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天,听他同桌顾浩说,这傻bi交了个beta女友。
廖清鉴对此毫无反应,这货找个女朋友也好,省得没事来找自己膈应。
结果还没过几天,这厮又找上门来,刚打完篮球的他满身是汗,旁边还站着他的beta小女友。
小巧玲珑的,还不到魏则铭下巴那儿,瘦瘦的,整张脸算不上出众,但是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很是灵气。
从魏则铭护着她的样子来说,确实是蛮喜欢的。
“我女友,蔡欣。”
他颇为骄傲地说。
“菜心?”廖清鉴点头,表示认识了,至于其他的,他压根不想知道。
“你去哪里?你等等,一会儿我们去吃个饭,认识认识。”
魏则铭拦住他,不让他走。
见鬼了,不走难不成还要跟他这个娇娇小女友培养感情?
廖清鉴想要暴躁,蔡欣却捂嘴笑了好几声,“你朋友是不是不太喜欢人太多,要不然下次好了,到时候我请客。”
一场尴尬被她轻易化解,廖清鉴也得以从这场会面中脱身。
“想啥呢?”
蔡欣挽住魏则铭的胳膊,在他一直盯着廖清鉴离去方向的眼睛前晃了晃。
魏则铭回头摸摸她的头顶,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事,下次再聚吧。”
“看不出来啊!”蔡欣朝他做鬼脸,“那么一个大冰山大帅哥还肯跟你做朋友。”
“你是说我不帅吗?”魏则铭宠爱地弹她额头,“他性格就那样,本来跟我一直不对付的。”
“哈哈,那是你主动认的这个朋友咯!”蔡欣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在路牙子上走一字步,“我跟你说啊,像这种冰山帅哥,往往是因为没谈恋爱,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然这样,我介绍我闺蜜给他,这样你们做好朋友,我跟我闺蜜也是好朋友,这样的话可以四个人一起出去玩,想想就很棒!”
魏则铭想想有道理,下意识道,“那下次就把你闺蜜叫上吧。”
但等蔡欣真的把她闺蜜带到廖清鉴面前时,他的脸色比谁都难看。
一场约会在诡异又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廖清鉴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在谢绝了女生之后,又去买了单,表示愿意做朋友。
魏则铭看到两人应该没戏,这才缓和了一张臭脸,拍拍廖清鉴的肩,“天涯何处无芳草,下次我给你介绍更好的。”
“好。”
只一个字,就把他又郁闷够呛。
他跟胡八一起打游戏的时候说起这事,但导致他不开心的理由他归结为:廖清鉴太冷,性格不好,会害了人家女生。
胡八其实差点脱口而出,你其实是喜欢廖清鉴吧?
人家要处对象是人家的是,他冷不冷关你什么事,性格不好分手了又碍不到你,你这么操心干嘛使?
要不是他好像真的没反应过来,胡八都想指着他的脸问了。
其实上次看魏则铭醉酒差点亲了廖清鉴,他就感觉不妙了。他从未见魏则铭这样巴着一个人过,人家不乐意做朋友,他非要做,人家恨不得在脸上写离我远点,他非要招惹。
从一开始,他就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跟毅力。
廖清鉴是个beta,他不担心两个人在一起会怎么样,但是廖清鉴这个人,记仇得很,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主儿。
别人可能看不明白,胡八多少有点底。
但他把差点冲口而出的话都硬生生憋回去了,憋得脸色青紫,喝水都呛之后才道,“行,你少管他吧,跟你现在的女朋友好好处,他怎么样,咱们管不着。”
“那不成。”
魏则铭死死盯着电视,手上忙活不停。
“那你要怎样?”
“我觉得他不适合谈恋爱,他都高二了,很影响成绩的。”
胡八这回是彻底没忍住,把水喷了一屏幕,“你不也在谈?”
“我跟他不一样。”魏则铭有些皱起眉头,极为认真地说,“他是beta,保持住成绩很困难。”
胡八眼皮子跳了跳,差点掀开脑壳看看这个好友脑子里在想什么,一个考年纪第一的脑子,怎么这种稀罕理由都找得出来,不由地,他有点同情廖清鉴跟蔡欣了。
嘴上却笑着,“得,你开心就好。”
***
夏天过去了一大半,天色也暗得越来越早,门口的三角梅差不多都谢了,隔壁的麻辣兔头祸害了整个院子的花草,正有往这里蔓延的趋势。
廖清鉴正在用铁网把围栏围起来,就接到了他舅舅的电话。
“阿鉴,上次清梅那事真是对不住,他还小,你别跟他计较。”
连性别都未分化的人,廖清鉴压根就没放心里,他缠着铁丝,“舅舅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嗯......”那边沉吟了两下,“阿鉴,上次你带回来的同学是不是姓魏?”
“怎么了?”
“我查到一些事情......”廖芜焕在电话里说了一些事,廖清鉴听着听着眼神冷下来,面对他舅的千叮咛万嘱咐,他点头,“放心,我知道分寸。”
廖清鉴从来不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他护短,护得不得了,有人敢动他在意的东西,他可以不计一切代价从对方身上讨回。
***
魏则铭的家在市里另一头,是低调但不简单的别墅,外面花花草草长了不少,看起来经常有专业的人在打理,虽然看起来并不名贵,但是修剪整齐有格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简单。
魏则铭回到家里,进了门,他妈张仁洁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特热情地把他书包接过去,“饿不饿?”
魏则铭摇头,闷头坐在了沙发上。
张仁洁在电话里跟亲戚吹嘘自己儿子周考又考了多少分,聊得火热朝天,魏则铭甚至能听到亲戚在那边的笑声。
等电话打得差不多了,能吹的牛逼都吹完了,张仁洁挂了电话,拍拍她儿子的背,“怎么了小土豆,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张仁洁本来高高兴兴的脸,见着自己家儿子这样,语气放软了:“那就别丧着脸,晚上你爸带你去吃饭,有几个都是你爸的老战友。有个李伯伯还是你爸当兵时候的连长,你可别给我丢面子。”
他爸魏严峰这些时候爬得很快,这一年春天,就已经当上了正局。
他妈最近又在市中心附近的商场盘了价值不菲的四个店面,现在准备租给别人,正好要让帮过忙的几个局里的人吃饭。这些人来头都不小,有在警察局的,有土地局的,有税务局的,拿出来名头都能吓死人。
魏则铭得体地一一与他们握手交谈,脸上笑容谦和乖顺。
就在被他爸领着去见一个据说了不起的大老板时,他看到了老板旁边一个成熟儒雅的男人,大约三四十岁左右,保养还不错。
两人自然而然的亲昵态度让人不难猜出关系......只不过这信息素闻起来,两个alpha?
“……”
魏则铭偷眼看大老板旁边的男人好一会儿,越看越像一个人,尤其是眼睛跟鼻子,总有种说不上来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犬子魏则铭,则铭,这是你李叔,做工程的。”
他爸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索,他魏则铭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握了握,“李叔叔好。”
***
体育课要踢球,廖清鉴到更衣室把柜子里的红花油拿出来,匆匆抹了几下。
衣服黏在伤口上了,一动还挺疼的。
昨天出校的时候被上次的几个小混混堵住了,在没人的巷子里,他以一敌众,虽然自己吃了不少亏,但至少别人比他伤得更重。
他听过他舅的话不再惹是生非,可这又不是他主动的,人家拳头过来了,他总不能笑嘻嘻地把脸送过去,打完一边再换另一边吧?
不过他舅就是厉害,这个临时抑制贴贴完到现在都未发过情,距离上次发情也有了一个多月,接下来注意点便是。
正专心致志想撕下来重换一张的时候,门口有人喊了一声“廖清鉴!”他手上一动,差点没把自己的皮给揪下来。
“廖清鉴,你肩怎么了?”
那边在问。
廖清鉴手速飞快粘了一张抑制贴,把T-恤拉上,结果被那人快速地扯住,并且往上捞看。
等看到肩胛骨那处青紫时,他跳起来,“谁弄的?”
廖清鉴不耐烦地往下拉,更衣室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我自己摔的。”
“你摔能摔成这样!”他眼睛瞪圆了,“廖清鉴,你以为我会相信?赶紧告诉我是谁。”
廖清鉴无所谓地摇头,“你要去跟他打架还是?”
一听这话,魏则铭炸了,“他把你弄成这样,难不成还想当做没事人?”
他的嘴巴紧抿着,显示着极度的不高兴。
廖清鉴想走他还不让,非要廖清鉴把药油擦掉,他重新来抹。
既然他要抹廖清鉴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把红花油丢他身上,“擦吧,快点。”
白皙的背上青紫就显得明显多了,有些狰狞,魏则铭闷闷地问,“还疼吗?”
廖清鉴摇头。
“这是什么?”
他摸到了廖清鉴后颈处的胶布,惊愕地问。
廖清鉴身子一个颤栗,摆出防卫姿态猛地朝魏则铭脑袋上拍了一下,“有完没完?擦完了我要出去!”
“......”
魏则铭擦完把他衣服又放下来,盯着他脖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不容拒绝地道,“一会儿下课了我陪你去医院,你在更衣室等我。”
廖清鉴回过头,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老师一会儿要点名,出去吧。”
魏则铭乖乖闭嘴,听到外面喊他名字,这才犹犹豫豫地跑了出去。
因着他的伤,老师也没让廖清鉴上场,他坐在看台上观看。操场上那群人已经进入了状态,青春洋溢的男孩们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魏则铭频频进球,在操场上娴熟地奔跑,火烈的阳光下白衣衬衫的一角飘起,嘴边带着青少年的轻快。
他像个受人膜拜的偶像,alpha的模范,处处被人追捧。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个人只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底下的野性与贪婪,没人比他更清楚。
放学铃声一响,廖清鉴缓缓拉起书包往外走,后面响起了那人的呼喊,“廖清鉴!等等我!”
是了,这货说过要带自己去医院,自己倒是忘了,于是他停住脚步,看向奔跑而来的男孩。
魏则铭踢完球的衣服还没换,一身臭汗,他喘着气,凑到他跟前,欲言又止。
廖清鉴扯了扯嘴角,“怎么了?”
“对不起......”他十分为难地皱眉,“我本来说好要带你去医院的,结果蔡欣到学校来找我了,她要我跟她去逛街......让你等很久了吧?”
廖清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等了吧,他确实没等,说没等吧,显得他没信用。于是他摆摆手,“没关系。”
那头却更认真了,语气斩钉截铁,“我明天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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