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斑纹

    日向见鸟还没到达刀匠村,但是她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鬼。

    准确来说,应该是两只鬼。

    按理来说刀匠村的位置是绝对保密的,就连队员想要前往都是被蒙着眼睛交给隐,每一段路程都会换一个隐继续前进。

    鬼居然连这里都找到了。

    日向见鸟加速前进,冲到现场的时候时透无一郎已经晕倒了。

    她居然还能冷静地分析他的伤势。

    “你、你是谁啊?”

    在她准备蹲下来为时透无一郎疗伤的时候,旁边一个戴着锻刀人面具,衣服上沾满血迹、握着菜刀的男孩子拦住了她。

    另一个面具损坏了一部分的锻刀人则拉住这个不认识她的男孩子,对着她态度恭敬:“日向阁下,时透阁下刚刚结束战斗,突然就口吐白沫……”

    日向见鸟:“他中毒了。”

    她说着,准备为他解毒,在翻他的身体的时候顺势就看到了他眼角泛着的泪花。

    她顿了顿,下一秒就迅速开始治疗。

    他的脸上除了受的伤以外,脸颊上还有褪了一半的奇怪的青色浮云纹路。

    而且,他的体温非常高。

    以这样并不是最佳状态的状态去应对上弦,并且成功斩杀……她想,时透无一郎果然是天才啊。

    她没办法让他降温,如果她能有这个能力的话她自己当时也不会发烧那么久了。

    只用了三分钟,时透无一郎身上的毒素已经被她全部解决。

    至于体温……

    “麻烦你们,把无一郎送到安全的地方。”她说着,视觉内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战场,“那边还没解决,我要过去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接过时透无一郎。

    日向见鸟脚尖一点,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树干上,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消失在了他们视野内。

    ……

    甘露寺蜜璃以强大的柱的意志阻拦住了喜怒哀乐合成的憎鬼,她左边的脖子上出现了两个爱心和两片叶子组成的粉色斑纹。

    她挡下了憎鬼的攻击,下一秒一道黄色的光闪过去,憎鬼的头落地。

    甘露寺蜜璃惊讶:“诶?”

    绿色的羽织轻飘飘地垂下来,日向见鸟像是一片树叶一样悄然落地,“蜜璃。”

    甘露寺蜜璃看到日向见鸟,眼睛放光:“小见鸟——”但是她立刻又反应过来,说:“这只鬼不是本体!砍断他的脖子也没有用!”

    果然,地上已经身首分离的憎鬼还没消散,依旧能够自由活动。

    日向见鸟瞥了他一眼,立刻开始搜索作为本体的鬼所在的位置。她的速度很快,立刻就看到了应该算是主战场的那边的情况。

    灶门炭治郎把刀架在鬼的脖子上,但是没能斩断。他被鬼扔了出去,日轮刀也不在自己的手中了,其余的伙伴们无法立刻支援他,而鬼已经在朝着没有战斗能力的刀匠奔去。

    甘露寺蜜璃抵挡攻击的同时,注意到日向见鸟的脸色并不好,所以她判断另一边的情况应该并不乐观,于是她主动说:“小见鸟,去那边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憎鬼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于是愤怒地加大了攻击力度。甘露寺蜜璃对付他已经有了经验,而且为了让日向见鸟放心交给她,表现得很自信。

    日向见鸟明白甘露寺蜜璃的好意。

    所以她回了声好,立刻离开前往上弦之四半天狗真正的本体怯鬼所在的地方。

    等她赶到,场面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舌头上写着恨的鬼被砍下了头,而本体在他的身体里,只剩下头的恨鬼依旧在朝着刀匠扑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的时透无一郎站在山崖上正在跟一个戴着面具的刀匠纠缠,这个刀匠即使是隔着面具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此时非常生气。

    天微微亮了。

    离得最近灶门炭治郎抱住了灶门祢豆子。

    “祢豆子!快缩小!把身体缩小!!”

    他努力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太阳,毕竟她现在是害怕太阳光的鬼,一旦被阳光照到,她就可能会灰飞烟灭。

    但是灶门祢豆子却没有接受,她毫不犹豫地把灶门炭治郎推向了鬼的位置。

    灶门炭治郎在空中转了一圈掉到地上,花了一秒接受了妹妹替他做出选择,含着眼泪冲向了鬼。

    真正的本体在恨鬼的心脏里,日向见鸟看到了,灶门炭治郎似乎也发现了。他握着手里那把还有斑斑锈迹的,显然是还没有磨好的日轮刀,在刀匠们被伤害之前,冲上去,成功斩杀了上弦之四的本体。

    战斗终于结束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多开心,反而泪流满面。

    他背对着他们,所以他没看到此时此刻除他以外的人看着他背后不远处有多惊讶。

    初升的太阳已经将光撒到了这片土地上,但是本该因为晒到了阳光的灶门祢豆子却没有像以往的那些鬼一样消散。

    她刚被太阳光照到的时候,皮肤上出现烧焦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她表情痛苦,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的惨叫会影响到正在斩杀恶鬼的哥哥。

    但是很快她就像是获得了免疫一样,身体不再出现焦痕,原先的那些伤也因为鬼的再生力恢复了。

    她自己好像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茫然地把手伸到眼前,看着自己那双已经回复如初了的手。

    最后,她在光照中站了起来。

    灶门炭治郎在刀匠们的提醒下转头。

    灶门祢豆子朝他露出笑容。

    她像是幼儿初学说话一样,生疏地吐字:“早…早上…好。”

    ……

    不可思议!

    作为鬼的灶门祢豆子不仅摆脱了鬼舞辻无惨的操控,还克服了害怕阳光的弱点!

    通过已经被杀死了的上弦之四的眼睛,鬼舞辻无惨一定已经看到了灶门祢豆子的进化,那么毫无疑问的,下一步他一定会想要抓走灶门祢豆子。

    除此之外,这次战斗还有另一个需要集中讨论的重要事情。

    斑纹。

    斑纹最初来自于战国时期的记载,相传是在剑士战斗之时达到了某种条件之后,身上就会出现类似于胎记一样的东西。当身上出现斑纹之后,剑士的能力会获得一个新的提高。

    但是相对的是,一旦身上出现斑纹,该剑士就只能活到二十五岁了。

    而且,一旦某一位剑士身上出现斑纹之后,就会如同辐射一样,周围的人都会逐渐出现斑纹。

    在场的柱中,时透无一郎和甘露寺蜜璃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斑纹。但是代替主公大人主持会议的天音夫人却告诉他们,现在的鬼杀队里,最早出现斑纹的并非他们两个,而是灶门炭治郎。

    经天音夫人这句话的提醒,日向见鸟才想起来,与初次见面时不同,灶门炭治郎额头上那块疤确实是变得不同了,那就是斑纹吗?

    真是不可思议,这对兄妹。

    由于灶门炭治郎因为战斗结束后到达了体力的极限而晕过去被送到蝶屋治疗了,至今未醒,所以大家询问出现斑纹的条件的对象就只能是时透无一郎和甘露寺蜜璃了。

    他们分别睡了两天和三天就完全恢复了。

    日向见鸟正在回忆自己当时看到的两个人身上的斑纹,思绪之外突然发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她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要一种近似呆滞的表情看着甘露寺蜜璃,而甘露寺蜜璃大概也发现自己说了奇怪的话,羞红了脸呈土下座式。

    最后还是由时透无一郎来描述了一遍自己当时的状态,他才刚开始、面色平静的说出第一句话,所有人都朝他那看去。

    “……我从前的记忆恢复了,”他像是没注意到大家的视线,“过剩的怒火让我无法控制情感。”

    她才发觉,原来她不是错觉。

    他确实是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她在看到他含泪晕过去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了,只不过因为更加紧急的事情让她没法去细想。

    现在想来,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时透无一郎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回想起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生哥哥被鬼伤害而死去时的痛苦。

    日向见鸟垂眸。

    她曾经一度希望时透无一郎可以永远记不起那段过往,但是那只是她一厢情愿。她对家人的情感不深,无法对他那份感情感同身受,因为她对她的父母的死活并不在乎。

    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

    等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来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蝴蝶忍见状,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说起来,见鸟也有一次高烧的经历吧?”

    日向见鸟不明所以:“是的。”

    蝴蝶忍继续说:“可以问问当时你是发生了什么吗?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她知道日向见鸟对自己过去的那些事情讳莫如深。

    但是日向见鸟只是停顿了几秒就开口了。

    “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她摇摇头,“但可能和你们想知道的斑纹并没有什么关系。”

    炼狱杏寿郎:“不妨先说说看吧,日向!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们也可以一起帮你解决!”

    她其实没有在犹豫,但是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

    所有人都没有催她。

    终于,她开口:“我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时……我做了一个梦,我想,应该是能被称作是噩梦的。”

    “我好像从来没有向你们坦诚过我曾经的事情……那么就从我的眼睛开始说吧。

    白眼是日向一族代代相传的天赋能力,也被叫做血继限界。白眼的视角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但是我的不是。我的眼睛,有1°的死角,这不是天生的,是在我四岁的时候,被刻上了咒印造成的。”

    她撩起刘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额头上的笼中鸟印记。

    “这个咒印,叫笼中鸟。”她放下刘海,尽量让自己冷静地陈述这件事,“日向一族分为宗家和分家,分家的所有人都会被刻上笼中鸟,从此成为宗家的奴仆。”

    “我是分家,所以我也有笼中鸟。宗家只需要花费一点点力量,就能让不听话的分家被刻在大脑里的笼中鸟折磨到宁愿立刻了结性命。”

    她停了停,又继续说:“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当众违逆的分家被宗家家主发动了笼中鸟。仅仅只是维持了二十秒而已,他在此后三天自杀了。”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打断她。

    “我梦到了以前的事情,但是和真实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同。因为梦中与别人发生了口角,所以我当时情绪有些激动,接着,我被发动了笼中鸟。可能是我臆想出的感觉,但是那份痛苦太真实了。”

    “没多久,我就被无一郎唤醒了。”

    她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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