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泽微愣, 似是有些目瞪口呆,一时只是愣愣注视着香香。
“夫君——”香香又贴近他, 伏在他的胸膛前微微撑起身子,小脸与他离得更近些,四目相对, 唇齿几近相贴。
清香温热的气息直扑扑喷洒在顾恩泽唇边,且娇且媚的声音撩动空气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 暧昧至极。
顾恩泽垂眸想躲开香香, 却不料一低头便瞥见嫩白如牛乳的肌肤, 香香的亵衣微微散开,她胸前的软白娇嫩和那抹嫣红桃晕便明晃晃映入顾恩泽眼帘。
“我……唔。”顾恩泽眸光慌乱得闪烁忙抬头,却谁知羊入虎口, 被好整以暇的香香以口封缄。
望着凤眸微微瞪大,略有呆滞的顾恩泽,香香盈盈秋水灿若星辰, 眸光深处都是惊奇,实乃这与平日冷肃矜贵的卫将军相差甚远的顾恩泽太过呆萌。
她伸出丁香小舌轻轻描摹顾恩泽的唇瓣, 舌尖灵动得一点一收,如水含情清亮的杏仁眸子瞪得浑圆, 纯挚单纯得凝睇顾恩泽微微濡湿的唇瓣。
“夫君。”她纤纤素手一手撑在顾恩泽的膛前, 一手伏在顾恩泽丰神俊秀的面颊,稍稍退开樱唇研磨着顾恩泽的唇瓣呵气如兰又轻轻唤了一声,这一声细腻旖旎,带着勾魂摄魄的绵绵情意。
不愧是“敌军围困万千重, 我自岿然不动”的卫将军,顾恩泽凤眸微闪便反应过来,他扭扭脸躲开了香香的亲昵,伸出一只手去推香香:“我……你,你起开些。”
他虽然此时已然清醒,可是话音既不是训斥,亦不是暴怒,没有半分重量。
香香琥珀色的剪水杏眸骨碌碌得转,眸色更深,唇角勾起却轻轻浅浅的笑意,像只刚入世的小狐狸,极致单纯又极致魅惑。
她不离开顾恩泽,反而放开了撑在顾恩泽膛前的手,放任自己的娇躯紧紧贴在顾恩泽膛前。
“嗯——”轻呢一声,软软糯糯,像只志得意满的小奶猫,仗着主人家的宠溺张牙舞爪,放肆撒娇。
顾恩泽呼吸一滞,瞳孔微不可查一缩,倏尔,他眉心一蹙,眸色深深欲开口。
“夫君,我可能不是东陵侯的女儿,只是一个乡野丫头。”香香截住了顾恩泽的话头,娇躯紧紧贴着顾恩泽,脸颊蹭着顾恩泽的心口,柔柔的嗓音带着嘶哑,委屈巴巴恳问道:“这样,夫君你会不会赶我出府?”
顾恩泽又是呼吸一滞,怀中这个娇人儿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她一举一动牵动着自己的心扉,明明越矩却又让自己无可奈何。
香香根本不待顾恩泽反应和回答,纤纤素指环抱住便顾恩泽,面赛芙蓉的小脸蹭着顾恩泽温热的胸膛,娇莺初啭:“夫君,困了,要安歇了。”
说罢,她便随手拉起顾恩泽空着的那只手环住自己的纤腰,掌心贴在自己丰润的腰处。
她还不罢休,又将玲珑娇俏的身姿团缩在顾恩泽的怀中,方才闭上了眼睛。
“……”顾恩泽手僵硬着,垂眸望着怀中乖巧安眠的娇人儿眸色幽深,深不见底,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良久,良久。
他有一身武力,一指便能轻而易举掀翻怀中的人,却不知为何,迟迟未有动作。
翌日。
日上树梢,香香方眉睫颤颤巍巍,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揉揉惺忪朦胧的睡眼,抱着百子千孙被靠在青玉枕上,软乎乎唤了一声:“春梨。”
昨夜一夜好眠,香香此时心情甚好,奶白色的双颊带着丝丝缕缕的酡红霞晕,如瀑青丝洒落在颈项,亵衣松松垮垮半遮半掩,慵懒又娇媚。
春梨从外室轻步走来,动作轻悄地拨开绯红色的纱幔,小声得对香香道:“小姐,您醒了。”
“嗯。”香香懒洋洋应道,她起身换上春梨挑选的胭脂粉色团花绣锦襦裙,坐在梳妆台前,乖巧得任春梨在她身后捣鼓发饰。
梳妆奁中满满一盒发钗步摇,金钗玉簪,全是卫将军府采买,样式质地工艺较东陵侯府陪嫁的首饰好上千万倍,香香随手挑了一支琉璃流苏镶金雕花玉簪。
“今日,门房可有传来消息?”香香漫不经心把玩着琉璃流苏镶金雕花玉簪上的雕花纹络,抬眸问春梨。
春梨熟练挽出流星弯几垂云髻,从梳妆奁中挑出一支嵌金牡丹翡翠簪,歪头细细端量后簪入发尾,闻声答道:“还没有消息,小姐等的人许是午后会至。”
“嗯。”香香点点头,她又想起昨夜青涩呆萌对她无声宠纵的顾恩泽,唇角情不自禁又绽出缱绻笑意。
她一定会掀出自己的身世,让她与顾恩泽之间再无隔阂。
“对了,小姐。”春梨为香香戴上累丝流苏耳环,轻声禀报道:“今早卫将军出发前特意叮嘱奴婢,您今日无需等他用餐了。”
她想了想,神神秘秘凑在香香耳边,笑盈盈道:“卫将军本离开了正院,跨出圆月门前又特意回来叮嘱奴婢,还对着寝殿恋恋不舍。”
“是吗?”香香拉着娇软的声音曼声道,指尖绕着流苏眯着眼睛巧笑嫣然,眸含春波。
一转即是午后,郊外军营。
“小泽,想什么呢?”安东将军掀开帐幔大步流星走进来,挥去了他身旁已然禀报两三声无人应答的卫兵,见着愣神的顾恩泽调笑道:“莫不是新婚燕尔,思念美娇娘。”
“高伯伯,你来了。”顾恩泽忙拂去心中杂思,忙走上前去迎安东将军。
书案前,安东一手将军不紧不慢拨着茶杯盖,看着袅袅青烟升空,凑到杯前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嗅着茶香。
他低头小口饮了一口色泽翠绿澄明的茶,轻轻吹了吹杯盏中颗颗分明、翠绿有光的芽叶,悠悠望着芽叶浮浮沉沉。
他将杯盏放在案角,抬头笑呵呵道:“还是小泽细心,知我最爱这庐州六安茶。”
“高伯伯喜欢,一会儿将我这壶茶叶带走。”顾恩泽耐心得陪着安东将军对饮,抬腕为安东将军杯盏满上。
安东将军眯着眼睛笑呵呵摇头,温声道:“拿走了,下回我来你这儿岂不是没了好茶喝。”
“高伯伯,今日来是?”安东将军虽与他家亲近,可为了避嫌,平日亦不常来往,顾恩泽思及得到的朝中消息,眉头有些微蹙。
安东将军见顾恩泽面色转为冷肃,摇了摇头,温声安慰道:“朝堂之事,你心中有数,我可不会拿那些琐事烦你,我今日之事可重要的多。”
顾恩泽抬眸,有些疑惑得凝视安东将军,安东将军慢慢悠悠饮了一口茶,品了又品,卖尽了关子。
见顾恩泽拿起了书卷凝神阅读,安东将军撇了撇嘴,叹道:“比我这个老家伙还无趣。”
“还不是你的小娇妻。”安东将军轻哼一声,摆出一副略略气氛的样子,见顾恩泽神色一凛,他心头好笑,接着道:“不是说认了我做义父,我和伯母可是在家等了数日,也未等到你们登门。”
“这样呀。”顾恩泽挠了挠头,面色有些羞惭,听安东将军这么一说,他忆起大婚前日安东将军还专门去他府上说了此事。
“高伯伯抱歉!”顾恩泽起身长揖,温声替香香解释道:“今日府上事多,一时忘了此事,我们明日登门拜访。”
“这还差不多。”安东将军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大好,有些眉飞色舞端起案角的绿茶畅饮一口。
“对了,前些日子……你与香香可有受什么罪?”他面色一变,支支吾吾,没有说明是哪天哪事,目光担忧得望着顾恩泽。
顾恩泽却是领会了他的意思,他猛然眸光一厉,倏尔平静疏冷道:“我们无碍,劳高伯伯挂念了。”
“哎——”安东将军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倏尔长长低叹一声,声音悲怆,摇了摇头。
这是一位忠君爱国将领的哀其不幸,不满上所为,又碍于臣子之礼,无可奈何。
“不说了,你们无碍就好。”安东将军摆摆手,装作混不在意的样子,他掩饰性得端起茶盏又抿了几口,慢慢就真得被茶香吸引,眯着眼睛享受得饮茶。
“高伯伯。”顾恩泽轻轻唤了一声,他顿了一下,右手轻轻在茶盏腹部摩擦,眉心时而紧蹙时而舒张。
半响,他凝视安东将军问道:“您与东陵侯向来不和,您为什么愿意认他的女儿为义女?”
“这个啊……”安东将军倚在椅背上,双目放空,一双满含风霜的眼睛充斥着丝丝缕缕的怅惘,慢慢道:“眼缘吧。”
他稍稍顿住,似是回忆那日墙头见到的女娃,又似在回忆另一个窈窕娇俏的少女,低头饮了一小口茶,抬眸开怀大笑道:“东陵侯老匹夫虽说是香香的爹,可十数年不问不问,香香与他不一定有感情。”
“而我又难得看着有眼缘,何必介怀一个身份。”安东将军飒爽道,他与东陵侯不和,可他真得看那女娃甚和眼缘。
“那……那高伯伯,你说香香会不会不是东陵侯的女儿?”顾恩泽犹豫一瞬,冷不丁问了道。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不由自主得微微握成拳,右手握住杯盏,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略略爆起。
“这——”安东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住,倒是没注意到顾恩泽的异样,他眉头情不自禁拧在一起,眯着眼睛思索。
他直勾勾盯着安东将军,黑黝黝的眸子深不可测,手中杯盏中的清茶泛起丝丝涟漪。
“应该不会。”安东将军先是不确定回了一句,话脱口之后,他似是更有了几分信心,看着顾恩泽斩钉截铁道:“不会是假的。”
“那老匹夫贪生怕死,欺君瞒上可是杀头的罪,他万不会做这等傻事。”安东将军说起东陵侯语气轻蔑,数落着这些年明争暗斗对东陵侯的了解。
安东将军语落,军帐中一时静悄悄,静得可以听到帐外锦华训斥卫兵的声音。
“嗯。”顾恩泽有些失魂落魄得应道。
顾恩泽在人前向来寡言面冷,一副不苟言笑之态,此时他这般反应倒没有引安东将军生疑。
“就是,那老匹夫,你说他若是找个假的做女儿,为什么?”安东将军说起东陵侯就愤愤不平,他皱着鼻头嗤笑道:“难道怕他亲生女儿到了你府上被你欺负?”
“哈哈,别说笑了,十个亲闺女也抵不上他自己一条命。”安东将军拍着书案谑浪笑敖,神情带着轻蔑和厌恶。
顾恩泽点头附和,喃喃轻语道:“他那么自私,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
作者有话要说:香香伏在卫将军膛前,惬意得打盹。
卫将军动也不敢动,手都麻了,轻轻推推香香,轻声道:我……你,你起开些。
香香杏眸半垂半撩,嘟着唇道:不!我困了,要抱抱才能睡好。
卫将军:……慢慢伸手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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