但是他嘴上说着:“放心吧妈, 我知道轻重。”
他说得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嘴角抿着,若隐若现的酒窝好像显示他笑了一下,他妈有些放下心来, 拉着他的手,小土豆儿小土豆儿地叫着。
这是她的心头肉, 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孩子。
魏则铭也轻抚着她的手回应。只是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他总知道的, 面对廖清鉴,他总要做出太多选择的。
以前是蔡欣与他,这回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哪怕知道是错的情况下,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魏则铭沉着脸想了一会儿, 他不明白, 他就要去弄个明白。
见到那个被人群包围着的人时, 正从讲台上下来的廖清鉴眯了眯眼睛,过于强烈的灯光让他不是很适应。
此时他穿着合体贴身的西服, 脸上甚至还挂着来不及褪去的微笑,修长柔韧的身体在灯光下说不出来的好看,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魏则铭都没有移开眼睛,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吞咽口水的声音。
对面的人见到他倒是说话了,他朝魏则铭走来, 点头,“你过来干什么?”
魏则铭眉眼深沉地把廖清鉴解开的两粒扣子扣上,再把外套拢了拢,自嘲道,“我还真可怜,没有陪我妈却来找你,连个好脸色都得不到......”
“你妈怎么样了?”廖清鉴静静地问他。
他皱了皱眉,一向阳光的眼里终于蒙上一些灰暗,“廖清鉴,我妈她......她有她的苦衷,你要报复的话可以报复我,不要伤害她。”
廖清鉴笑出声,踮了脚,吻了下他的侧脸,“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他哼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因为这个吻而变得柔顺很多,他轻轻回应着,“廖清鉴,别让我担心。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我想你们好好的。”
“廖清鉴,你吻吻我......”他睁开眼,看着廖清鉴说。
廖清鉴吻了下他的嘴,又舔了一下他的下巴。
魏则铭脸上并没有显出多少高兴来,他把廖清鉴带到了没人的走廊,在他脖子里狠狠嗅闻够了混杂着自己信息素的Oga气味后才道,“你从来都不主动吻我的。”
然后他深深叹息,“可我也怪不了你。”
他弯下比廖清鉴高一头的个子,恨恨地他耳朵上咬了一下,“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呢?”
廖清鉴感觉底下有东西顶着自己,要不是这是个随时有人可能出现的走廊,他不怀疑这个东西随时都可能发起晴来把他按在墙上设他一肚子。
廖清鉴把他推开一点,用指尖摸他有些黑眼圈的眼睛,冷淡地问,“这几天没休息好?”
他点头。
廖清鉴倒挺高兴的,他又在他眼睛下面啄了几口才松开了他。
廖清鉴走了几步他才反应过来,脸红着在背后喊,“哪去?”
“上课。”
他追了过来,挡住了门,“晚上......”
廖清鉴扬眉,等他继续说下去。
“跟我一起吃饭?”
廖清鉴又多看了他几眼,那嘴唇刚被啃过,有些发红,眼睛里含着些委屈,廖清鉴没在意地笑,要走,结果他有些粗暴地一把拉过去把他抱住。
廖清鉴要笑不笑地看他,他耳根子都红了,然后便有几分恼羞成怒,伤心又烦躁地说,“再亲亲我会死吗!你急着是要去干嘛!跟我多待一分钟会怎么样!”
廖清鉴被他这三个情感爆发的问句问得眯起了眼。
魏则铭见他不回答,干脆自己压下来,舌头毫无顾忌地往里钻,好像荒漠中饥渴的行者一样。廖清鉴稍微瞄了一下他的库当,这家伙都鼎出了一个巨大的帐篷,看来憋得不轻。
廖清鉴躲了一下,他一嘴咬了过来,“你招我。”他咬着牙,“要不是你肚子里有一个......”
廖清鉴冷眼看了他一眼,他的声音就弱下去了,“那你今天晚上出来不出来......你就算自己不吃,肚子里那个也要吃啊......”
“你今天晚上不陪你妈?”
廖清鉴故意。
“廖清鉴!”魏则铭在后面鬼叫。
廖清鉴勾眼看他,轻笑一声,心情难得好了起来,面对掐着自己腰并且有越收越紧的架势的魏则铭,他点点头,手蹭过他库当,“你去食堂等我吧,我下课了去找你。”
他瞪眼,手却是不放开。
廖清鉴皱眉,“撒手。”
他抬头,反而把身体靠近了魏则铭,眼睛都熬红了。
“靠......”廖清鉴推开他,警告,“我上课要迟到了!”
魏则铭红着眼看着廖清鉴,待廖清鉴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这才快速却诡异地把身体转向了墙边。“噗!”廖清鉴差点笑出声,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喊上一帮人过来看这魏大公子惹人发笑的景象。
又过了几天,廖清鉴听说魏则铭他妈快出院了,而且家里有些产业也交到了魏则铭手中,可在这种还算平和的氛围里,廖清鉴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魏则铭有时候不会当他的面接电话,甚至手机也带了密码的锁屏,不会轻易展示他正在做什么,明显的警戒态度。
廖清鉴本就无意他在干什么,但从他一眼就望到底的态度就能看出来,魏家显然已经开始有了动作。
廖清鉴穿着白大褂,清瘦的身形在里面显得有几分空荡,旁边放着无数的针剂、试管,他手上动作着,有条不紊,漆黑的眼珠子盯着萃取的液体。
李森在实验室里唯一的椅子坐下,拿起旁边的报告书问,“怎么样,进行到哪一步了?”
廖清鉴静静地做完这一组,这才抬眼看了李森一眼,“快完了。照片都给魏家当家的发过去了?”
李森看着廖清鉴带着轻微青色血管的修长的手,那上面还有一些细微的汗珠,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而显出一股透明的白。
他点点头,“你真的很想死?”
廖清鉴笑,“谢了,接下来我自己会处理的。”
“魏家不是你可以撼动的。”
那人深沉的目光看向他,里面有几分冷意,更有几分恼火。
他应该是在替自己担心,也在气自己的不懂事。
廖清鉴点头,“我知道。”他把手搭到自己腹部,“我一想到这里有他魏家的血脉,就恶心。”
廖清鉴打算去拉斯维加斯买一些做实验缺少的原料。
这天,阳光不错,越野车闯进壮阔的沙漠时,犹如驶入了原始的荒野,连绵起伏的群山静寂得令人窒息。
公路就修在戈壁滩上,边上有一些带刺的仙人掌,空气中的水汽都蒸发殆尽,汽车飞驰而过时,卷起一柱黄沙旋风。
黑色的越野车在路上疾驰,细长的马路好像看不到尽头,当荒无人烟的马路上突然莫名出现了另一辆黑色吉普时,廖清鉴不禁笑出了声。
那辆吉普由远及近,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前后就只有他们两辆车,就显得有几份诡异。
廖清鉴迅速地踩下油门,在后车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打死方向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漂移,直接横在马路上,挡住了后车的去路。
后车来不及反应,紧急踩了刹车,车轮发出了与柏油马路摩擦的刺耳声响。
透过黑色墨镜,廖清鉴看清了车里的黑色枪管,管头漆黑的油漆散发着无情的光泽。
廖清鉴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从口袋里取出一块黑色的表盘,按了几个按键后,快速地扔进了自己的车里。
在表盘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时,后车的人也纷纷下了车,只不过扛起的枪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一场剧烈爆发的火光灼伤了角膜。
廖清鉴在火光冲起的一瞬间,借助爆炸的气流飞快地冲进了沙漠,落地的瞬间没站稳,急剧向小沙丘的另一面滚去,路上无数凸起的石子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下,仿佛被粉身碎骨一般惨烈。
剧烈的轰炸另他耳膜发疼,仿佛被撕裂,只听到嘶嘶的声音......而他从远处看到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与逃逸的人群,疯了一样咧嘴笑了。
只是,他沾满鲜血的夏身与急剧收缩的瞳孔,昭示着他遭遇的一切是多么的疯狂与刺激。
荒无人烟的马路上,疯狂燃烧的两辆汽车,火红的光似乎映照了沙丘,令沙丘也折射了诡异的血红色彩。
手机响起时,廖清鉴盯着屏幕上的号码,似乎无法反应,意识也即将随着飞舞的黄沙飘忽而去。
剧烈的痛涌上来,他浑身僵硬得抬不动一根手指,他想他还是不够坚强,他是怕死的。
炙热的黄沙快要将他烤熟,腥臭、死亡、腐败,开始一一在他眼前呈现......
电话一直在响,廖清鉴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满是血的手指按下。
电话终于接通,廖清鉴紧紧把手机抓在手里,用恨不得能捏碎的力道,对着手机道:“救我,我不想死。”
他感到自己的夏身已经汩汩往下淌血,黏腻而且厚重不堪,小腹疼得仿佛有一千把剪子在里面翻腾,他神经质地将手指伸下去,再拿上来,看到暗红色的血迹时,近乎于疯狂地笑了。
哈哈,魏则铭,你儿子没了,你们魏家的子孙,已经被我杀了一个。
魏则铭正陪着他妈在庭院里散步,她妈心情不错,缠着他要去这里要去那里,就是不给他独处的时间。
魏则铭拿起手机好几次,终于好几次因为他妈的呼唤而把手机放下。
而原本晴朗的天气,天边竟然不知道怎么地竟然发了红,好像鲜血的颜色,强烈的不安涌上来,魏则铭从没有感觉到心神是这样不安过。
他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号码,第一回没人接,第二回依旧没人接,这个时候他的眉头已经拧起,骂了一声后掏出车钥匙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ε=(?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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