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懵逼的陈沫满头问号地从小黑屋出来了。
正常人听到“爱惨了你”, 就算告白的家伙眼歪鼻斜甚至还喜欢扣鼻屎吃,怎么着, 内心也该窃喜一下。但是人模狗样的西斯说“爱惨了你”, 莫名让她的心咯噔起来。
就跟从五台山1080级台阶滚下来似的。
一路咯噔咯噔咯噔个不停。
“卧槽, 这种心绞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跟在他后面出来, 没想到男人又折回去, 没多久里面传来开笼子的声音,然后是衣物摩挲的声音,再然后是雷诺隐忍难耐的喘息声——天啊,尺度这么大的吗?
陈沫揉揉眼睛去看, 恨不得手里拿个摄像机,就看两个男人揪着根棒棒糖不放。
力度大得糖都要暴毙了。
“你们还小吗?”
女孩小脸皱成地铁老人看手机。
雷诺250余岁仍然是只青年虫。
西斯xxxx岁仍然是只青年虫。
二人异口同声道, “还小啊。”
陈沫:……
并不想把零食分给雷诺的西斯,左手化成了匕首大小的镰刀。并不想把陈沫给自己的食物还给西斯的雷诺,深灰色的眼睛开始发红……第一届幼稚园抢糖大赛一触即发。
女孩转回舱内,扭着眉毛道,“我最小,破壳出来还没满十岁,糖给我。”
说完也不管两人同不同意,小声哔哔道,“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男人都是这个鬼样子吗?”
膝盖中了一箭的雷诺放手了。
老脸厚皮不知羞的西斯拿过糖,在陈沫面前晃晃,在女孩伸手来抢时, 飞快剥开包装扔进嘴里,就很让人抓狂。
“有必要这样吗,爷爷你手快得都出残影了。”
男人笑笑,“哦,我现在又是你爷爷了?”
忽然记起自己“爱惨了”西斯的陈沫脸色微变,假装在看风景,“叫您爷爷是尊敬宁呢。”
西斯手揣包里,颈间坠着块雾白色的晶石。
高而壮的身体在前面,小麦色肌肤极有弹性,看似懒散,但是那股漫不经心的气质充满威压,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的身体全部淹没,“那我就勉为其难叫你乖孙吧。”
陈沫:……狗。
他将她带回指挥舱,开始了一系列灵魂发问和骚操作。
第一件事,就是问她是要分房睡,还是要一起睡。
既然双方都爱惨了彼此的话。
“我们虫族没有生育知识,试一次或许不能成功,你的体力还行吗?”
男人一本正经道。
陈沫非常肯定,当时她整个人都裂开了。
节操、灵魂、底线都是稀碎稀碎的,如果是漫画人物的话,全身已经挂满汗。
“我身体不太行……主要肾虚。”
女孩盯着地板,头像机器人似的扭来扭去,半晌,在脑子里搜罗了许久的借口,僵硬道,“虽然我的身心都属于伟大的西斯大人,但是作为一个有节操的人,怎么也得确立合法的伴侣关系才能做……那种事情。”
“哦,你想和我结婚?”
“你想独占英俊帅气的我?”
他点点头,仿佛已经完全get她的想法。
陈沫脸都绿了。
许久,抬起头来看了会儿舱顶,咦了一声,“哇塞,原来这上面还有这种装饰,看起来好像银河,这是什么神仙审美,简直太棒了。”
西斯抬头看了一下。
那些不断移动的光点,其实是舱内的光源长期反射的结果。说是光的残骸也不为过,根本算不上装饰,顶多是星际漂泊的副作用,可是她抬头凝视的表情在短暂的尴尬敷衍后,变得很真挚。
黑色的眼睛既璀璨又明晰。
很漂亮的。
原来喜欢看星河吗?
男人走到操作台。
推下杆之后,舱顶中缝慢慢往两边收缩,于是银河便在这艘飞船的操纵舱渐渐展开——各色光辉,大大小小,或密或疏,流淌到她的眼和心,流淌到两人中间氤氲出无限的光河银梦。
陈沫做梦也没看过这样的场景,毕竟这种可开舱顶的配置,除了极少部分土豪,根本没人会装。
不只需要钱,还得有一颗浪费钱的心。
女孩睁大眼睛。
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懵了。
西斯倒杯淡粉色的饮料,手指撑着底座喝一口,坐在香蕉船似的浮空沙发上,朝陈沫招招手,“过来,乖孙。”
小姑娘头仰成九十度,不愿错过一秒的美景。
梦游似的摸过去,让西斯提着衣领抓到香蕉船上,于是更梦幻的场景出现了——沙发慢慢游动起来,在银河映照的黑暗舱内,划过那些流转徘徊的光粒子,荡起梦幻虚无的光之浪,简直就是做梦嘛。
“我竟然在银河划船了!”
她开心得要死,差点把香蕉船踏翻,“我在银河划船哎!”
“我在银河划船哎!”
西斯眉头抽了抽,没想到她过得那么穷酸,连这种风景都没见过。揪下女孩黑亮的发,懒散道,“没出息,等你有钱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我什么时候才能暴富呢?”
女孩托腮,这个问题困扰她两辈子了。
老奸巨猾泥鳅成精的男人摸摸她的天灵盖,“你如果想要暴富,方法多着呢,比如说找只巨富雄虫生蛋,再比如说……把能量石卖给我。”
他用手指绕她的发,本来只是手欠,但是冰凉湿冷的触感缠得肌肤很舒服。
于是就没舍得放开。
“你爱惨了我,卖点能量石应该能做到吧。”
背对着他,面向星空的女孩沉默了。
许久她说,“你也爱惨了我,不管我想要星星还是月亮,都会摘给我的,不是吗?”
放好钩子等鱼上钩的西斯同志,没想到鱼会这么说。
真是只了不起的鱼。
竟然还没被冲昏头。
男人微怔,笑起来,“是啊,你要什么我都得给,谁让我爱惨了你呢。”
还没等陈沫回过味来,他把杯子怼她嘴巴,喂了女孩一口充满气泡的粉色饮料,看她噎得呛口水,懒散道,“你不是喜欢我的脸、腿、屁股么?”
他拉住她的手,看着女孩忽然惊惶的眼睛,强行让她摸他的脸。
浅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暗沉沉,又透,就像遗落在深海的宝石。散出的光虽然是暗的,但是那种燃烧的美丽总能夺魂摄魄。
空气中兰花的幽香在漂浮。
她面无表情摸一把,又被迫摸他强硬的腿。
最后双手被强行按到男人的屁股……女孩干脆两眼一闭,脑海里疯狂飞过弹幕“翘屁嫩男在线勾引,千万不要上当,这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男妖精啊”。
陈沫抖了抖。
头发都毛起来,木讷的样子俨然老树桩桩。
算了算了。
他长得那样好,出钱也嫖不到。
四舍五入,还是赚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起来,松开女孩的手,“你不会还没跟雄虫做过吧?明明是只雌虫,还差点被逮住……雷诺没碰过你吗?”
陈沫扯下嘴角。
虽然很想说老子上过的男人海了去了,但是面对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嘴硬相当于自揭老底。
但是看他这样笑,又很不爽。
女孩沉默片刻,抡起手臂一巴掌扇到男人脸上。
这一掌要多使劲有多使劲,整个人都扭起来。
换成拳头估计能把虫捶扁。
她眼中含泪,哽咽道,“你混蛋,人家都说了最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西斯·黑镰,你这个狗男人没有心吗?还是你特别喜欢ntr,绿色会让你兴奋吗?”
“……”
草。
草。
草。
被迫自己给自己种草的西斯同志,脸色有些不妙,冷冷看她一会儿,伸手推了下女孩,“滚蛋,臭丫头。”
陈沫阴恻恻瞪他一眼,“哦,我又是臭丫头了,我又不是你的宝宝了……你怎么知道我是雌虫?”
“你们自己在里面说的呗。”
他站起来,白发有些炸,整个人都有点毛,“我的耐心要用尽了,小屁孩,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想想到底是跟我做交易成为富婆,还是流放太空,在你最爱的星河成为一具漂浮肿胀的尸体。”
“你好好想,细想。”
女孩背过脸去。
西斯关闭舱顶,于是满室的旖旎星光都消失殆尽。
她看着那些消散的光点。
知道所有的浪漫不过是一瞬的事情,都只是障眼法罢了。在男人离开后,起身到处转悠。女孩心里其实没底,但是雷诺应该不会骗她,现在所能依靠的也就那么点信息……总归走到这一步,怎么走都是在钢丝漫步。
只能赌。
反正人生也好,虫生也好,没有点运气苟不过来。
她翻到男人的零食箱,打算好好吃一顿压惊。
然后发现箱子上锁了。
上面还有贴了张图标——一只蟑螂,然后憨憨肥肥的蟑螂上面画了个巨大醒目的红叉。
该死的狗男人!
竟然敢内涵她!
臭螳螂,臭螳螂,臭螳螂!
谁稀罕吃你的东西!
女孩气得跳来跳去,擦擦摸过男人翘屁的手,缩在零食箱旁边继续钻研开锁技术。说起来,以前玩游戏是游侠,天赋自带开锁技能。
没想到都成老游侠了,现实生活中竟然还是无法开锁。
果然游戏都是不可信的!
她气一会儿,趴沙发睡觉了。
论心大,这艘船上恐怕没有比她更宽阔的。
陈沫一睡着。
憨憨身体就醒过来。
身体随主,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去翻零食箱,然后死活打不开,就很气地扯下【叉叉蟑螂】跑西斯房间去了。
咚咚咚——
咚咚咚——
男人洗完澡,光着身上开门出来。
一面用毛巾擦身体,一面低头看她,阴沉郁郁的眸光一转,声线有些黏,“崽崽?”
“陈沫”反手就把【叉叉蟑螂】贴他肚皮,抱着手气得吹头发跺脚。
“乖啦,我防她的,没防你。”
随意将毛巾搭在脖子,他弯腰抱她,单手搂着女孩取回棒棒糖。看她吃得怪香,揪了揪小姑娘粉嫩的脸,阴郁道,“你怎么可以和雷诺拉手手呢?那只小虫崽子坏得很。”
憨批身体哪知道陈沫干的好事,让西斯的老父之心受伤了。
吧唧吧唧啯糖,吃完就去找抱抱,在磕完第二根糖后才重新安静下来,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给她放沙发。
自己去床上睡,睡着睡着寂寞空虚冷,又把人抱回来撸撸虫头,掖好被子。仔仔细细看一会儿,嘀咕道,“我总有一天要杀了雷诺。”
从不杀虫的西斯同志放完狠话,闻着女孩身上淡淡甜甜的信息素,睡着了。
然后就被梦里正在油炸泡泡鱼的陈沫一脚踢下床。
西斯白毛乱飞:……
感情你们两,一个撒娇洗地,一个疯狂输出,十分了不得,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的哦。
西斯同学。
又当爹又当爷,你输定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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