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搬过来住

    翌日,清晨。

    自浅梦中醒来,白子画眸中并无朦胧睡意,只略弯了唇角。

    睡眠于他而言与入定无异,许多年不曾这样睡上一觉。

    低头,怀里抱着的小丫头微蜷着身子,檀口微张睡的正香。

    她长发全部乱了,他的也好不到哪去,都拢在一侧,纠结缠绕,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喜欢这种纠缠。

    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深浅不一的痕迹,皆是昨晚迷乱的证明。

    指节轻抚过她秀致的眉,长翘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瑶鼻上有细小汗珠,红唇微肿。

    靠近在她眼睑落下一吻,两条手臂把她牢牢圈住,白子画胸口暖意微胀,满足地无以复加。

    环着的娇小身子动了动,白子画眉头一挑,重新闭上眼,佯装还未醒来。

    睫毛颤了几下才睁开眼睛,她首先看到的是白子画瓷白的胸膛。

    惊呼声卡在嗓子里,花千骨脸颊倏地红透。

    昨、昨晚……过程不提,总之事实就是这样,她是他的了。

    进展顺利,总算没被那个莫须有的赌扰了她和师父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虽然代价也十分惨痛就是了……

    即便到了后来她也不只有痛,可想到还是会后怕,最好师父也不要对那事热衷,他们就亲亲抱抱,一起睡就好了。

    可是她还想要小小白……

    苦思着这个问题,花千骨想换个躺的姿势,乍牵动腿间伤口,疼的她险些叫出声。

    呼出口冷气,她困难地躺回原位,咬咬唇。

    小小白……以后再说吧,她才十六岁。

    缓过不适,花千骨心思又活泛起来。

    近在咫尺便是白子画宛若天人的俊颜,从前放在心里多想想都觉得是亵渎,竟真的和她那样亲近。

    那样低喘着抱着她,要着她,说爱她。

    不自觉痴痴笑了起来,花千骨脑袋埋在他胸前蹭了蹭。

    他搂她搂的很紧,宽广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她想一辈子都在这个怀抱里,如此贪恋这绝对的安全感。

    从前她却不知道师父身材这么好的,除了那时候惊鸿一瞥的裸背。

    其实,也不是不喜欢的;如果,以后不那么疼的话……

    贪婪地呼吸他的气息,花千骨漫无边际地遐想。

    目光往下,她小脸又腾起红晕,慢吞吞地仰起头,轻吻他薄唇。

    师父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无论看多少次,她都无法淡定。

    假寐中的白子画不由好笑,小骨和他做的事异曲同工,果然是他教出来的徒儿。

    偷亲得逞,花千骨眉开眼笑地离开,正对上白子画黑曜石般的眸子。

    ……

    “师父!”花千骨一惊,下意识想跳开,奈何她整个人都被抱在怀里,自是纹丝不动。

    手按在她腰后,白子画低笑了声:“紧张什么?”

    花千骨支吾,自己拍拍带着红晕的脸:“没,没有,师父你什么时候醒的?”

    “没多久。”白子画道。

    想问没多久是多久,花千骨识趣地闭嘴,开始忧心眼下更尴尬的问题——

    她的衣服上全是被压的皱褶和可疑水迹,根本穿不了,换言之就是她没有衣服穿了。

    锦被下她也确然是未着寸缕的,师父也是。

    可好歹还隔着一层被子,若要坦诚相对……她暂时还没办法那么坦然。

    看穿她心思,白子画沉吟片刻,挥手从衣柜中召出一套衣袍,顷刻便在他身上穿戴整齐。

    “师父!”花千骨咬牙,半晌扁着嘴可怜巴巴道,“我的呢……”

    这一世她在凡间长大,根本没修习过术法,除了师叔总给她吃点仙丹妙药,可以说是半点仙根也无。

    所以这种时候相当吃亏!

    似是觉得她十分可人,白子画在她脸颊上捏了捏,颔首道:“我去给你拿。”

    讷讷点头,花千骨目送他出去,开始盘算把重新修炼的事提上日程,法力还是次要,重点是没有仙身的话,她会长大会衰老,这是她不允许的。

    白子画很快折返,拿给她的是一套浅绿色的襦裙,更多的他直接放进了衣柜里。

    花千骨愣了愣,坐在床上唤:“师父?”

    他怎么拿来这么多衣服。

    转头,白子画瞧着她,反手关了衣柜门:“不过来住吗?”

    拢拢锦被,花千骨羞涩点头。

    “等下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

    花千骨抚了抚头发,继续点头。

    说话间他已走到了床边,在高处地望着她。

    咬了咬唇,她抬手示意。

    白子画并不动作。

    花千骨抬头使劲瞅他,似乎真的没有捏诀帮她穿上衣服的打算,难免羞恼。

    “师父你……转过身去!”

    白子画忍俊不禁,她的样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张牙舞爪,毫无威慑力。

    不过他也只是想逗逗她,来日方长。

    指尖凝起耀眼银光,那身衣裙便套在了她身上。

    松了口气,花千骨探身去床尾拿昨日的衣服,随手抖了抖,地上‘叮铃’掉落一物。

    白子画眸子微动,俯身捡起,两枚五彩透亮布满裂纹的铃铛,她的宫铃。

    花千骨一怔,心疼地从他手里接过,捧在手里吹了吹才重新绕了两圈系在手腕上。

    “衣服长换,放腰上我怕丢,就戴手上,昨天……就放怀里了,都给忘了。”

    归根结底还是她没有法力,否则肯定放壻鼎里了。

    怜惜地摸摸她头,白子画“嗯”了声。

    放在峈翎峰的,他要快些修复。

    挥手晃出清脆铃响,花千骨笑笑就要跳下床,谁知脚才沾地,身下撕裂的疼痛立时传入四肢百骸,她直直往前摔去。

    白子画一惊,眼疾手快把她抱进怀里,坐在塌边,急急问:“怎么?还很疼吗?”

    话中虽有自责,并无悔意。

    花千骨绯红着脸摇头:“……一点点。”

    叹口气,白子画目光停在榻上血迹,半晌才道:“乖,我去打水。”

    依旧清冷而不染凡尘的长留上仙几次行迹匆匆,眉梢眼底却是冰雪消融的暖意。

    万年不变的绝情殿,有什么在悄悄改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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