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沈岳一脸木然地帮豆芽菜把梳妆台搬回了原处。

    林元拿着银子细细地将上面的灰抹掉吹净, 然后喜笑颜开地抱起了踏板上的钱罐子,打开盖子, 把银子放进去。

    沈岳见他故技重施,拉起踏板抱着罐子就要往床底下爬, 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面无表情道:“床底脏。”

    豆芽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罐子往踏板上一放,就急匆匆地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沈岳垂眼看着钱罐子, 摸着下巴琢磨,这豆芽菜一副守财奴的模样,可钱怎么都说撂就撂,说藏就藏, 全放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豆芽菜难道就没意识到这样把钱藏来藏去的根本就没用嘛。

    这家伙看着既犀利又猴精, 怎么跟个马大哈似的?

    沈岳寻思, 要不找机会给豆芽菜提个醒?

    他正出神呢,门外响起了林宝的声音,“叔叔。”

    沈岳应了声,“进来吧。”

    他打开梳妆台下的小柜子, 把装瓜子的油纸袋子给拿了出来。

    袋子里还有七八两瓜子,密封的很好,瓜子放了几天还是脆干的。

    豆芽菜放着一直不舍得吃,偶尔嘴馋了才会捏个几粒放到嘴里尝尝香甜味,所以剩的比较多。

    沈岳想着, 等来年了多种点儿向日葵,除了卖,自家也多留点儿,把上一世的几种经典口味都做出来,给豆芽菜当日常零食吃。

    帘子被人掀开了,是拿着扫帚和撮箕的豆芽菜,身后还跟着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抓住豆芽菜衣摆,磕磕绊绊走进来的林宝。

    沈岳在踏板上坐下,伸手将林宝拉到跟前,“你这是干嘛啊?”

    林宝的大眼睛在指缝里偷偷看沈岳,抿着唇害羞道:“娘说羞羞,不能随意进小叔的屋子。”

    沈岳嘴角直抽搐:“……”小屁孩懂什么呀。

    豆芽菜则直接多了,一把拉下他的小手,一脸坦然地冲他比划,“白天不做羞羞的事,随便来。”

    沈岳:“……”

    他其实已经能看懂豆芽菜的手势了,现下也只能当做看不懂,拿起油纸袋子,冲两人招手。

    两人长相相似的大眼睛,嗖地一下都亮了,豆芽菜忙在踏板上侧身坐下,将林宝拉到了跟前,一起直勾勾地盯着沈岳手里的纸袋子,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

    焦糖瓜子刚煮出来那天晚上,林高氏就放话说以防大家偷吃,瓜子由她来晒。  谁知道晒干之后,这老婆子就偷偷托人给已回镇上读书的林泽送了两斤。

    沈岳也是让林高氏把瓜子拿出来,给豆芽菜和林宝尝尝的时候,才知道的。  他当时气炸了,就直接撂话,二房的人一颗瓜子皮都别想尝。

    林高氏见他脸黑,有些犯怵,最后同意了,于是林家二老、大房、四房各一斤。

    二房的冯氏和林艳当然是闹了一场,但沈岳怎么会把他们当回事儿,直接怼了一顿,说的那母女两个面上无光,最后自己老实了。

    不过,张氏到底没有保住自己房里分得的瓜子,没两天就几乎全部被林高氏要了回去,凑了凑,托人送回娘家,送给老娘和弟弟们尝鲜去了。

    四房的一斤,沈岳就偶尔抓些磕两嘴,剩下的就是豆芽菜偶尔给林宝抓点儿,自己捏几个磕磕,吃的非常省。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宝宝的反应,沈岳心里觉得好玩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摸摸豆芽菜的脑袋,将纸袋放到他跟前,让他先抓。

    豆芽菜却摇了摇头,让他给林宝,比划道:“我不吃,让小宝拿去吧,生意要紧。”

    他正说着话,口水却越分泌越多,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了下去。

    声音极为响亮,在场的三人全都听到了。

    沈岳忍不住笑了出来,连林宝都咧开嘴哈哈哈哈。

    林元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故作用力地敲了林宝的脑门一下,又扭过头气鼓鼓地瞪着沈岳。

    都怪你引诱我,还敢笑我。

    沈岳被他的小眼神瞅的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鼓起的脸颊,然后“噗”地一声,一下子戳漏气了。

    林元:“……”

    沈岳哈哈大笑。

    他使劲揉了揉豆芽菜的脑袋,把他揉的眼睛湿漉漉的,瘪着嘴一脸羞囧才停了手。

    沈岳直接把油纸袋子放到林宝手里,“给你小叔留点儿,剩下的你带走。”

    然后在豆芽菜反应过来炸毛前,拍拍屁股就溜。

    院子里张氏和林高氏已经坐在一大捆子稻草中间,开始编织了。

    沈岳收了脸上的笑,也坐了过去。

    “500文。”张氏从椅子脚边拎起一个布袋子,递给沈岳。

    她话少,递了钱之后便继续闷头编包,林高氏则拿了个钱袋子出来,“200文……”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几房里可能还有些钱,但公中留了给你爹买药的钱之后,就剩这么多了,一定不要赔了。”

    沈岳其实不想要林家两老的钱,一个是给了林泽在镇上的食宿费之后,林家二老手里确实没钱了,花个铜板都得一个一个数,过的也不容易;二是林高氏和他不是一条心,干起事情来不痛快。

    但为了赚钱后能有人来堵冯氏的嘴,他索性还是带上林高氏一起了。

    于是他安抚道:“娘,我心里有数,不会赔的。”

    林高氏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手头上的活儿了。

    很快的,林元拉着林宝,手里提着个鼓鼓的小挎包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沈岳跟林宝讲了些宣传要点儿后,交代林宝,“去找伙伴玩的时候要注意,别像你小叔一样被人欺负了,谁抢你挎包或者瓜子,你先跟他讲条件给他一部分,若他不同意,你就让他来林家,说家里有更多好吃好玩的,叔叔们都是好人,他要多少叔叔就给多少。”

    林元&a;林高氏&a;张氏:“……”

    林宝可听不明白沈岳话中真意,当了真,立马挺起胸膛,开心道:“我知道哒,叔叔可好了呢。”

    沈岳但笑不语。

    张氏也不太放心自家宝贝哥儿,把人拉到跟前细细交代一番,最后在林高氏不耐烦的呵斥中,停了唠叨。

    林宝就这么既忐忑又兴奋地离开了林家。

    众人也在坐立难安中,度过了大半个上午。

    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林家。

    就在林高氏忍不住怀疑沈岳的方法有问题,欲言又止的时候,林家终于来人了。

    沈岳看着欢快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来人跑了过去的豆芽菜,挑了挑眉。

    来人是一个比豆芽菜要矮点的小哥儿,圆脸微胖,眉眼清秀,哥儿的红痣正好长在眉眼间,非常漂亮,他的皮肤要比豆芽菜的白很多,两人站在一起,豆芽菜是元气带着点儿灵动,小哥儿则是可爱带着些甜美。

    都是长相不错的小哥儿。

    “草儿,你来找林元玩呀?小树怎么没跟着?” 林高氏抬起头问道。

    林草有些害羞,低声道:“小树在和小宝玩呢。”

    他显然不是个健谈的哥儿,一句话没说完,脸就红了,也没敢跟林高氏说话,悄悄地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摆设,低声问林元:“小宝说你们卖包,桌上摆的包都是要卖的吗?”

    林元骄傲点头,跟他比划,“是的,大嫂屋里还有,都是我们编的呢。”

    林草抿了抿嘴,一脸羡慕,“我也想学。”  俩人说起了悄悄话。

    沈岳见豆芽菜手舞足蹈,巴拉巴拉个不停,林草丝毫没有不耐烦,一脸崇拜地看他比划,等他比划完了,才低声说着什么,声音非常小,沈岳那么好的听力,也只能偶尔听到些词汇。

    这个叫林草的哥儿太害羞了。

    倒是豆芽菜,兴许是见到了好朋友,展现出了沈岳从未见过的活泼,巴拉巴拉个没完。

    沈岳就边编织边注意两人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豆芽菜像是说畅快了,拉着林草的手,俩人手拉手的就去了石桌旁挑拣起来。

    最后,林草选了两只包,拿了50文钱出来递向豆芽菜,财迷的豆芽菜却一直推拒不要,直到林草递钱不成,直接将铜板往桌上一放就跑,这才了结了这桩熟人生意。

    然后豆芽菜意犹未尽,情绪高涨地回到了座位上。

    沈岳想了想,问在场的三个人:“村子里谁家的稻草多啊?我想提前买点儿。”

    豆芽菜立马眉飞色舞地给他比划,“草儿家有好多。”

    林高氏也道:“咱们这里每家种的稻子都不多,不过村长家地多,种的稻子相对也多,稻草肯定是有的,还有就是草儿家,他娘也就是你们林六婶是南方人,爱吃米,所以家里二十多亩地全种了稻子,稻草收了有好几个草垛呢。”

    “不过……”林高氏道:“稻草还是别急着买吧,看包能不能都卖出去。”

    沈岳无奈:“行吧。”

    话音刚落,院子外边就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嫂子在家忙活呢。”

    沈岳抬头一看,一个五十来岁,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个子不高,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少年。

    小的就是刚才见过的林草,大的则是个身材高壮的小伙子,十六七岁的模样,双眼间距有些宽,眼神有些呆滞,带着一脸傻呵呵的笑容。

    估计就是刚刚提到的林小树了。

    “呵呵,元元。”一进院子,林小树就呵呵笑着,小跑着过来,叫唤林元。  林元笑着跟他比划了一下。

    林小树也不知道看懂了没,傻呵呵地继续笑着,捏了根稻草蹲在林元脚边玩了起来。

    林草也跟了过来,兄弟俩排排蹲,拉着林元低声叽叽了起来。

    豆芽菜在两个同龄人的陪伴下,笑容就没断过,手舞足蹈的,看起来无忧无虑,青春可爱,全然没了在林家时一天到晚绷着脸,不说话,假装成熟的凶悍样子。

    沈岳心里莫名有些酸,自己养的豆芽菜,又疼又宠又护,怎么对着他就没这么放松过?

    沈岳吃味,使劲揉了揉豆芽菜的脑袋,然后在他一脸茫然地仰起脑袋的时候,站起身给林六婶介绍草编包去了。

    林六婶说她想买二十只,沈岳想了想,招呼还在编包的张氏,“大嫂,六婶要买二十只,外边的不够。”

    张氏嘴巴张了张,想说门没锁,推一下就开了,平时林高氏和二房的不打招呼进她屋都进习惯了,她都已经麻木了。

    沈岳见她不起身,林高氏又一副不耐烦,要去推门的模样,忙道:“你给六婶介绍一下,这里面有许多都是你编的,娘也没有你清楚。”

    林高氏推门的手顿住了,张氏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林六婶笑呵呵的,“那就麻烦林宇家的了。”

    她穿着细棉布,一对儿子一个傻一个过于腼腆,但都打理的干干净净,穿着得体,看着是个体面人。

    张氏一过来,豆芽菜他们也不低声叽叽了,一起兴冲冲地跟了过来,满脸激动。

    沈岳一个大男人不好进张氏这个寡妇的屋子,就站在门外石桌旁,听张氏磕磕巴巴地介绍草编包。

    林六婶买的多,不像刚刚林草那样一选半天,每个都要细细扒拉一遍,她只要看上的,就直接拿了。

    于是很快的,众人又转战到石桌旁选购,最后不过十来分钟,林六婶就选定了二十只草编包,并且痛快地给了500文铜板。

    林六婶买完了包,就地询问:“小宝说你们要开编织培训,是什么时候开始呀?”

    沈岳坦然笑道:“接下来要秋种,林家没有牛,得等别家耕种完,才能租牛耕田,估计最早也得九月中旬以后了,日子定了到时候会通知大家的。”

    “真是凑巧了。”林六婶呵呵一笑,“前些时候你六叔念叨着买头牛,但一直没合适的。今天人家通知他有合适的了,他就去了县里,估计明天回来就能牵一头了。”

    “我家今年冬种就种些油菜,这庄稼好种,我估摸着八月底就能种好,到时候你们去我家拉了用就行。”

    沈岳眼睛一亮,“那谢谢六婶了,租金到时候……”

    “要啥租金呀。”林六婶忙打断了他的话,“咱们两家多熟啊,林宇和大树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元元和小草、小树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前十几年六婶家过的也不容易,林宇义气,家里家外不知帮了我们多少。虽然他不在了,但情义总不能忘,别再提租金这事儿了,提就太外道了。”

    沈岳对林家历史不了解,见张氏嘴唇翕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林高氏也是一副伤感的模样,但都没反对,于是也不再说什么,笑道:“那谢谢六婶了。”

    他想了想,问道:“秋种之后,不知六婶忙不?”

    林六婶笑道:“不忙,可是有什么事?”

    沈岳道:“培训的时候打算免费提供大家午饭,家里元元、大嫂和娘到时候都有事情要忙,做饭上需得找些人帮忙,六婶若是不嫌弃,到时候一天二十文钱,你看可以么?”

    林六婶连忙推拒,“你们教大家编织,本就是大家占了便宜,免费提供午饭更是叫人过意不去,哪里能叫你们还出钱,到时候我去找我家二嫂,三嫂,四嫂,叫他们一起来搭把手就是了,不用出钱。”

    林高氏也吓了一跳,她还没想到这一茬呢。

    他们林家本来人就不多,在村子里是外来户,邻里关系处的也一般,除了林六福家,其实也没什么相熟的,沈岳一提出来做饭的事,她才反应过来肯定是要出一笔钱的。

    见沈岳继续想说些什么,林高氏立马插嘴道:“那就麻烦六福家的了。”

    沈岳:“……”

    林六婶笑了笑,“不麻烦,到时候怕是要叨扰嫂子了。”

    不用出钱的事,林高氏才不会怕叨扰,立马笑呵呵地回了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几趟,就说定了这件事,然后林六婶就带着一对儿子抱着草编包走了。

    家里留了四十只草编包,一下子去了二十二只,还剩十八只,林高氏的心情顿时好了。

    快中午的时候,林宝挎着自己的小包,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叔叔,我带着大家,挨家挨户地都通知了呢。”

    林高氏见他的小包瘪瘪的,冷哼了一声,“那么多瓜子送出去,若是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岂不是跟个废物一般。你现在也就比废物好一点儿,有啥好高兴的。”

    林宝被这冷声冷语吓了一跳,抱着林元的腰,瑟缩地躲到林元身后去了。

    沈岳瞟了眼愤怒的豆芽菜,摁下了他要比划的手,皱眉道:“娘,小宝还是个孩子呢,大哥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他上次听林征说这句话的时候,林高氏立马就闭嘴了,因此想试试效果咋样。

    果不其然,林高氏一听这话,倒竖的眉毛瞬间蔫了,嘴巴颤抖了一下,就沉着脸扭过头不吭气了。

    林元把林宝拉出来,给他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然后站起身来,跟沈岳比划:“我去做饭了。”

    他正生气呢,也不跟林高氏打招呼,直接拉着林宝走了。

    沈岳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张氏,心里无奈叹息,说道:“元元去做饭了,大嫂帮着看看,今天中午做点儿好的。”

    张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埋头就往厨房走。

    林高氏眉头一皱,想说什么,沈岳淡淡道:“娘,干了一上午了,你也歇歇。下午再干吧。”

    自从中秋过后,靠着林征带回来的东西及卖草编包赚的钱,林高氏对伙食上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插嘴,因此林家人普遍都胖了一圈。

    不过虽说是胖了,但油水一直不足,对比正常人来说,还是很瘦的。

    林高氏冷着脸走后,沈岳也不编了,他进了厨房,见林宝烧火,张氏洗菜,豆芽菜正在和面,就道:“一会儿面我来揉,你把那只鸡拿出来,中午做鸡吃。”

    豆芽菜震惊地看着他,比划道:“娘不让吧?”说是要等林泽下次回来吃呢。

    沈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就说今天赚了钱,给爹补补。”

    他故意坏笑道:“正好你二哥家的中午不在,现在吃了不是正好?”

    豆芽菜原本绷着的脸立马炸裂,“噗嗤”一下笑了。

    老爹卧病在床很久了,除了中秋节那天,平时就没吃过肉,确实没有给好好补过。

    想了想,林元就同意了,放下和面的筷子,就去拿鸡了。

    鸡是用盐腌好的,做的时候不用加盐。  豆芽菜把鸡洗过之后剁成块,加了些调味料和香料后,就丢到锅里煮。

    擀面条比熬鸡汤要快很多,面条擀好后,几人便坐在厨房里聊天。

    沈岳道:“得提前买三四千斤稻草,不然以后说不定会涨价。”

    他也是才知道这里稻草不多的,把人一批批地教出来,大家肯定都想卖草编赚钱,那个时候再买,说不得稻草这个原材料就要涨到啥程度了。

    “好的。”豆芽菜不懂为啥要买那么多,但他相信沈岳的判断,因此比划道:“下午我去六婶家问问。”

    中午刚吃过饭,林元就拎着一千多枚铜板去林草家了。

    沈岳、张氏和林宝留在院子里继续编包,林高氏则不高兴地回了自己屋。

    沈岳说了做鸡是为了给林老爹补补身子,林高氏无言以对,但气实在难以咽下去,最后板着脸吃了一顿饭,碗一丢就走了。

    张氏见沈岳不停地往院门外望,有点儿坐立难安,低声道:“元元能干着呢,不用挂心。”

    沈岳叫她看出来自己是担心豆芽菜不会说话,怕谈不了生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张氏笑了笑,不吭声了。

    中午的太阳很暖,刚吃完饭,三人都有些犯困。

    沈岳正打算叫打盹的林宝回屋休息,左右邻居就回来了。

    左边邻居叫林顺,右边的叫林和,是兄弟两个,正好娶了一对姐妹花,大小李氏。

    两家关系好,都还没有孩子,秋收一结束,林和林顺两兄弟就一起去了镇上干活,留下两个媳妇在家看家。

    今天大小李氏早早地就出发去了镇上,这会儿才回来。

    只是这两人一回来,却并没有回自家,而是笑呵呵地相携进了林家的院子,“张嫂,刚刚在路上听说你家卖草编包,买两个就可以跟着学咋编的?”

    张氏想着沈岳是个男人,最好别和这些小娘子们口头上掰扯,就丝毫没有犹豫,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好在她上午已经有了应对林六婶的经验,现下也不算太慌张,忙回应说是,然后把两人引到了石桌旁。

    还剩十八只草编包,他们就全给搬了出来,堆在石桌上。

    大李氏是个瘦长脸型的高个女人,日常非常强势,把林和管的死死的,小李氏是个随和又柔顺的,因此姐妹两个也是大李氏先开口,“一只二十五文?太贵了吧,镇上才只要二十文一只呢。”

    张氏顿时语塞,她是个嘴笨的,脑袋里有一堆的理由,却不知道说哪个,怎么说,嗫嚅了一会儿愣是说不出来,只好回过头去求助沈岳。

    沈岳嘴角抽了抽,这大嫂可真是……

    还是已经被吵走了睡意的林宝站了起来,哒哒哒一路小跑着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张氏的腿,张开小嘴叭叭叭道:“可是婶婶买了我家的草编包后,我们教你怎么编呀,还有包五天的午饭呢。”

    小李氏捂嘴笑道:“那你们岂不是亏了?”她正是喜欢孩子的时候,忍不住去逗林宝。

    林宝转了一下眼睛,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所以说生意难做啊。”

    沈岳:“……”

    张氏:“……”

    大小李氏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们是知道镇上卖草编包的宋氏和林家的龌龊的,之前冯氏在院子里骂人的时候,她们还津津有味地看过戏。

    不过谁都没想到林家竟然这么干,也是胆子大。

    两人倒是没再说什么,大手一挥,就将十八只草编包全买了下来,然后家也不回,直接用篓子背着包,沿着门前的路离开了林家村。

    “她们这是?”张氏疑惑。

    沈岳笑了笑,“怕是回娘家了吧。”

    张氏想想上午买了二十只包的林六婶,心里大约是明悟了。

    “小宝,去跟你奶奶说包卖完了。”沈岳挑了挑眉,嘴角微勾:“之后几天,林家的包怕是会供不应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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