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练习占用了很大一部分学校的时间,公司担心我们的文化成绩会更不上,所以请了家教老师在课后辅导功课。
我对自己的成绩还是挺自信的,但是既然公司愿意在这件事上花钱,那我也不能浪费。但当我看见家教老师的时候我立刻懵了。
这不是安星灿的男友吗?!
我拼命抑制住内心的震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好,然后开始上课。
我天,我差点绿了我的家教老师?
就在我内心波澜壮阔的时候,玧琪哥回来了,他看到家教老师后也是一脸震惊,然后叫出了老师的名字:“灿宇哥?你不会就是公司请的那个家教老师吧。”
“玧琪?哇真的好巧。”
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问道:“玧琪哥,你们认识吗?”
玧琪哥点头,但是没有多做解释:“嗯。”
家教老师补充道:“玧琪兼职的地方你知道吗?”
“大叔炸鸡店对吗?我还吃过,很好吃的一家店。”我回答。
“那家店是我叔叔开的,他们家女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呢。”老师说道。
??
等等,看着长大,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他不是安星灿的……男朋友?我这段时间对安星灿的偏见全是我一厢情愿?我还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现在在学校看到她都是满满的愧疚,后来我听见男生们讨论起了她的生日,我才知道原来后天就是她生日了。
不如,买个生日礼物赔罪吧?
我觉得可行,于是一下课就去逛了逛饰品店。因为我实在没什么钱,所以买的不是很贵重的东西。是一条星星手链,售价四千五,加包装五千。
她生日那天,我跑到了她家楼下约她出门,我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她的身影。抛开了以前的“狐狸精滤镜”,她看起来明明是少女漫的女主人公。
我真挚的道歉,递了礼物。她似乎不是小心眼的人,大度地原谅了我。更奇妙的是,我们碰上了初雪。
初雪浪漫又温馨,我们俩都感到一丝丝暧昧,她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告了别。
目送她上楼后,我没忍住朝刚刚亮起灯的窗户看了过去,没想到和拉开窗帘朝我看的她对视上,我们立刻红了脸。
我心里甜甜的,开始幻想未来我们之间会有一段浪漫的恋情。
知道了她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孩子,再加上外貌的提成,没法儿让人不心动。
可是这种喜悦只持续了二十分钟,玧琪哥的一番话像冷水泼头一样让我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恋爱的时候。
我对安星灿的感情开始说不清道不明,我可以大方地说我们是朋友,但是又存着侥幸心理,希望我在她心里有着特殊的位置。
我把这种矛盾归位青春期的荷尔蒙躁动,大脑分泌的多巴胺让我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告诉自己这是空中楼阁一样的快乐。
我用了一整个冬天说服自己,拒绝对安星灿产生朋友以外的好感。紧接着发生了一件令我无暇顾及个人感情的大事。
公司对我们的定位转变了,从单纯的hippop rapper团变成了hippop idol团。
这一举动让很多以rapper为志愿的练习生都离开了,毕竟idol在rapper眼里看来,是被精致包装的完美商品,是取悦大众的俗货。
我也纠结着要不要离开,我不想成为流水线上的工业品,我想成为我自己。但是我又迫切地希望自己的音乐能在放送局被全国的观众听见。
因为有很多打算离开的练习生都是和我们关系不错的朋友,所以我们办了个简单的告别宴,地点在大叔炸鸡店,就是安星灿她家的炸鸡店。
餐桌上的练习生打打闹闹,回忆着一起为出道而努力的这段时光。
“玧琪啊,我以为你小子会第一个离开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坚定地留下来了。”一个练习生边喝酒边说。
“只要能做音乐,不管是rapper还是idol,我都行。”玧琪哥的语气听起来像山穷水尽后的破罐子破摔。我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不比我少,但是他最后选择了破釜沉舟。
这时候安星灿端上了我们最后的一份小食拼盘。她的出现让和尚庙里的练习生激动了一番。虽然都见过星灿(她会送外卖来练习室或者宿舍),但因为今天是告别宴,所以大家异常兴奋。
“哎,没想到还没和我们星灿熟悉起来,就要离开了。”
“玧琪你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就应该早点介绍给我们。”
“星灿,以后哥来吃炸鸡能打折吗?”
安星灿说话前,玧琪哥就帮她挡了所有攻势:“呀你们,别打星灿主意。”
“还有,吃炸鸡不打折。”安星灿补充。大家笑作一团。
告别宴结束,大家踏上归途。玧琪哥留在店里帮忙收拾。我和号錫是玧琪哥最好的朋友,于是我们也陪玧琪哥一起留下来打扫。
号錫比起我们其实没有这些纠结,因为他是舞蹈志愿进的公司,也是进公司后才学习起制作,他看得很开。于是困恼中的我凑到玧琪哥面前问他是怎样下定决心留下来。
“就是我说那个理由啊,想让别人听到我的音乐,作为rapper也好,作为idol也好,只要能做音乐就行。”玧琪哥边擦桌子边说,“你不要站着没事干,去拿扫把扫扫地。”
我哦了声,然后带着没有解决的问题去找扫把。我能理解玧琪哥的决定,但对我而言,翻过心里对idol的成见大山还需要一些时间。
扫把在展示冰箱旁边,安星灿正在冰箱门边往里面装新的啤酒和饮料。
她看到我后,问我是不是来找扫把,我点点头,她立刻把成箱的酒水往旁边拉了拉,方便我拿扫把。
扫完地后,号錫去后面帮忙洗碗,玧琪哥去倒垃圾,我留在店里拖地,安星灿还在摆酒水,因为她爸妈让她按照品牌、度数、口味列好,还要看保质期之类的,所以花的时间比我们都久。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该不该继续留在公司,拖地也心不在焉,然后不小心把污水溅到了安星灿的脚踝上,她光洁的皮肤立刻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泥星子。她小声惊叫出来,带着些许怒意看着我,“金楠俊你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我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她坐到了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弯下腰擦拭着沾着污水的脚踝和鞋面。
“你其实一直在想事情吧?”她低着头,边擦边问我。
“诶?”我睁大眼睛看她。
“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心不在焉,是因为不知道该留下来还是该离开吗?”她好像有读心术一样,轻而易举地看穿了我的内心。
“……很明显吗?”我抱着拖把靠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问道。
“也不是,就类似于直觉那样吧。然后再结合你们公司最近那个决定,不难猜。”她发现纸巾擦不干净,换了湿巾继续擦。
“我真的希望留下,毕竟我这些年一直在地下活动,真的很希望我的歌能被更多的人听到。但是你也知道,idol在我们这种地下rapper眼里看来就是商品娃娃,所以对于转型当rapper,我有些抵触。我没有玧琪哥那样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很苦恼。”我对她吐起苦水,但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这种没遇到过挫折的小花根本不能感同身受我的处境,这个行为只显得我矫情。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像醍醐灌顶一样点醒了我:
“你总是把rapper当成一个职业,把idol当成另一个职业,但是这两者都是音乐人不是吗?或许他们并不想你想的那样有界。我想,与其说你们转型成了idol,不如说是,成为rapper和idol的桥梁。我到很希望你和玧琪哥能把地下的东西带到地上,让更多人知道还有这样优秀的音乐是不为所知的。再说了,你不是对我说,因为我所以你不会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了吗?怎么,idol就不是伟大光荣的职业吗?”
为什么她总能说出这样通透的话?我不禁想到。
“喂安星灿,你今年真的十八岁吗?”我盯着她问。
“十八啊,怎么了。”她擦干净后就站起来继续整理酒水,淡淡地扫了我一样。
“我怎么觉得你像八十岁一样呢……”我摸着下巴,说道。
安星灿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凶狠,我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咽了咽口水,攥紧了手里的拖把柄。
“你是得了阿兹海默症记忆力衰退忘记我前几个月才过完人生里的第十六个生日还是得了青光眼看不见我貌美如花绝色容颜,金楠俊有病就治不要拖着懂吗不够的话就把你棺材本儿的钱拿出来否则我怕你二十岁就被提前送进了养老院和没牙的老头老太太一起唱阿里郎然后守着电视看朝鲜新闻联播。”
“对不起我错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心里稍稍放松了下来,接着就是现实的考验了。既然要当idol,那舞蹈肯定是要练起来的。
公司来了两个弟弟,一个叫田正国,一个叫金泰哼,都是有才干的帅小子,而且都比我会跳舞。我本以为玧琪哥和我一样会因为舞蹈棘手,没想到他和我说他学过popping。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被每天的开胯开肩基本功折磨得生不如死。
呜呜呜,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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