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那本王替你决定好了,你是本王的人,除了本王之外,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头!”
燕璟仿佛彻底失控,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这里是皇宫,也不管是否被旁人看见。
他一言至此,突然附耳,唇几乎贴到了沈宜善的耳垂,“本王会留着她,终有一日让她匍匐在你脚下,你说好不好?”
沈宜善浑身僵硬。
燕璟这意思是在表明他要造反?!
他怎能告诉她这些?!
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听!
她更是不想跟着他一块造反。
沈宜善没法动弹,下巴在燕璟手中,她的/细/腰/亦然。
她还感觉到这厮在她/腰/侧捏了捏。
沈宜善就要哭了,这种被压迫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上辈子。
她的嗓音颤颤巍巍。
她怕了还不成么?
“你、你……你起开。”
沈宜善嗓音细柔,带着哭腔。
这个时候当真应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句话。
她也服软了,不再像是之前的小刺猬。
燕璟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和梦里的画面重合,那些都是让他心神荡漾的梦,他是一个正常男子,以前是不开窍,但眼下不同了。
他不仅开了窍,还想要细细钻研。
燕璟的怒意在看见沈宜善哭后,消失大半。
至于陆无双,杀了未免太便宜她了。
不如留着,等到有一日,他就让沈宜善从陆无双的身上踩过去。
他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任何人不能欺!
燕璟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嗓音变得柔和,但也低沉磁性,“本王还没对你怎么样,你哭什么?”
此刻正是机会,燕璟已经被一桩事困惑了太久,他放开沈宜善的下巴,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上,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开始付出行动。
沈宜善以为燕璟要在此地对她下手了。
她几乎是使出所有力气挣扎。
燕璟的注意力都在沈宜善衣裳里面,他迫切想要知道那颗小红痣是否真的存在,就没有顾及沈宜善的双手。
就在他拉下她的领口,拨开中衣往里面看去时,眸光忽然滞住,被眼前的雪/腻/光景以及那颗艳红如豆的小红/痣惊艳到了。
这时,沈宜善拔下发髻上的素银簪子,朝着燕璟的肩头直接刺了上去。
“嗯——”
燕璟吃痛,鲜血瞬间溢出,浸染了他肩上的月白色锦缎布料,他不怒反笑,这是燕璟第一次允许一个人在他身上扎窟窿。
他双臂支撑着软塌,整个人俯在沈宜善上方,但并没有压着她。
沈宜善的衣裳已往上拉了拉,燕璟唇角的笑意却迟迟不散。
梦里的画面都是真的。
那颗小红痣也一模一样。
燕璟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人是天定的缘分。老天安排的事情,他当然要执行到底。
但这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梦里,她已完完全全是他的人。
燕璟护犊,对自己的人素来呵护,他看着沈宜善恼羞成怒的瞪着他,手中握着的簪子正插在他肩头,小东西烈性极了。
正巧,他就喜欢这个调儿。
“呵呵……本王说过,就看看什么也不做,你怎就不信?这下看过了,本王甚是满意。”
燕璟直接言明。
沈宜善惊魂未定,她捉摸不透煞神此刻的心思,两人四目相对,她突然扒出了那根簪子,嗓音颤颤巍巍,“你、你走开!”
燕璟很清楚自己不久之前做了什么。
他觉得很有必要让沈宜善也尽快明白。
“本王方才当众将你捉来,想必从今往后无人会娶你,就连父皇也不会再让你参加选秀,在旁人看来,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而在本王看来,你早就在梦里成为了本王的人。你身上的那颗小红痣就是证据,本王早就见过。”
“明日随本王一道去川地,本王会命人暗中寻找你父亲下落,也会护着你的家人。”
“但凡……但凡你敢寻死亦或是出家,本王就灭了沈家。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选择。”
沈宜善,“……”
他堵了她所有的路,让她无路可走,只能走上他铺好的黄泉路。
沈宜善憋着没哭出来,瘪了瘪嘴,眸光闪烁,小鼻头粉润,模样可怜极了。
燕璟心思一动,如今不一样了,他已单方面确定了沈宜善是他的人,他一低头,唇贴在了对方的粉唇上,想要继续下去,他明明没有经验,但似乎早就对此事司空见惯,他想张开嘴,然后探进去。
可下一刻,沈宜善立刻撇开脸,他的唇只能在少女粉嫩细滑的面颊上划过。
不过瘾……
还想亲。
很想继续。
深入探索。
燕璟此前无欲无求,可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念头起,就如同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凸起的喉结滚了滚,目光灼烫,像点燃了一把火。
“小璟!”
偏殿外,隔着一扇殿牖,皇太后亲自来了一趟。
她老人家到底不够狠心。见不得自家的猪当真欺负了小白菜。
既然已宣示主权,那么目的达到了,就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了。
皇太后知道燕璟已不打算娶妻纳妾,那难免会委屈了沈宜善,若是今日就在宫里发生了什么,这让人家小姑娘以后如何自处?
皇太后一心以为,孙子在漠北放养长大,野性难驯,又从未学过规矩,八成会唐突了小姑娘。
此时,沈宜善眼角滑落两行清泪。
她保持着侧着脸的姿势,不与燕璟对视。
燕璟蹙眉,“不准哭,本王允许的时候,你才能哭。”最好是能在床上哭。
燕璟起身,他轻笑,“怎么?你要一直躺着?”
沈宜善被他一激将,也只能起身。
燕璟肩头的血渍明显,沈宜善手中还抓着凶器。到了这一刻,两人都清醒了,沈宜善也不是糊涂人,刺杀皇亲国戚可是死罪。
她望向男人,眸中含泪,楚楚可怜,“我……”
燕璟看穿她的心思,低低一笑,战神殿下被人捅了,心情也甚好,“莫怕,本王会告诉太后,是本王意图不轨,你抵死反抗,这才伤了本王。”
“本王会保住你的清誉,不过,你是本王看上的人,这已经是不用质疑的事实,很快全京城都会知晓。”
沈宜善,“……”言下之意,她这辈子除了去燕王府,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罢了,罢了,她反正没打算嫁人的。
这一世只盼着家人顺遂。
燕璟去开了偏殿大门,把一切告知了皇太后。
皇太后震惊之余,立刻命御医给燕璟处理伤口。
皇太后往内殿望了一眼,就见沈宜善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簪子,发髻微微凌乱,眼眶湿润,是不久之前哭过。
可怜见的……
皇太后是知情人,当然不会怪罪沈宜善刺伤了燕璟。
太后当场命人赏赐沈宜善,态度甚是和蔼。
于是,今日来长寿宫参加洗尘宴的人都潜移默化的坚信:
燕王看上了沈宜善,并试图粗鲁对待她。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沈宜善拼死反抗,扎伤了燕王。
太后为了息事宁人,非但没怪罪沈宜善,还赏赐了她。
……
四殿下的洗尘宴,燕王却成了主角儿。
这桩事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厉光帝的耳朵里。
厉光帝勃然大怒,不得不打消让沈宜善入宫的念头,这就好比是让已经准备好进食的人,又硬生生掐断了念头,无疑是折磨人的。
“把陆妃给朕叫来!”
陆无双已是妃位,但没有封号。
她从入宫开始,一路晋升过快,厉光帝可以给她荣光,但也能轻易收回这份荣光。
今日长寿宫一事,是陆无双间接挑起,厉光帝没法去跟自己儿子抢女人,就只能把气撒在陆无双身上。
其实,厉光帝起初也只是对沈宜善见/色/起意,并不是非要得到不可,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偏生是他的亲儿子先一步摘了娇花,如此就让他觉得沈宜善很稀罕。
他就仿佛损失过重。
人性便是如此。
总是会对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而格外偏执在意。
陆无双脸色不太好看,她更是没料到沈宜善会引起燕王的注意,那岂不是会让沈宜善飞上枝头?!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今日唯一的好事是,沈宜善再也无法入后宫。
陆无双少了一个强劲对手。
一迈入内殿,陆无双就朝着厉光帝扑了过去,谁知,迎接她的不是帝王的宠爱,而是结结实实一巴掌。
“啊——”
陆无双跌倒在地。
燕氏皇朝的男子都是断掌,这一巴掌让陆无双脑中一阵嗡嗡作响。
厉光帝,“贱/妇!”
陆无双错愕的抬起头来,她难以置信,眼前这心狠毒辣的男子,是与她同床共枕了两月之人。
呵呵,果然呐,她不及沈宜善么?
陆无双放弃了无畏的挣扎。
厉光帝不爱她,只把她当做发/泄/兽/欲/的工具。
同样,她心里也没有厉光帝。
厉光帝只是她往上爬的垫脚石。
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还会在意厉光帝的宠爱?!笑话!
陆无双立刻转变态度,伪装成娇弱可怜的女子,似是只一心想要得到心上人的独宠,哭道:“皇上,臣妾承认,臣妾是嫉妒了。臣妾得知皇上想要沈宜善入宫,臣妾心如刀绞,无法自控想去找她麻烦。”
“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皇上要杀了臣妾也无妨,但……臣妾只想告诉皇上,臣妾就是容不下其他女子!”
陆无双的“醋意”让厉光帝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能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般惦记,厉光帝心情好转,“起来吧,爱妃下回莫要如此。”
陆无双抖着身子站起身,摇摇欲坠的跌入了厉光帝的怀里,又是一番矫揉造作的哭泣,她身上用了香/粉,厉光帝很快动/情。
而厉光帝也正好借此机会缓解一下错失美人的痛心。
“哈哈哈!爱妃总能让朕/欲/罢/不能!”说着,厉光帝把人打横抱起,直接摁在了龙案上。
陆无双/含/羞/带/怯,美眸流转,内心却狂妄的想着:等本宫得势,本宫会让你懊悔不已!
所有伤害她、嘲讽她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长寿宫。
御医正给燕璟敷药。
肩上这点伤口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他唇角含笑,眉梢间的神色无边风流。
太后一过来就看见这副光景,老人家忍不住笑了,
“你呀,现在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
燕璟一愣,但脸上神色很快就被他遮掩。
情窦初开……
情?!
不,他不是。
他是得到了一个很想要的东西罢了。就像是孩子总算是得到了一件心意的玩具,仅此而已。
情是什么?他不太懂。
燕璟恢复面容清冷,“皇祖母,她人呢?”
皇太后轻叹,“沈丫头这次被你吓得不轻,哀家命人先送她回府了。对了,你明日就要起程去川地,哀家听说皇上让太子也一道过去?”
这次赈灾一事,就是太子主办。
厉光帝又放了太子出来,这便是没有定罪。
但实质上,太子能够得到自由,算是燕璟担保。
倘若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燕璟和太子都要被治罪。
燕璟点头,“嗯。”
皇太后眼神示意宫人退下,待内殿仅有祖孙二人时,皇太后又道:“小璟啊,小心老三和老四,太子倒是个没坏心思的,这孩子实诚,就是脑子不太好。”
燕璟不否认,“皇祖母净说大实话。”
皇太后,“……川地一行,你给哀家全须全尾的归来,也要把太子和沈丫头安全带回来。你懂谋略,手段也狠,哀家相信你。”
“哎,皇后当年为了抢先一步生下孩子,她灌了汤药下去,这才导致太子不甚聪慧,这事要怪起来,还得怨你,谁让你也是那日出生,若是再晚一日,皇后也不会冒险行事,所以啊,你对太子有责任。”
燕璟,“……”与他何干?!
战神殿下并不想背任何责任,他这才刚刚把一个小姑娘归为他的责任范围之内,至于其他人,他一概不想负责。
定北侯府。
长寿宫发生的一切,沈长修和吴曦儿已经知晓。
他二人心里都很清楚,即便燕璟不强行纳妾,旁人也只会认为沈宜善是燕璟的人了。
沈长修唉声叹气,他又斗不过燕璟,眼下只有无能为力。
吴曦儿宽慰道:“长修哥哥,相较之其他世家子弟,燕王殿下算是最洁身自好的人了,放眼京城的确寻不出比燕王更加优质的青年才俊,或许……咱们应该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沈长修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妻。
“你也觉得燕王优质?”他自己也快被洗脑了。
吴曦儿清了清嗓门,点了点头,“还真别说,燕王的容貌是万众挑一的,咱们善善也是极好的颜色,能配上善善的男子,也没几人了。”
沈长修,“……”
他现在只担心,父亲归来后会把他扫地出门,就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守不住。
同一时间,沈宜善沐浴换衣后,人已经恢复镇定和清醒。
终究还是逃不掉么?
等寻找到父亲,她能不能彻底远离京城,去一个燕璟找不到的地方?
沈宜善在想,她什么不逃呢?
现在还不是时机,可以后就说不定了。
念头一起,她就不自觉的开始幻想、算计、规划……
有了上辈子逃跑的经验,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翌日。
燕璟的人一大清早就来接沈宜善。
沈宜善无从选择,只能配合。
清誉和名声仿佛已是无关紧要,她亦不知为何这一世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局面。
“沈姑娘,请上马车吧,王爷和太子殿下还在前头等着呢。”左狼笑容可掬,态度恭敬,亲手掀开车帘,将脚蹬放在了马车下面。
晓兰这次跟随沈宜善一道出门。
晓兰会武功,带在身边方便行事。
但沈长修不放心,又让庄嬷嬷也一同随行,另外还指派了四名护院。
饶是如此,沈长修还是恨不能与燕璟对抗,试图留下妹妹,但念头最终还是被他掐灭。
他斗不过!
妹妹和沈家好像都没得选择。
沈宜善上了马车,晓兰和庄嬷嬷亦然。
沈长修和吴曦儿站在府门外送行。
待马车渐渐驶离,吴曦儿感叹一声,“指不定等到善善归来,她就要嫁给燕王了。”
沈长修当即反驳,“不可!燕王克妻!”
吴曦儿,“……”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吧。
太子骑在马背上,他这人心大,即便还算是个戴罪之身,但依旧把川地之行当做了远游,摇着折扇,笑道:“老二,沈姑娘美貌如花,但为兄也要提醒你,莫要被/色/所/迷,咱们此次是要办正事的。”
燕璟望了一眼太子。
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说吧,他和一个傻子较真什么呢。
这时,侯府马车缓缓靠近,车帘拉开,沈宜善望过来时,正好与燕璟对视上。
下一刻,沈宜善又立刻拉下了帘子,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燕璟,“……”
亲都亲过了,还不给他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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