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三爷与原配嫡妻和离之事, 不过两日便传遍了北京内城。
当李四儿在坊间听说隆科多已经与原配嫡妻和离,并将原配的嫁妆如数归还……云云。
李四儿当时便笑了。
悄悄离开佟府别院时,她只有五成的把握, 她是在赌呢, 赌赢了,她能不开心吗?
当然, 她也想过万一输了呢?输了, 有输了的处理方法。
如今, 赌赢了,那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没过两日,李四儿便雇了轿子,一脸坦然自若的出现在佟家别院大门口。
呵, 隆科多身边那得用的奴才正候在房门, 一见李四儿,立刻变了脸,从苦瓜脸秒变成一脸谄媚的笑脸。
“啊哟, 姑娘,您可回来了。爷正着急着呢……”他边躬身迎上她, 边讲自己主子的不容易。
李四儿似笑非笑的进了门。
没有去后院,被这奴才迎去了前院。
进了前院书房,隆科多也没个笑脸, 一见她,板着脸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冷道:“先回后院吧。”
李四儿依旧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退出前院书房, 缓缓向后院去,所过之处,粗使丫头们放下手上的活,个个恭恭敬敬的垂头静立一旁,待四儿姑娘经过后,才接着刚刚的活儿,或是扫地或是修剪花木。
之前那几个贴身服侍的丫头里,少了那个有上进心的小瓶,又多了一个陌生的、清秀的,那丫头见四儿姑娘望向自己,笑着向前一步,道:“主子,我是小瓶。”
“嗯。”李四儿点头。去了一个小瓶,又新来了一个。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李四儿懒洋洋的嘱咐一声,便歪在软榻上,阖上美眸。
“是。”几个丫头齐齐应声。
本以为隆科多没了面子,是生了气,会冷上她几日呢。
可是还没有等她歪着歇会儿,便一声不响的过来了,还带着老熟人——董老大夫,以及他那两个俊秀的小药童。
屋内气氛有点冷,董老大夫人老成精,垂下眼帘,把了半盏茶,道:“三爷,胎息正常,不必开安胎药。”
等董老大夫带着药童一离开,隆科多也没跟她说话,就直接缠上了她。
李四儿推也推不开,只是拍打他的肩……直到外面有嬷嬷喊:“姑娘,热水备上了,现在洗还是迟些?”
“进来,现在洗。”李四儿不理兀自埋在她前头忙活的隆科多,让外面的奴才们进来,瞧瞧佟三爷有多不要脸!?
“是。”嬷嬷大声应着,可是迟迟不见她推门进来,她是知道爷在里头,她不敢扰了这位爷的兴致,三爷的脾气大着呢,一个不高兴便会直接赏板子……可,又不能让爷伤了姑娘腹里的小主子。
“进来吧。”隆科多哑着声音道。他自然是不舍得伤害四儿,以及孩子。目前他还只有一个嫡子呢,别的,连个庶女也没有。也不是没有丫头姨娘怀上过,只不过是没能生下来。
听到这一声,嬷嬷才推门而进,扶着李四儿出了屋,向盥洗室而去。
古人也是十分讲究的,没有让李四儿泡几分钟热水,便扶她起来,让她坐着,丫头边擦洗边冲水。
夜间,隆科多抱着四儿,道:“给你安排了个旗人身份。”
“哪家的?”李四儿翻了个身,窝入隆科多怀里,仰头问。想当隆科多的正妻,只有这一条路,因而她一点也不意外。
“富察氏。”隆科多抚着怀里人乌黑如缎子的长发,道。
富察氏是个大姓,他是直接找了马奇,马奇听父亲的,他家族大,族人多,马奇沉吟片刻便点头,给安排个旁支身份,是有其人,七八岁大时,得了病,在外头庄子上养病,不过半年便夭折了,之后,家里头的人也相继去世。
“……以后,对外的说法是你在南边庙里养了几年,庙里主持说只要过了十五岁,才可以回家见家人……平安到老。”隆科多在李四儿耳边低低的说着来龙去脉。
“辛苦了!”李四儿亲了亲隆科多的下巴,柔柔赞道。
隆科多却掐着李四儿的腰,咬住了她的唇,她的唇渗出了些许的血丝。
“痛。”李四儿忍不住叫出来。真狠心,一定出血了。
“小东西,让你离开我!”隆科多换了一副嘴脸,恨恨的道。
李四儿自觉理亏,不再言语,她想要舔掉唇上的血,却被隆科多的舌阻挡住:“这是我的。”将她唇上的血线,卷入自己的嘴中。
半晌后,李四儿趴在他的身上喘息,伸出纤纤玉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色狼。”然后,她头靠着他,道:“困,睡吧。”
隆科多吻了吻她的发,抱紧她满足地闭上了眼。
几日后,李四儿被安排到了富察·马奇家。
她就在马奇家出嫁,三朝回门也便回马奇家,因马奇已收了她为女。
李四儿没有主动去与马奇家后院妻妾儿女们接触,她与她身边人被安排到了一处偏院,偏院不小,摆设中规中矩,她带来的丫头嬷嬷从一角门出入也方便。
主家也没人过来打扰李四儿,偏院内有水井,吃饭也是自己这边的小厨房煮,鱼、肉、米、面、瓜、果、蔬、菜等都是隆科多打发庄子上的一大早送来。
接下去几日里,陆续有大批首饰、布料、古玩、字画等东西送入她院内。
李四儿明白,这是他给安排的嫁妆,林林总总,最后一装,可是装上了七十二抬。
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月,明日她将要嫁入佟府。
不能不急啊,孩子不等人啊。
次日,一大清早被丫头嬷嬷们从床上捞起,泡过一个热水澡,神采奕奕的接过一小碗饺子,还没有吃上几口,喜娘笑容满面的进了屋,带笑地道:“给姑娘道恭喜了!”
李四儿将碗放下,低头笑笑。
新娘子不同于新郎,只要直挺挺坐在那儿,今天是不必说话应酬人。
“……全福太太来了。”满屋子的人正被喜娘指使的团团转时,就有小丫头在外面报。
李四儿微一抬头望去,全福太太不过四旬年纪,笑得端庄和善,透出一股正室味儿来。
她接过喜娘捧来的喜梳,给李四儿梳起头来,手上动作轻柔,嘴上吟唱着:“一梳梳到尾,富贵不用愁……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便放下梳子,由梳头丫头接手。
喜娘用两根红线将她脸上绞过一遍,便开始化妆,边给她扑粉边赞新娘子皮肤好。
“吉时到了,花轿到门口了!”不知是哪位丫头在门外高喊了声。
新娘双脚是不得沾地,马奇家的儿子们都还小,他安排了一房族兄过来背着李四儿上了花轿。
花轿有些晃,两边没有扶手,花轿热热闹闹的绕着远路,晃晃悠悠到佟家花了不少时辰。
佟家的家门口放了一个火盆,轿夫抬着花轿子从火盆上经过。
“落轿。”喜娘高喊一声。
花轿轻轻一晃,落了地。
等花轿停后,刚刚下马的隆科多朝着花轿里虚射三箭。
这是满人的规矩,当年在塞外生活,经常抢夺女人做奴隶,所以男方虚射三箭,是警告女方来到男方家后,要乖乖听话,不然就会想奴隶一样被射死。
李四儿以为这个洞房花烛可以省了呢。
她没有等隆科多从外头敬完酒回房便先洗漱,之后就歪到榻上阖眸休息。
可,不知何时隆科多回了房。
简单沐浴过后,一阵热气直冲向她。
使得睡眼惺忪的李四儿无奈睁开了眼。
男人神气活现的挺立着。
她很清楚隆科多的意思。
一定忍得很辛苦,而她又怎么忍心呢?离开了她,他便是心里头想也寻不着出口。这是她用药的结果,便由她来负责吧。虽然她自己也是……也是除了他,别无选择。
她伸出如削葱般的手指,握住,感觉到隆科多的激动。
“四儿,四儿……”隆科多那个苦啊,如果不是非她不可,哪会这个时辰过来闹她。
他随随便便让个丫头,伺候不就得了。
可是,非她不可!
可,累着她了。
“爷,四儿帮你吧。。”李四儿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长发散落到了前面,隆科多将手伸到她的发间。
“四儿,……忍不住了。”隆科多隐忍的道。
“嗯,来吧。”李四儿含糊不清的道。
终于,隆科多……谢了。
李四儿全数吃下,接着,她恶作剧地吻上了隆科多,歪头,坏坏的问:“这,味道如何?”
隆科多极度厚颜的笑了,低声道:“当然没你的味道好。”他又不是没有吃过她的。
李四儿捶了下,嗔道:“真坏。”
“不喜欢吗?”隆科多挑了挑眉头。
李四儿只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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