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搞个大棚来卖菜

    第九章搞个大棚来卖菜

    下学的时候，其他的孩子都走了，但是夫子单独留了小甲，给了他一本千字文。

    “先生，这？”

    “知识珍贵，能识文断字，对你的人生有着莫大的帮助，这本千字文，我以后每天都会带你学一部分，你切莫贪玩，浪费了你的天资。”李秀才拿出一本旧旧的千字文，书皮明显被修补过很多回，但是边角整齐。万小甲鞠躬谢过，当下便装模作样让夫子带着字读了一部分。他可真怕夫子教育瘾上来了不知道要嘟囔多少大道理。

    等到万小甲拿着两本书走出来的时候，万方圆已经等在了学堂外。小豪看到小甲手中的书，万分羡慕。万小甲对众人解释之后，万方圆克制了一下没有在万千山面前说啥，他还是知道要低调一点的，没看见小豪的眼睛都有点泛红了么。

    “小豪，今天夫子教了我好几个字，你昨天问我的我只能背给你听，今天你到我家来，我们可以在沙盘里学怎么写字。”

    万小甲看到万千山昨天还粗枝大条，但是今天就明显有些反应过来了，小甲手中一本书是同学赠送一本是老师赠送，而且能连续背出两本从未读过的书，而小豪虽然也认识几个字，但是年纪太小，昨晚上回去不学会就不吃饭，万千山看着小甲无私的教导小豪，心中又替孩子担忧又觉得小甲这孩子不错。

    男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一点也不简洁，万方圆听着小甲在车上不断的夸小豪的进步，感受到小孩子之间又恢复了活泼，心中很是舒坦。万小甲很聪明的化解了一个说起来不是疙瘩的小疙瘩，看来这个驴车是真的要买了。

    这次万大地没有反对，井都打了，事实证明钱花的值得，而自己的亲孙子需要爷爷，哪能不买个小毛驴送孩子上学呢，老师和同窗可是都喜欢他呢。万大地的眼里万小甲就是世上最好的娃，金娃银娃不如自家的小娃，作出决定后的万大地心里一松，唱着自己编出来的不成调的小曲，又去田间地头转几下。

    这个时代的笔墨纸砚太贵了，万小甲的两本书是万家现在唯一的书，万小甲倒是知道稻草可以做纸，但是实际上如果自己做出来，费的柴和时间，各种工具都要从头打造，这个时代没有破壁机，要多少人才能把材料碾碎，所以想来想去都还不如直接去买。

    但是为了练字去买纸还不是万家的消费水平，万小甲是用自制的毛笔，在桌子上，用水或者软泥浆来代替墨水和纸张来写字。

    泥浆的浓度不好调，万小甲教给两个姐姐的是用硬笔写出来的字，模仿水彩画的画笔，将羊毛剪短，这样学的容易又快，而他自己是坚持用了正经毛笔字，一笔一划的去模仿书写。

    至于繁体字和简化字之间的区别，他也很快就把两本书给对照学会了。没有把书还回去太快，学堂里还是跟夫子学习认那些早就会了的字，重心一直放在练字上面。一个永字，每天都要练习很多遍，他以前是真的不会写毛笔字，练字现在确实花了他很久的时间。

    业精于勤荒于嘻，认真的时候时间会过的很快，等到万小甲能够写出入门级的正楷的时候，家里的毛驴已经到货。为了省钱，万家只买了车轮，驴车是爷三个自己做的。车轮难搞，还怕开裂之类的毛病，车架子就无所谓了，除了大架子用的木头，其他都用的竹子。

    而万方圆想着下雨的天气，又做了一个可以拆除的车篷，万小甲看到这个车的时候，心里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开心。大丫二丫在车上爬上爬下的玩也没有背毛刺刮到，可见做的多用心。

    一切都赶的刚巧的样子，万千山这段时间也在镇里找活计，而万方圆选择了卖菜，万千山就选择了送货，家里的驴车从镇上码头接送货物，也是个营生。这边万方圆自家有了驴车，这样万千山的车就有了更大的舒展空间，他拉货的时间就可以变长。

    万千山以前有连续几天的活计都是没办法去接的，现在万方圆每天卖菜带孩子，需要的时候，万小豪就由万方圆照顾接送。这段时间四个孩子在一起，万小甲都把他们当成小孩子带，从未发生矛盾过，家长之间的关系也就更亲近了一些。

    万小甲计算着时间，十天后先把三字经还了回去，又接着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千字文，李秀才本身并不是特别注意教这么年幼的孩子去思考书中的含义，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般的经验就是背书，等到你背的足够多，足够好，有一天你会顿悟的。

    对于万小甲来说这是句屁话，没有理解的东西，就不属于自己，而且这很可能是有些人推卸责任的借口。

    李秀才与万小甲的相处中逐渐发现，自己会忘记这个孩子的年龄，他总是沉着冷静，在学习的时候，很少走神，全神贯注，而提问回答都是落落大方，遇到不懂的问题，也都会主动提问，不会唯唯诺诺，却又彬彬有礼。

    于是在教学中总是会不自觉说出很多超纲知识，万小甲从不提醒。他现在才知道，这是大周朝，是一个他不知道的朝代，但是又写汉字，说汉语，一切似乎是他熟悉的样子，又感到非常的荒谬。

    李秀才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能教养出这样的孩子，他短暂接触过万方圆，虽然万方圆也不是朽木的庄汉，但是离机巧聪慧也是很远，能有这份定力的万小甲，也许真的是天生的性格吧。

    万方圆最近卖菜生意大差不多的够个进项，他为人实在，从来不缺斤少两，还喜欢给个添头，虽然总是有人会挑三拣四，他也一直百般耐心。掰剩下来的边角菜叶都给驴吃了。家里的菜园又被扩充出来两倍大，按照万小甲的安排是用竹子做成了简陋大棚。

    没有塑料薄膜的大棚，做起来非常的复杂，万方圆这段时间卖菜感到还挺满足，想要做到冬天的生意，就需要把这个大棚盖好。

    古代的大棚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有很多地方难以达到理想状态，万小甲采用了两层嵌套的方式来盖大棚，最外边是像蒙古包一样的盖草棚，桩柱打的结结实实，要比一般的棚子高一点，然后又用稻草编成一层一层的厚厚的可拆卸草毯，用竹子编成一块一块的围栏样式，再把草绳给系到竹栏上，四面八方的把大棚围住。

    本来是想用窗户纸再做一个内棚，但是发现耗资巨大，也容易弄坏，就改成了几个可拆卸的纸窗户。平日里纸窗户收起来，等到天气合适，就把大棚拆下来几块，把纸窗户换上去，给菜采光。

    本地的冬天万小甲只经历过一次就印象深刻，门打开，以他去年的身高，看不见门前的雪面，每年挨不过冬天的人有很多。

    大棚做的够高，于是又在里边打上了架子，万小甲用平日里积累下来的竹根，做成奇形怪状的竹筒，做花盆的样子，将菜一颗一盆的种下去。积累起来，也很壮观。

    蘑菇的培养，是万小甲失败好几次才成功的，幸好他知道需要用竹子和棉花壳腐烂，然后再将山上捡到的带有蘑菇菌包的朽木放在里边培植，长势不是特别的理想，有的稀稀拉拉有的浓密的让人有密集恐惧症。

    发过两轮的蘑菇就很难再继续出菌了，就需要人不停的继续上山找菌菇。万小甲能想到养蘑菇是因为自己淘宝过九块九三包的菌包，查过相关资料，蘑菇种植需要注意的病虫害他也不知道怎么治，但是用辣椒水浇灌腐料的方法并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反季节的蔬菜种植是经过很多次的商讨的，天气越来越冷，一切能被腌制的东西都被开动脑筋腌制了起来。万家最近攒下来的鸡鸭蛋都腌起来了，再有新的，就一部分吃，一部分留作孩子出生的红鸡蛋。这是万百里的主意，夫妻俩一心盼着这肚子里是男娃，为此做足了诚意来欢迎他的到来。

    而大棚里最让万小甲期待的除了几个耐寒的家常菜以外，他还用韭菜根在竹筒里种了韭黄。小一点的竹筒种下去，更大更深的竹筒给兜头套严实，大丫二丫在旁边忙来忙去的帮万小甲打下手。

    家里买驴的时候，李氏曾经悄悄教导过两个闺女，要她们好好学做家务，过几年家里有钱了，会给她们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相看，大丫很快就到想看的年级了，能多学点就要多学点，以后都是有用的。大丫的时间比二丫更紧迫，所以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洗衣做饭，都做的比二丫更认真。

    万小甲另辟蹊径搞了很多菜干来，直接晒了就行，要吃的时候就泡开，然后洗一洗就可以做了吃。这是源自于蘑菇干的灵感，他想起来以前吃过干菜做的包子，配上牛肉馅，上辈子的味道一下子穿越了时间征服了他的胃。

    果干他没搞出来，也没条件搞。果茶就甭想了，喝点竹叶茶吧，他早前还弄了一些野生玫瑰花茶。

    家里基本上能想起来的食材都被小规模化的运作起来，在严寒来临之前，万方圆卖菜的收入抵消了大半的成本，万大地略一思索，俩儿子只一个卖菜就这么多钱，镇上这么大地方，不如再来一个。

    所以，万大地拍拍脑袋就决定，万家其他人都没有意见，万小甲也觉得合适。万家又热火朝天的又起了一个更大的大棚。还顺带扩大了院子，由于太忙没有时间去修补完整的院墙，就暂时是把材料都堆在了院子里。

    有了第一个的经验，第二个大棚虽然更大了，但是却做的更快了。去年的冬天，家里的鸡鸭基本上都是被杀光了，因为冬天又不长肉，还要浪费粮食，还不一定能熬过严寒。这次多留了几只母鸡，冬天快过去的时候，算好时间，小鸡小鸭破壳而出的时候，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万小甲已经是鸡鸭负责人了，他给自己封了个养殖厂厂长的官来当着玩，大丫二丫封成了副厂长，三个人之间还有分工，偶尔的童心真是让人放松。

    万方圆的生意因为有大棚，一天比一天好，当别人家的青菜都逐渐消失的时候，他的优势就出来了。而且他早就摸清楚了谁家更舍得出钱买口新鲜菜，有时候甚至会有人直接跟他预定第二天的菜来，基本上都是没有出过差错。他的菜卖的又快，口碑又好，所以万方圆的小生意整个冬天都没有停，直到大雪连接不停把路封上，万家也不敢把所有的菜都换成钱，给自己留了足够的口粮，才终于一家人一块猫了个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