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训练已经开始了一段日子,之前的几次我正处于回避弗雷德的时期,所以都没有溜过去看。但是在那天晚上,我知道他根本没有女朋友,他心里只有笑话店事业和乔治(我眼前几乎马上浮现出乔治干呕的表情)。
那天晚上他的所作所为,很难让我不联想到他对我也许抱有同样的感情。
……好吧其实挺难联想到的。
见到他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疯狂暗示自己他会不会也对我有意思,费尽心思按住那颗仅差咫尺就要飞出来的真心,冷静下来想想还是算了吧,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下次再见到他,就又是一个轮回。
尽管也告诉自己几百次把他当好朋友更合适,还是要在去魁地奇球场的早晨假装不经意地卷个头发,怀里抱一本图书馆借来的书假装只是路过。我拐了个弯,一跳一跳地小跑下楼梯,风在耳畔,心跳在胸膛。
结果还没蹦跶两步,迎面对上潘西·帕金森的丑脸,少女心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她趾高气昂地走过来,身边簇拥着几个不比她好到哪里去的姑娘,似乎这样能让她更有底气似的。我本来转过脸准备绕开她,结果她直接小跑了两步堵到我面前。
“你躲什么,南丁格尔?是害怕了吗?”
我瞥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转移开话题:“我只是不想看见你那张丑脸罢了,帕金森。”眼看着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我眯起眼又补了句,“相信马尔福也是这么想的,请问他今天正眼瞧你了吗?”
这无疑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的脸几乎可以说是扭曲了,紧接着她冲上来,“刷”地一下拔出魔杖指着我鼻尖,狂怒到近乎歇斯底里。
“你这个za种没资格说我——你这个勾引纯血叛徒的小jian人——”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我攥住了她怼过来的魔杖尖,然后猛地用力,她一个趔趄,魔杖也随之转移到我的手中。我能感觉自己的指尖因为愤怒而冰凉,但现在的我却出奇得平静,甚至心中升起了一丝快感。
于是我盯着她震惊的面孔,双手分别握住她魔杖的两端,横在胸前用力一折。
“帕金森。”我冷笑着把断成两截的魔杖摔回她身上,“对付你,我根本用不上魔杖。”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带来的那些人都散去了,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拦着我。
然后我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出了拳,狠狠命中了她的鼻梁——指骨传来鼻梁碎裂的触感。
我不确定有多少人看到了这一幕,但至少麦格教授是刚刚好路过这里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只能独自一人在费尔奇的办公室里擦洗那些蒙灰的柜子,还要想办法弥补斯莱特林因为我而被扣掉的五十分。
费尔奇似乎十分满意有不听话的学生被抓进来,还向我威胁了一通体罚之类的话,当然我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也并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我敢说如果有下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挥出那一拳。
这些需要我擦拭的抽屉都是用来存放被没收的违禁用品的,费尔奇走远后我实在没忍住好奇心拉开了其中一扇,但还没来得及翻看——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吓得我赶紧合上了它。
“我说——费尔奇惯用的那一套真的能吓到人吗?”
“关禁闭和开膛破肚——他是不是只知道这两个词?”
“毕竟他是个哑炮——嘿,瞧我发现了什么?”
我尴尬地转过身,生硬地朝他们俩扯了扯嘴角。
“早上好,弗雷德和乔治……你们不用训练?”
话音刚落,他们两个就开始默契地朝我逼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我视野中的最后一点光亮。我在这可怕逼迫中节节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柜子。
“怎么了小夜莺,被关进笼子里了?”
“那我们来让你开心开心。”
弗雷德说着话,忽然弯下腰,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去翻我身后的抽屉——我敢说只要我稍微偏一下头,鼻尖就会蹭到他的脸颊。
我一动不敢动,僵硬得像一尊石雕,好巧不巧乔治在这时拍了拍我的肩,瞬间吓得我整个后背不由自主地往前弹射,一下子撞在了已经直起身子的弗雷德胸膛上——吓得我心脏也跟着差点弹射,只能赶紧向后倚去。
“嘘,冷静点,你的做法无疑是在把我们三个推向死亡的深渊。”乔治无辜地收回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又接过弗雷德刚刚翻出来的一个桃红色的小瓶子。
“不过最后会跌下深渊的只有你。”弗雷德接道,和乔治一起端详了一会儿小瓶子,随后乔治满意地将它揣进口袋,然后这两个人各退了一步,一副要先行离开而把我丢在这里的样子。
“你们居然偷迷情剂?!”我在他们俩举着小瓶子端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们对视片刻,同时露出了然的微笑,又继续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而我在他们的遮挡下,目光越不过弗雷德的肩膀。
“你快要把背后靠着的柜子给挤倒了。”乔治看起来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但我却并不想改变姿势,这已经是我努力与他们保持的最远距离了。
“下周六,记得来看我们的比赛。”弗雷德又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然后他们转了个身似乎就打算离开了,我愣在原地,看着他们掏出魔杖来准备解开门锁。
“好的,我会去看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比赛。”我突然不怕死地大声说道,口齿清晰。
他们同时回头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英勇就义的战士。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做出准备谋杀我的举动,弗雷德沉默地回身去开锁,而乔治笑得坏极了,玩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心跳突然就快起来。
梅林知道,我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试探他的反应。而结果似乎比想象中更令我惊喜。
接下来的时间我依旧在重复擦柜子的动作,尽管我需要努力收敛脸上的笑容。
~
魁地奇比赛那天下着大雨,但是全校师生仍然像平常那样出来观看比赛,黑压压的斗篷被狂风吹得呼啦作响,几乎要压过雷声。我没有撑伞,只穿了一件又大又厚实的黑色防雨斗篷,但是雨点在狂风的作用下疯狂地打在我的脸上,我只能尽力把兜帽往前拽,试图让它遮住我的脸。
我与人群走向的是截然不同的方向——没错,我又要去球员休息室了。这无疑是困难重重的一段旅途,迎着风走让我几乎失去视线,直到我撞上了一个很高的东西。
“韦斯莱?”我脱口而出,努力睁眼一看面前的人穿着明黄色的队服。他看起来丝毫不被这场风雨所困,歪头看了看我,笑容温暖。
“你是那天在医疗翼我撞见的小姑娘吧,怎么到这来了?”他笑着掏出魔杖,给我施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咒语——因为他根本没有开口。然后我湿透的头发就立刻变得干净蓬松,脸上的雨水也被清理一新。
“谢谢您——我是说,这真是神奇!”我忍不住赞叹道,然后就看着他摸了摸头发,似乎有些无奈。“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塞德里克·迪戈里。刚刚你说要找韦斯莱?是哪一个?”
“啊,他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随便哪一个啦。”我不敢注视他英俊的脸,仅仅只是看着他的笑容就会让人觉得非常……温暖。好在他很快转过了身,似乎准备带着我去找韦斯莱双胞胎。
“——嘿,这不是小夜莺吗,你怎么在……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马从塞德里克的背后探出头来,然后花了半秒钟时间确定不远处的人是乔治——他看起来也没有受到风雨的影响,只有鲜红色的队袍在风中翻滚。我连忙跳出来,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我刚刚没找到你们,迪戈里学长说带我来。”
乔治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他拎着我的衣领让我离塞德里克远了一点,然后冲着他说了一句“那现在就交给我吧”,塞德里克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临走时还冲我们打了招呼。
我瞪着乔治:“你看人家多有礼貌。”
乔治也毫不客气地瞪回来:“等一下在弗雷德面前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跳。”
我的脸开始发烫,但还是继续坚持不懈地瞪他:“你们今天怎么没在一起?!”
他也坚持不懈瞪回来,只不过笑容逐渐得意:“老远就看见你跟在他后面,得赶紧把你抓回来,然后问弗雷德要赏金。”
我只好认输般地垂下头,然后听见乔治放肆的大笑。这时候传来了一阵似乎是踩在泥地上的脚步声,我抬头,就看见扛着球棒的弗雷德。
“你在扮演摄魂怪吗,南丁格尔小姐?”他笑嘻嘻地问我,乔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我的衣领,两个人一起拎着球棒站在我面前,看起来颇有几分小流氓围堵良家少女的既视感。眼看着比赛马上要开始,我甩了甩头,将兜帽上的水珠洒到他们脸上,然后迅速跑向了观众席。
暴雨无疑给比赛增加了不小的难度,很快场上的球员们都浑身湿透,中途还有人叫了暂停。我没有带望远镜,只能隔着厚厚的雨幕看见几个黄色或红色的影子,再听上一两句解说词,虽然我觉得解说员可能也看不太清赛场状况。
“格兰芬多加十分!现在格兰芬多已经领先六十分了!”解说员的声音和闪电的霹雳一同响起,我似乎分辨出了两方正纠缠在一起的找球手——比赛已经过半,毫无疑问现在的局面全靠找球手来打破,塞德里克和哈利正是场上飞得最快的两人,似乎是飞贼已经被发现了。
突然,整个体育场里掠过一片诡异的寂静,就好像有人关掉了解说员的喇叭——不,不止这样,就连刚刚还在疯狂作响的暴风雨也失去了声音,而空气中开始蔓延一种可怕的寒意。我似乎想起在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站起身来一看,瞬间脊背一凉。
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站在球场下,还有十几个飞到了半空中面对着观众席。我手指尖冰凉,条件反射地去摸魔杖,周围的人开始尖叫着逃离,我的双腿却像被冻住了般动弹不得。紧接着我失去了意识,只能看见半空中,哈利·波特从扫帚上直直摔了下去。
……
我猛地回过神来。发现我依旧坐在魁地奇球场的观众席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像我一般在座位上缓神。然后面前出现一只拿着巧克力的手,我轻轻推开:“谢谢,我不吃巧克力。”
手的主人坐在我旁边,而我却没有力气回头看看他是谁。我很想知道他心底在渴望的那个人。
“……学姐?”他探头看我,一脸担心。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扶着座椅靠背试图让自己站起来。
“艾格,你刚刚看见弗雷德·韦斯莱了吗?”我想我的大脑在经过刚刚一场灾难后还不太清醒,不然怎么会在发现他没有来之后还要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唔,他去医疗翼了,好像有人晕过去了。”艾格伯特小心翼翼地扶了我一下,手上还握着我的魔杖。
雨已经停了,天空出了奇地干净澄澈。
我在阳光下向前走着,却突然双眼一黑,仿佛跌进了无尽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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