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束脩费

    第十章束脩费

    万小甲在把书原模原样还给李佩和王昌明的以后，二人见他果然没有贪图小利，也颇为喜欢。万小甲这才知道，二人的赌资有二两银子。那可是他爹起早贪黑要卖好多天的菜钱啊。

    李佩家是开药铺的，王昌明家开酒楼也做码头包船的远商之类的生意，二人从小就在一块玩，如今读书也在一起，形影不离。万小甲看着二人勾肩搭背无忧无虑的样子，为什么突然有种甜甜蜜蜜的感觉，哦错觉错觉。

    在万家忙碌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万小甲也没闲着，他要开始学习论语了，当他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学完了别人一年多的功课的时候，李秀才看起来表现的很开心，但是却并不再教其他的知识，也不把高年级的论语给他看。当万小甲第二次被夫子训斥学习要踏实不可急功近利的时候，他知道了，一定有什么问题。

    “小甲，下学了一起去斗蝈蝈好不好，今天你昌明哥逮到一个大蝈蝈，要跟我的威风斗法，你来给哥哥加油啊。”李佩乐颠颠的捧着他的蝈蝈，万小甲凑上去瞅了几眼，但是不是特别有心情。

    “你们自己去玩吧，我今天要早点回家。”万小甲已经在收拾书包了。

    “这可是难得的蝈蝈，我花大价钱买的啊。”李佩还在推销他的蝈蝈。

    “怎么了小甲？”王昌明一眼看出来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也没什么，最近家里很是忙碌，我想早点回家帮忙，下一次再陪你们吧。”万小甲带着小豪就离开了。

    “怎么了？”李佩还在一脸懵逼，这斗蛐蛐的玩法还是万小甲教他们的呢，怎么他自己却并不怎么玩。

    万小甲在学堂外再次被叫住的时候，只有王昌明一人，“小甲，正好，我今天也要提前走，不如一道？”

    他不好再拒绝，于是三人便一道。

    “小甲，夫子今日训斥你也是为你好，你不要放在心上。”王昌明见万小甲不说话，以为还是因为今日的事情伤心。

    “我没有，夫子说的有道理，我是不该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他才不会，他只是觉得奇怪，一般的事情他不会放在心里，只是他需要读书，目前来看，他还是需要老师的，他又没读过四书五经，自己读不如别人教。想一下李秀才的反应前段时间就有了点苗头了，只是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

    “小甲，读书对于穷苦人家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夫子家中人口单薄，形单影只，生活清贫，人也比较直利，你注意着点就是。”王昌明缓缓说道。

    万小甲定定的看了王昌明一眼，点了点头道，“我晓得的，哪有夫子不为学生好的，夫子教育我是对我好，我也会好好报道夫子的。”

    万方圆的菜摊这个时间基本上是在这里，不过这段时间太忙了，于是就让万小甲带着小豪自己走一段路去找他，等到收摊了几个人再一起回家。

    王昌明知道万小甲家的菜摊，但却是第一次来，以前他走过无数个菜摊旁边，都不会多注意瞧一眼。

    “万叔好，晚辈王昌明，虚长小甲几岁，是小甲的同窗师兄，见过万叔。”

    万方圆忙完了一圈的菜，这波人过去了，王昌明才走过来趁着他不忙给他虚虚行个礼。

    “哎？哎呀，是昌明啊，哈哈哈，你这孩子看着就是个好孩子，我听小甲说过你，说你在学堂里特别照顾他，多谢你啊。”万方圆猛一被这半大孩子拱手来个礼一时不太适应，“好孩子不用这么客气。”万方圆左右瞧了一圈，菜摊子上都是菜，俩孩子也从来很少吃零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给万方圆点啥吃的好，就递了一根大棚里刚长出来的嫩黄瓜。

    “爹，你先卖菜吧，这还有段时间呢，我先送昌明哥一段，一会就回。”

    书包放在菜摊旁，万小甲就和王昌明一起走，万小豪留下。

    “不知道昌明哥是打算什么时候下场，你也已经有些把握了吧。”若说李佩背不下来书那是真的，王昌明可不是学渣。

    “约莫还要再等等，小甲为何突然问这个？”

    “只是我最近学到论语，先生却总说我贪多嚼不烂，就问问昌明哥的进度而已。”

    “你若是说起这个，你确实学的很快，不过我平日里看你教导小豪，学的还是很扎实的，若是想要学习论语，你该是要升到和我一桌，这个过程一般的孩子是需要花费三年或者更久的时间。”

    “是的呀，可是我看到先生似乎是有些烦恼。”

    “我看倒是烦恼的是你才对，你若想继续学习，就去升级，和我一桌，若是仍然能够快速学习，说不定明年可以和我一起去县试试试看。”王昌明对于万小甲的吊话行为不上当，这孩子心眼多。

    “昌明哥说的也是，那我明日去和先生说去，若是能够换，也省的时间浪费。”二人就此别过。

    作为识字班的小屁孩进去的，给的束脩费只够认字的，认字快是万小甲的特例，不是人人都能如万小甲一般。学习最好的是小甲和小豪两个，而小豪有一大半是他教出来的，他教导小豪的时间比李秀才花的时间更多。

    万小豪是要花好几倍的时间才够跟得上万小甲，这孩子被虐的每天黑眼圈，不学会死不吃死不睡，极度要强。但是万小甲看他挺知礼，就也一直教他。

    关于跳级是必然的，也是万小甲考虑了很久的事情，万方圆也在镇里打听了，总结来说还是李秀才这里更合适，其他的几家每天要多走很远的路不说，教学的质量也并没有比这里有多么深刻的差异。所以换学校，没得换，换老师，没必要。

    第二天万方圆来个大早，带了束脩费，车子上还带了一袋米，一袋面，还有若干肉条。

    万小甲恭恭敬敬的把这些送给李秀才，万方圆也站在旁边不停的说着感谢夫子的话。于是李秀才推辞几番收下了，又恢复了那个和蔼的面庞，夸赞万小甲的聪慧。再也没说过他好高骛远。

    后来的时间就过的飞快，万小甲也会偶尔和李佩斗蛐蛐玩，要不然就带着万小豪读书温习，就当是给自己复习了。其他的时间，就是背书和练字了。

    等到万小甲把论语背完的时候，他又给李秀才送了过年礼，大雪彻底把路封上了，学堂也休学，等到来年，又是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