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当爹第五十二天:

    在原君查无此神的日子里, 池宁连搞事都没那么积极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浑身不得劲儿,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整日里无所事事的躺在小院的躺椅上, 唯一还在坚持的就是对斗香大赛的重视。

    这两天登门来请托池宁的人更多了, 全世界都知道池宁算不得一个多么公正公平的人。他这个主办方一走马上任, 就门庭若市了起来。

    苦菜抱着大黑猫, 一脸苦恼的看着成堆的礼物,表情更苦了“这怎么办呀。”

    池宁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最终,他想到了一个很不要脸的、不算办法的办法,他把所有的孝敬都原路退回去了一半,并让苦菜暗示他们, 今年请托的人实在是太多, 都是池爷上心的人家,分不出个远近亲疏, 便只能各安天命, 不好让输家难做了。

    这话如果只从表面上解读, 那它就是这个意思,大家各凭本事,一半的孝敬就是平衡战局的手续费。

    但如果有人非要引申,那其实也是可以的。等未来比出了胜负, 冠军肯定会重新孝敬。毕竟,谁是天,池宁就是天啊, 而不好让输家难做的意思,不就是赢家掏钱嘛。

    事情解决没几天,江之为又给池宁带来了全新的案子,是一刻也没让池宁真正休息过。

    江之为如今已经不是南宫的海子提督了,他因为几次破案,屡获奇功,得到了念平帝的另眼相待,重开了宪台。本书作者雾十提醒您最新最全的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尽在旧 时光 文 学,域名od tic c

    宪台,又叫乌台,苏轼被卷入过乌台案的那个乌台,是个别称。

    真正的官署名,在前朝叫御史台,本朝叫都察院。

    都察院里的御史言官,以靠骂皇帝出名,是文臣中的文臣,点子硬的很。衙署里倒也有宦官伺候,却必然不可能让宦官掌权。只是当年天和帝突发奇想,在都察院下面又设了个专门由宦官组成的机构,懒得起新名,就沿用了“宪台”这个别称。

    江之为当年从内书堂毕业,就和师父促膝长谈了一夜,气的师父狠狠摔了一屋子的东西,也没能阻止他想要去宪台伺候的心。

    宪台的宦官台长,也不过是个七品官。是天和帝当初不放心都察院,才临时瞎扯淡搞出来的东西。没几年,天和帝就被参的怀疑起了帝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让宪台如昙花一现般,怎么突然来的,又怎么悄然没了。

    张太监一早就看到了宪台没有未来,江之为其实也知道。

    但

    “师父,不,爹,您就和我亲爹是一样样的。儿子小时候常听人说书,听了之后就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当包拯”当不了包拯,也要当御史。

    “你是个宦官啊”张太监苦口婆心,宦官怎么能当御史呢

    “宦官怎么就不能当御史了这不就有了宪台吗”

    “宪台不是长久之计,我已经给你分析过了。”张太监已经这么车轱辘话的和江之为掰扯了一整夜,“你想查案,我可以安排你进东厂,那同样可以让你当青天大老爷。”

    “可我想当御史啊。”江之为不想当特务,他只想当一个光明正大的斗士,“哪怕只能当一天,我也想去”

    最终,江之为这个“带孝子”,在把他“爹”张精忠气个半死之后,还是得偿所愿的去了宪台。以搞事为己任,今天告这个,明天骂那个,干啥啥不行,上奏第一名。很是过了一把御史瘾。要不是本朝已经不兴什么“文死谏,武死战”,他大概真能一头撞死在无为殿的盘龙柱上。

    当初池宁能帮到许天赐,也是有江之为在宪台的这一层关系。

    江之为因为不断的上书,而树敌无数。在宪台这个机构彻底没了之后,他不仅没了差事,差点连小命多没抱住。还是张太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他活动到了南宫去当差。

    江之为凭着自己的本事,重新爬到了海子提督的位置。但每天却还是不务正业,非要和朝廷上下的不正之风做斗争,宪台虽然没了,但他一颗御史之魂却并没有结束。也不知道天和帝怎么想的,偏偏还十分欣赏江之为的这种“多管闲事”,并没有阻止江之为的上告。

    一直到天和帝出事之前,江之为都已经快要鼓动着天和帝,重启宪台了。

    可惜

    没了天和帝的纵容,张精忠的庇护,所有人都觉得江之为这回总算是要怕了吧不,江之为依旧是那个江之为,一个斗士。也是因此,他这才三天两头的,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被人想办法给整入诏狱。

    后来经过曲水山庄一事,更是给了江之为以启迪,更加深入的搞起了事。

    池宁和俞星垂一合计,也觉得安排江之为去查案,总比任由他在京中得罪人强,于是,这俩师弟就想方设法促成了宪台的重启,安排大师兄江之为去当上了宪台新一任的台长。台长的品级不如提督高,但江之为却比当提督时不知道快乐了多少倍。

    一开始得到圣旨的时候,江之为其实也忐忑过,倒不是担心自己能不能胜任,而是担忧他被念平帝封官,会不会让池宁不痛快。如果师弟真的不高兴,那他就不去干了。

    池宁只摸着江之为的额头,问了一句“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不单是江左,池宁和俞星垂的官也是念平帝给的,大家不都一样在讨生活能在搞念平帝的同时,实现江之为的梦想,这多好啊。

    说回江之为带来的案子。

    江之为这些年很喜欢和池宁合作,不为别的,只为池宁能给他拓展思路,询问当地的执,顺便加个神木加持的好运。

    但这一回池宁也只能爱莫能助了“神木最近休息,没办法开坛啦。”

    “不不不,不用开坛。”江之为摆摆手,“我就是想不通,想来找你帮着参详一下,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宁闲着也是闲着,就同意了带人和江之为走一趟。

    他们一路去了京郊附近的一个村子,就在莫寻山北坡,离着池宁之前借宿过的真静寺很近的一个名叫“左家庄”的地方。他们一行人在去左家庄的路上,还路过了真静寺,这座小寺依旧是过去的那个规格,不大不小,却香火鼎盛。

    据说钱小玉有意在斗香大赛之后,捐款筹钱建个新庙,选址就定在莫寻山上。已经邀了不少太监、少监的,池宁也给搭了一些份子钱。

    钱小玉信道不信佛,建的自然是个道教寺庙,也不知道这一座山上,一佛一道,会如何相处。

    念头一闪而过,池宁没再深究,因为左家庄已经到了。

    在前往左家庄的路上,池宁先大致了解了一下案件的始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听起来有些残忍。

    说在这左家庄里,有两户人家。

    一家是村里的大姓,姓左,一家姓右,宛如天生就不对付。左家在生了七个女儿之后,才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宝贝儿子,取名叫小宝,千娇万宠,是家里的活祖宗。右家呢,有儿有女,就是个普通的小农家庭。两家人比邻而居,家里的孩子经常凑在一起玩耍。

    这一日,左小宝和右家的孩子上山去玩,据说是要捉到初夏的第一只知了。但孩子们一直到了晚上还没回来,两家慌了,全村的大人出动一起帮忙去找。

    最终,四个孩子都找了回来,三生一死。

    死的便是左小宝,左家唯一的命根子。据说是左小宝不顾右家三个孩子的规劝,非要去探够一棵在坡下的树,他笃定那里有知了。一时失足,滚下了山坡,坡下有猎户捕捉猛兽的陷进,孩子掉进去后当场就死了。

    右家的孩子被吓坏了,也都知道左小宝的对左家的重要性,便一直躲在山上,不敢回家。这才闹到了全村举着火把去找。

    左家没了唯一的独苗,那自然是不干的,吵闹着要让右家赔命。

    因为这布置陷阱的猎户便是右家。

    这听起来其实挺没有道理的,但右家也很自责,毕竟是自家的孩子跟着一起上山,又是自家的陷阱害死了人。在村子的里正出面调解时,右家也是处处忍让,并表示,除了赔命,其他的一点都不会差。他们家会赔钱道歉,能周到的一点不差。

    但毕竟这村子姓左,里正与左家沾亲带故,在两家周旋半天后,在除了赔钱道歉的条件上,又给加了一个附加条件右家得出个小闺女,在葬礼上给左小宝披麻戴孝。

    右家同去上山的三个孩子里,有两个小女孩,其中姐姐最懂事,主动站出来说她愿意,不教父母为难,也不想两家再生嫌隙。她本身也确实很愧疚,一同上山,却没能看住左小宝。

    如果故事发展到这一步,那是不会惊动到江之为的,大启很多村里至今都是只知宗法,而不知大启之律的。村里的事,村里解决,这是大家默认的共识。

    “但重点就是,那右家去披麻戴孝道歉的姑娘失踪了。”江之为狠狠的骂了一句艹。

    池宁挑眉,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强行冥婚”

    江之为的脸色很不好看,很显然的,他也想到了这上面。冥婚的迷信由来已久,不是谁一天两天就能够改变的。好一些的人家,也只是找个同样意外死去的孩子,两家凑做一对,只求个心安,希望自家孩子若泉下有知,能不要孤单。但也不是所有早幺的孩子都能找到合适的冥婚对象,这个时候就诞生了那么一批邪性的人,专门做丧尽天良的偏门生意,既然死者没有合适的,那先找到生者再弄死,不就成了

    男孩子还不好搞一些,女孩子却是便宜的很。

    最可怕的是,这些畜生生意,根本不缺销路。

    左家看上去的让一步,其实本身就是存了让右家女孩陪葬的心。

    现在左小宝已经下葬,右家的姑娘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一回,便轮到右家不干了。但哭天喊地在左家庄没有用,就托人找关系告到了京城。

    右家没什么人脉,但是右猎户曾经在山里救过一个京中的贵人,救命之恩那贵人已经还了,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上了门,没想到贵人不仅还记得他,还很慈善,当下就让拿着自己的名帖,去请了江之为过府一叙。

    “毕竟是一条命呢。”

    江之为当下就怒气上头,带人来了左家庄查案,他也是没客气,当下就决定了掘墓,开棺因为他当时很笃定,右家的姑娘一定在那左小宝的棺材里。

    “结果”江之为的声音消沉了下去。

    “你猜错了”

    “我还是觉得就是冥婚。”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左家就是这么干了,他们平日里仗着是村中大姓,说话无度。有次当家的酒醉,更是直接说了我儿子在下面有人伺候。

    但江之为的直接可做不得定罪的证据,他们得实打实的找到人。

    这就是江之为来找池宁的原因,想让池宁帮忙想想,左家能把右家的姑娘藏到哪里去。若是还活着,还能救下一条命。若死了,也得给右家一个交代。

    池宁再聪明,也不可能光听故事就猜到始末。他跟着江之为到了左家庄后,也没遮掩,直接便让东厂和锦衣卫再次搜查了起来。当然,重点不是搜查,而是观察有可能知道内情的左姓族人的神情,还真就让他看出了不小的端倪。

    所有的人家都大大方方,坦然让查,眼神中藏着的却不是问心无愧,而是得意洋洋,大有任你怎么搜也不会搜到人的笃定。

    这一刻,池宁和江之为的心都沉了下去,看来右家姑娘生还的几率不大了。

    死人总比活人更好藏上一些。

    叫来左家人盘问,也没得到什么新线索,他家咬死了不说,甚至有一种我家儿子死了,让你女儿陪葬,一命抵一命,还是你家占了便宜的意思。愚昧无知,又恶意满满,真真是恶心透了。

    池宁又去了右家询问,得到的新线索不多,右家能说的都说了,唯一多出来的一条也就是在葬礼当天,真静寺的高僧来过。但只是开坛念经,超度亡灵。

    池宁只能一边安排人去真静寺请人,一边又让右家人带他上山,先去看了看左小宝死亡的地方。

    左家的院子中,池宁一行人还没走远,就已经聚了不少左姓族人。其中有个胆小的,在不住的问“听、听说那可是锦衣卫,东厂都来人了,会不会被发现啊”

    “你只要闭嘴,就不会”左家的男主人阴狠下了一张脸。

    京中来的大人物又能如何右家杀了他的儿子,就该偿命,天经地义

    池宁一行人上山去绕了一圈,看见坡下右家布置的野兽陷阱已经被填平,旁边害得左小宝冒险去探的树上拴了白布与麻绳,一片凄苦之景。池宁心细,亲自下去看了看,最终还真就叫他找出了一片粉色的破布,应该是谁躲在灌丛之中,被树枝刮蹭掉的。

    “你去拿着。”池宁嫌布料脏,随便指了个人去取。

    江之为却身先士卒,先一步拿起了布料,他其实也嫌脏,但几年案件办下来,让他已经学会了忍耐。也明白这种看上去有可能是关键证据的东西,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来保留。

    池宁默默和师兄分开了几步,他真的受不了这些个东西,在允许矫情的情况下,他是一点也不会客气的。

    然后他们又一起去了左小宝的墓前走了一圈,新土刚填,墓前还守了一个左家的姑娘,看见他们来,眼睛都不敢抬。

    右家的引路人猜测这是左家怕他们再一言不合的开棺找人,才特意派了人来守着、拦着。池宁撇了一眼他师兄,明明已经办了那么多的案子,怎么还是这般莽撞。已经打草惊蛇,人家肯定会有所防备。幸好,池宁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开棺,他只是上前与左家的姑娘聊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了,快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说话还是细声细气,十分自卑。她偶有哽咽,应该是刚刚才哭过。

    据左家姑娘说,出事当日,是左小宝非要和右家的孩子一起上山。按照左家对儿子的重视程度,本应该是姐姐里出一到两个去陪着弟弟的。偏偏那天白天左家有点忙,在忙着给左家的三姑娘议亲,都不太得空,左小宝也没有非要让谁陪着他,只一个劲儿的要去捉蝉,便只能依了他。

    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回疏忽,便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冤家宜解不宜结,覆水难收,左右两家就这么成了生死仇人。

    池宁听完之后就带着人下山,重新回到了右家,里正已经闻讯赶来,等在了堂上,不敢与池宁问话,只敢惴惴不安的等着。这里正的心虚,更是坐实了池宁等人的猜测。就在这时,真静寺的高僧也被请了过来。

    这位高僧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袈裟,手里拄着一根金黄的伏魔法杖,口念弥陀,法号慧清。

    池宁一见到人,就挑起了眉,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正在这位惠清法师身边看到了。

    池宁也没客气,开口便道“我一直在找左小宝的魂魄,没想到被法师拘到了身边。”

    池宁知道这是执念,但世人更习惯的还是叫鬼魂。

    以及,是的池宁在村里到处转看,就是为了试试能不能找到个目击执,或者当事执,结果这村里却十分干净,干净到了反而让池宁心生了更多的怀疑与古怪。连福泽深厚的大内都有止水这样执念强大的执人形执,但左家庄却什么都没有,能不奇怪吗

    如今看到惠清法师和他身边的左小宝,池宁这才意识到,左家庄紧挨着真静寺,佛门清净之地,自然会有弟子来消除执念。

    听到池宁这么说,惠清法师一直笑眯眯的眼,终于稍微睁大了一些,然后才道“池施主是有慧根的。”

    “慧根不敢当,就是刚巧能看见,不知道法师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这与这孩子聊聊。”

    江之为和池宁身边的人对此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池宁破获的几起要案里,他都施展了一些看上去绝无可能但却真实存在的奇异手段,已经没有人再敢质疑。

    只有江之为跃跃欲试的等着师弟给他开眼,让他也能看见。

    这一回,池宁却是没那个手段了。

    他自己能看到执念,都已经是原君保佑了。

    “阿弥陀佛。自然无有不可。只是这左小施主未必肯开口。说来惭愧,贫僧收左小施主在身边多日,一直试图超度,却始终不得其法。”惠清给池宁与左小宝让开了一个位置,由着他们聊。结果一如老和尚所说,这孩子油盐不进,心里只有捉知了,再听不进去其他。

    可这才刚入夏,山里清凉,又哪里来的知了呢

    池宁在问了几个问题都得不到回应后,更加思念起了原君,若原君在这里怎么会这么麻烦,没由来的就所以一阵烦躁。然后,池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递了一个眼神给师兄江之为。

    江之为又递了回来,师兄弟之间的默契,荡然无存。

    “那块布。”池宁无奈道。

    “哦哦。”江之为这才想起,赶忙从怀中拿出了被他小心收起来的粉色的布,准确无误的递到了空气面前,明明看不见左小宝,还要煞有介事的问,“你可见过这块布”

    池宁咳了一声,如盲人摸象一般指挥着师兄“再往前一点,偏左,行了,你停在这里被动了。”

    那块布离左小宝还有一段距离,但他还是看清楚了。

    并睁大了眼睛。

    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只不过,左小宝最后给出的却不是池宁想要的那种反应,这孩子站在原地,面色惨白,突然张了血盆大口,怪啸一声,尖锐刺耳让人无法忍受。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有什么东西便从左小宝的口中直喷而出,朝着池宁射了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池宁已经躲闪不及,就在这个紧要关头

    一道白袖从池宁眼前转过,都不需要池宁去看,就能感知到那孩子口中吐出的东西被重重的反了回去,啸声疾停。而池宁已经被揽在了一人怀中,小心翼翼的保护了起来。还没看见人,池宁便先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草木清香,像极了初夏的味道。

    白衣人身后,是一众坐忘心斋的弟子抱剑而立,眼睛里满是恭敬。

    他低声问他“你没事吧”

    池宁抬头,正看到对方如仙人一般的冰肌雪骨,目下无尘。不需要谁来说,就已经能猜到他乘云气,御飞龙的世外之身,姑射之仙,不外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冥婚案例,来自民国时期的一个社会新闻。有一定程度上的改编。

    s以及,大姨妈来了:3

    接下来几天的更新时间大概没办法稳定了,肯定会日更,就是几点更不一定。

    只能是什么时候不疼什么时候码字,望见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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