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云雾初破涕为笑, 笑得眉眼弯弯。
徐胥野满足的喟叹,手指去勾她耳旁的碎发, 慢慢的绕上自己的无名指, “我们要尽快择个吉日定下婚期,早日迎你进门, 以免夜长梦多。”
云雾初声音里还带着些鼻音, 卷席她神经的酸涩情绪在徐胥野调笑口吻的安慰下渐渐消失,话一出口, 十分软糯,“你急了?”
徐胥野被这声酥得半个身子都麻掉了,他轻咳一声, 努努嘴,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急!昨个儿夜里我还梦见你随那孙戎乘跑了, 我在后面追着你们跑, 你被追烦了, 给我冷冷来了一句, 要我哪来的滚哪儿去。”
“我在梦里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抱着你滚,还是背着你滚, 你才会少些挣扎。”
这可是真事,绝不是他瞎掰出来的。
那梦过于真实,以至于昨夜一度想要再来一趟丞相府,昭成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去, 努力规劝,直说,云姑娘已经睡了,王爷别去打扰了。
徐胥野瞪眼,怎么能说打扰呢,去看看自己未过门的小妻子不是理所应当吗?
还是任成慢悠悠一句话,戳的他五脏肺腑都发疼。
任成说,“王爷稍安毋躁,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
徐胥野让他住嘴,下半句不想听!
他后半夜盯着盏快要枯的油灯发呆,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原本还不情不愿得到的圣旨,他想,小梨花到底算不算我的呢?
当时,孙戎乘的事情还没彻底败露,小舅子肯不肯帮忙也不可说,让云丞相给自己扣上女婿的身份更是难上加难,一切都是未知数,他郁郁难安,患得患失。
现在梨花在怀,忆起昨夜自己的困顿难安,他连连摇头,侧脸微垂,“后来,趴在瓦片上看孙戎乘时,我觉得,滚什么滚,一脚踹了孙戎乘才是正事。”
云雾初笑他,去随着他那场荒唐无厘头的梦去假设,“你踹了他又何用,若我真铁了心的追随他,你还能绑了我不成?”
“你该这么做,”她抬手揽住徐胥野的脖子,抬起上半身,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眼眶还发着红,但瞳孔之间满是挑逗,“你该将我绑回雍勤王府,日日不着衣衫作陪,我说一声不,你就堵一回我的嘴,直到我再也不提那人。”
她与他的婚事总算尘埃落定,她定了定情绪,缓上来的延迟的喜悦险些将她淹没。
兴奋到了尽头,难得的话语间便没了那股子端庄劲。
其实,她本也就不是个端庄的人,以前,所有人都拿这两个字束缚着她,要求着她,久而久之,她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性子。
如今,在自己未来的丈夫面前,只想卸掉所有的束缚。
云雾初本来是什么样子,在他面前就该是什么样子。骨子里不服驯的小人儿动了坏念头。
大堂广阔,无人往来,成了个私密空间,只有他们二人。
徐胥野被惊着了,反应愣愣的,“拿什么堵?”
云雾初笑姿嫣然,“当然是用这里。”
她抿了一下自己的唇,轻抿之间,舌头还可以尝到先前在影壁前接吻时沾上的他的气息,唇瓣一抿,一张,雪白的贝齿露出一小角,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倏尔炙热的视线。
性感的喉结在那一方修长脖颈间滑动。
云雾初活了两辈子了,岁数加在一起,真的不小了,又曾处在深宫见惯了宫里女人的狐媚大胆,对于男女欢爱之事,虽也会羞涩,但要较寻常的闺阁女子更为大胆,也更加不避讳。
她想着,徐胥野这几年来一直在外行军,边关女子兴许更为热烈肆意,他见惯了大开大合的鸡冠花,不知道对秀气气的小梨花会不会有几分不满足。
她在挑逗他,勾引他。
徐胥野是真的不争气,她也只是坐在他腿上,微微动了动唇,细腰又扭了几分,那人再开口就喘了几分,嘴里的便宜话接连吐出,“嗯,你的这个方法,倒也不是不可以。这样的日子,我姑且觉得可以试试。”
她嗓中溢出欢快的笑意,“你想试试?”
徐胥野目不转睛,手指不由得用力搂紧了她的腰肢,鬼使神差的,“昂。”
这一声,似应似不应,喘息着,小幅度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又低声试探性的弱弱询问,“行吗?”
徐胥野觉得自己现如今的反应,还不如十七八的没尝过荤腥的小儿郎,但事实上,尽管他二十有二,身子与小儿郎也无甚区别,空有年纪,没一点定力。
他这幅花架子般的清俊身子,干干净净的吃了二十二年的素。
别人家的公子有了通房丫头的时候,他在外打仗守着一群糙汉子。
别人家的公子有了头生子嗣的时候,他还在琢磨捡回来的昭成要不要跟他一起睡。
总之是,欲望浅浅,但这消弭了许久的欲望,在遇到云雾初的那一刻,突然就爆发了。
他看着怀里女人的脸,突然就想到了他们第二次见面之后的那天夜里,那个被他弄脏的亵裤。
这么一想,旖旎的情思就更加抑制不住。
云雾初十分直观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缓声询问,“今夜可要过来?”
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可真的是差点要了徐胥野的命,“蹭”的一下,身体的某个部分长势迅猛,云雾初也是一惊,没想到会这么快,和这么大。
但她还来不及多做感受,那个男人就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而后,很是尴尬的退后几步,一只腿的膝盖微微曲起,来使衣袍撩起些,从而阻挡那处的鼓状。
云雾初耳垂红了,他们之前相处,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真切的感受。
她虽然想的明白,但到底算上上一辈子,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时之间,又是好奇又是羞涩,她朝他走近几句,“胥野,需要我帮你吗?”
徐胥野太阳穴直跳,头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才稍显清醒,“停!今日可是第一天成为你父亲的女婿,再这样下去,岳丈得掐死我。我可不想都抱得美人归了,还英年早逝。”
说到这里,云雾初才想起他脖子上的那个红痕,问,“父亲因为什么呢?”
云雾初了解自己的父亲,脾气不好,但不轻易动手。
但这都能显出五根手指的红痕,一看就是真的用了力气。
徐胥野靠着墙,转了个身,将额头正面抵在墙上,暗自吸了一大口气,想着书房的一番经历。
云凌问他,“还亲过哪里?”
他说到锁骨时,云凌就已经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云凌气势再强盛也不过是个文官,要真论起来,十个云凌都不是徐胥野的对手,但他还是安安静静的站着,任由云凌来掐自己的脖子,毫不反抗。
甚至于,为了迁就云凌的身高,还弯了腰。
云凌心疼女儿,邪火上来,不知轻重,真真是用了力气,但掐着掐着,看着这张桃花脸面色发白,殷红唇瓣开始露青紫,又觉得自己真是暴殄天物。
大脑这个想法刚一冒芽,手指就迫不及待的松了下去。
猛地放手的那一刻,徐胥野咳嗽声不止,眼泪都被激出来了,但嘴角快速的收拾起一个小辈的乖巧讨好笑。
云凌不知怎么地,突然心脏就疼了一下。
面前这个孩子,笨拙的承受着他的怒火,不反击不狡辩,随着他的脾气,顺着他的心意。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这个三皇子,幼年吃过多少苦。
先帝待他亲善,多少次他们在宣政殿议事,一出殿门,就看到穿着一身铠甲,脸上还沾着些干涸鲜血的少年安静的站在汉白玉的石阶上等待传唤,等终于轮到他的时候,又听的里面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再出来时,少年脸上血迹又新。
湿湿嗒嗒的淌到铠甲上……
他当时也心疼过这个孩子,问他有没有受伤。
那个时候,他回答什么来着,云凌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双眼睛亮的惊人,不埋怨不怨恨,自然也淡了许多对亲情的渴望。
此时,为了迎娶他的女儿,这个少年又再一次站在他面前,受着除了先帝以外的别的人的挫磨,他突然觉得他好像做错了。
这可是为大梁开疆扩土、护佑一方百姓的将军。在他手下被护住的生灵,又哪里算得清。
他手足无措,看着徐胥野蹩眉忍住咳嗽的模样,歉疚的话堵在喉咙深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安慰自己,都怪徐胥野要轻薄自己女儿。
但是,这不都是早晚的事么。他们之间,就差自己这一点头。
他脸上讪讪,别别扭扭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半晌,就吐出来一句话,“为了外孙,你这张脸,还算是姑且看的下去,被掐成这样,还是好看。”
徐胥野眸子一亮,嘴角一扯,也不咳嗽了,规规矩矩的站好,规规矩矩的唤人,“爹好!”
……
徐胥野几个深呼吸间,脑子转不起来,努力回答着云雾初,“可能是想看看我这张脸能丑成什么鬼样子?掐一掐,试一试。”
云雾初不明白,“嗯?”了一声。
声音娇柔,嗓音婉转,徐胥野咒骂,身上又热了一分。
再这样下去,就要丢大人了。
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就知晓有人要过来,桌上饭菜的热气氤氲不散,他的眼也跟着蒙上一层雾气,他牙齿咯吱作响,“雾初啊,跟岳丈说一声,南护军临时出了些小事,我先走了。”
他说完,提袍就要溜。
云雾初洞若观火,白嫩纤细的小手及时揪住了他的衣角,堪堪止了他的步子,“你知道的,不远处就是我的初梨院。”
“嗡”的一声,徐胥野觉得自己要炸了。
他拿过云雾初的手攥在手心,舔了舔发干的唇,“雾初啊,虽然我很想,但爹真的会杀了我的。”
“你忍忍,我也忍忍,可好?”
云雾初眨眼,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收敛几分笑意,“但你这样,要怎么解决?又去青楼寻姑娘吗?”
云雾初最初真的只是想要言语间戏弄一番,但奈何,他反应巨大,完完全全超出自己的预期。
见他脖颈青筋都冒出些,云雾初又在心里谴责自己没有轻重。
“如果你要去寻青楼姑娘,那不如去我初梨院,爹爹打起来,我帮你拦一拦。”
她不肯放这幅模样的他走,第一次觉得“娇艳欲滴”这个词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是如此恰当。
徐胥野用自己的手捏捏她的耳垂,“用这个。”
掌心温柔,耳垂柔软。
作者有话要说:徐胥野: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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