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泽立若青松, 巍然不动,面色从容淡定, 似乎怀中的温香软玉,菱唇上的娇软香甜都与他无甚关联。
他如尊入世修行的佛,莫论杨柳腰、芙蓉貌, 美色皆浮云。
香香纤嫩如削葱尖的玉指顺着顾恩泽面部的轮廓,自下而上, 抚上顾恩泽清冽无波的凤眸。
“夫君, 香香不美吗?”香香玉指轻轻勾在顾恩泽的眼尾, 明眸善睐,娇俏俏抬着下颌指着顾恩泽搂着她纤腰的手臂,软着声音如曼声道。
她整个人不知何时尽数倚在顾恩泽怀中, 柔若无骨,顾恩泽眉心一蹙,只得揽着她纤软的杨柳小腰, 香香才不至于摔倒。
无声的宠护被揭露,顾恩泽一如先前坦然自若, 清冷的凤眸中无一丝一缕的涟漪,也没有避嫌得放开手上的柳腰。
顾恩泽不答, 香香也不甚在意, 她放任自己整个人倚在顾恩泽的怀中,自信顾恩泽不会撒手不管,一截皓腕环住顾恩泽的颈项。
她又踮起脚尖贴上顾恩泽的唇角,伸出丁香小舌轻轻描摹顾恩泽削薄的菱唇, 用灵巧的小舌轻轻濡润他干涩的唇瓣。
轻柔而和缓,一下停一下,水灵灵潋滟的杏眸波光流转,黑白分明的杏眸俏生生睇着顾恩泽,一下又一下。
倏尔,她撬开顾恩泽的菱唇,丁香小舌探入顾恩泽的口中,媚眼如丝,秀眸直直睇着顾恩泽清贵的面容,丁香小舌灵活得扫过顾恩泽的软腮。
顾恩泽无波无澜的眸光蓦得一暗,幽邃的凤眸明明灭灭,终于他不在淡定,似乎刚才那软柔的一点撩拨了他体内的火热,又似乎那轻柔的一点只是将他万般的克制打破,释放了原有的激情。
他蓦得一手扣紧了香香的盈盈一握的水蛇腰,将香香丰润的娇软紧紧贴近自己,一手捏住了香香的下颌,狠狠得擒住了眼前的娇唇。
他扣住香香的下颌,学着香香刚刚对他的动作,舌尖探入香香的檀口,深深撅住了香香娇软的丁香小舌,带着她的娇舌一起缠绵。
他喉结上下滚动,无师自通得吞咽着香香口中清甜的汁液,以缓解他四肢百骸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迫切和焦躁。
香香双眸紧闭,纤长卷翘的眉睫乖巧得伏在下眼睑,她环着顾恩泽乖顺得任他予取予夺,并适时得用舌尖安抚顾恩泽的急切。
下人房中。
并蒂提着红木五彩点螺花鸟瑞兽食盒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得了回应后她推开房门,将食盒放在几案上,对俯面趴躺着的并蒂温声询问道:“今日伤势怎么样?”
“放心,快能动弹了。”连枝刚给自己上了药,此时冰凉刺骨的药劲儿正像锥子一样凿入她的骨头缝,她掐着指尖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
腰上一阵药劲儿袭来,她痛得伏在榻上龇牙咧嘴,眸中缓缓升出一股戾气,握拳切齿道:“我命大着呢,这点伤休想让我服输。”
“有事儿记得说,饭别忘了吃。”并蒂知她性子,当看不到她的窘态,垂眸泰然自若将红木五彩食盒中的清粥和点心一一摆出,淡淡出声交代。
锥心刺骨的痛过了,连枝若无其事半起身,靠在塌上懒洋洋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
“我上午不在,有需要喊院里的几个小丫头。”并蒂将食盒收起,缓声答道。
连枝靠在榻上,从一旁的木匣中捡出几颗还沾着水露新鲜的凤仙花,仔仔细细抹在自己的指甲上,翘着兰花指轻轻吹着妍丽的指尖。
抬眸睨了一眼并蒂,不紧不慢道:“这不年不节,你干什么去?”
“陪夫人去庆国公府参加赏花宴。”并蒂不理会连枝有些娇慢的姿态,提了提桌上的青瓷茶壶盖,茶壶满着,热气袅袅,她便将茶壶归置在桌案一角方便连枝取用。
“哦——”连枝扔了手里的凤仙花,从鼻腔里拉出长长一声,捏着指尖夹枪带棒嗤道:“不愧是新夫人跟前儿的红人,去哪儿都带着。”
她话说得太酸,语气酸溜溜又涩溜溜让人忍不住蹙眉。
并蒂寡淡疏冷的面上柳眉极快得蹙了一下,转身面上又一片清冷,她直视着连枝淡淡道:“你若不惹事,这红人没人和你争。”
“我才不愿伺候她!”连枝飞快得截住并蒂的话,眉梢拧在一起,撇着嘴嫌弃道:“她不过一个乡野丫头,得了天大的机缘才能嫁给卫将军,还真当自己是个金凤凰不成。”
她嘴巴巴像倒豆子,火气冲冲,又掩不住话里的羡慕和嫉妒,面容都有些扭曲。
并蒂慢条斯理合上手中的红木五彩点螺花鸟瑞兽食盒,面上清淡无波,对连枝的吐槽漠然置之,抬步走到门前。
她双手拉着门拴,停在门槛,未回头淡声道:“主上传信,对你多有不满,你好自为之。”
说罢,她抬步离开,慢慢关上了木门,未看连枝一眼。
“嘭!”连枝咬牙将手边的线筐掷到门上,心口剧烈起伏,她双目赤红指着门口切齿道:“好一个并蒂,现在对我爱搭不理,等我伤好了,等我成了为将军夫人,我让你……”
未尽的话她咽在嗓中,右手攥紧,手心慢慢流出一股嫣红的汁液,和零星溢出手心的破碎的凤仙花花瓣。
寝殿。
长长缠绵悱恻的一亲停下,顾恩泽和香香凝视着对方,均有些气息不均,香香更是四肢软绵绵没有了力气,只能软软靠在顾恩泽的膛前。
顾恩泽目光深沉幽邃居高临下凝视香香,唇角抿成一抹平直的弧线,眸色复杂,难以让人洞悉其中情愫,若有似无轻叹一声:“哎——”
“怎么,香香不甜,夫君不喜?”香香双臂环住顾恩泽,听着他心口“砰砰砰”响若擂鼓的心跳声,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舌尖妖娆得点在唇角,曼声娇嗔道。
顾恩泽目光深邃暗沉化不开的复杂,抿唇不搭理香香,一抬手打横抱起了香香,将她妥善得放在软软的被子上,淡声嘱托道:“我去军营了。”
“嗯。”香香懒懒靠在玉枕上,浅妃色的樱唇此时水润丰满,饱满的唇珠还沾着晶莹的水色,红艳艳诱人。
本就仙姿佚貌的香香由于那长长悱恻的一亲,肤若凝脂小脸儿白里透红,晕满了霞晕,美得惊心动魄,撩人心扉。
顾恩泽不着痕迹转开了眸子,不去看那张色若桃李的娇颜。
他越是躲闪,香香越是来劲,她最近最喜爱矜贵疏冷、无情无欲的卫将军因为她的撩拨而失去淡然的风度,她要他为他辗转难眠,为他化作绕骨柔。
顾恩泽理了理有了凌乱的前襟,转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一本正经,平淡如水。
“夫君!”在他踏出步子的一瞬,香香抬升唤了一声。
顾恩泽不明所以转身回眸,猝不及防被香香揽住了颈项,他怕香香跌倒,只能用手虚虚扶住香香。
她小手拎住顾恩泽的前襟,笑眯眯又倾身啄了一口顾恩泽,压着软甜娇媚的嗓音道:“我等夫君回家,夫君莫要香香等太久哦。”
“嗯。”顾恩泽不动声色颔首,看了一下梨涡浅浅的香香,抬步跨出了寝殿。
“卫将军。”门口静立而候的春梨和并蒂躬身便顾恩泽问好。
顾恩泽眸色淡淡点头,便春梨吩咐道:“去帮你家夫人洗漱。”
“是。”春梨忙点点头,缩着肩膀不敢看顾恩泽,小碎步推门进了寝殿。
顾恩泽望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眉心极速得滑过一抹微不可查的不喜,他抬步不徐不疾迈开步子,与并蒂擦肩而过。
“好好护着她。”
耳边传来一声淡漠叮咛,并蒂躬身应是。
等顾恩泽的脚步声渐消,并蒂抬眸久久注视前方,直至顾恩泽的背影慢慢化做一抹剪影,她方收回目光,眸色微妙而复杂。
庆国公府门前。
香香被并蒂扶着小心翼翼下了马车,站在车前扶安东将军夫人缓缓下车,柔声道:“义母,小心。”
倏后,她挽着安东将军夫人的臂弯驻足仰望眼前巍峨古朴的牌坊“庆国公府”,眸光带着点点新奇。
庆国公府候在门外的管家,琢磨着香香乘坐马车上的纹饰,忙捣了捣身边的小厮,示意他奔走传话。
“恭迎将军夫人。”管家踏出门槛,笑容满面冲安东将军行李,又朝着香香深深一拜,恭敬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卫将军的夫人。”安东将军夫人朝着庆国公府管家缓声介绍道。
安东将军夫人的话音刚落,打头一位华贵雍容的妇人带着五六位人少妇人,风风火火,人未至话先到:“这位便是顾夫人,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正说着,她踏过庆国公府高高的门槛,来到香香面前,亲切得一把环住了香香的手。
香香愣愣得看着眼前热情洋溢的妇人,她衣着华贵,周身珠玉环翠,年岁约与安东将军府人相近,约莫五十左右,看着慈眉善目,雍容华贵。
“香香,这位是庆国公夫人。”安东将军夫人及时察觉到了香香的疑惑,她朝着庆国公夫人颔首,然后朝着香香温声介绍道。
说罢,她不耐其烦又郑重其事朝庆国公夫人道:“好姐姐,这位便是卫将军夫人。”
香香打量庆国公夫人时,庆国公夫人亦是不着痕迹在观察香香。
她瞅着眼前身着一袭拽地番石榴红玉蝶织金百褶裙,梳着星弯几垂云髻,发髻间插着一支镶金点翠累丝嵌红宝石步摇,红衣似火,明艳大方,衬得香香本就灼若芙蕖的小脸愈发仙姿佚貌。
她曾听说这位卫将军夫人是位乡野丫头,粗鄙不堪,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前这位卫将军夫人年岁不大,可雪肤花貌,婉风流转,聘婷秀雅,。
“百闻不如一见,顾夫人果真是位百年难遇的美人。”庆国公夫人眸色几变,敛住原先的几分揣测,面上的笑容更亲切了几分,拉着香香的柔胰亲切得如同相识已久的故人。
如此自来熟,香香一时不适,翦水秋瞳波光潋滟,如蝶翼纤翘的眉睫扑扑闪闪,求救般朝安东将军夫人望去。
安东将军夫人朝她安抚得点点头,侧首朝庆国公夫人眉梢带笑打趣道:“好姐姐,别太热情,莫吓着了我家卫将军夫人。”
“看,我的过错。”庆国公夫人忙放开香香,笑盈盈虚虚打了自己一下,显得和蔼可亲又有些平易近人,她说着转身朝香香介绍道:“看我忘了介绍,顾夫人,这几位是我不争气的儿媳……”
庆国公府花园中,细语欢声。
“不知道这来得谁这般尊贵,还劳庆国公夫人亲自去迎。”东侧座,一位贵妇人慢悠悠饮了一小口清茶,扬了扬柳眉柔声道。
坐在她旁边的另一位华贵夫人不紧不慢、仪态优雅吹了吹袅袅腾空的蒸汽,眯着眼睛缓缓吸了一口茶香,后启唇缓声道:“能劳庆国公夫人亲自去接的人,大越左右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那倒是。”在坐的各家夫人小姐纷纷点头,庆国公夫人身份已是尊贵不已,能劳她亲自去迎的人估计也就最尊贵那几位。
这般想着,这些人原欢颜笑语的话音不知不觉放低了些,情不自禁端正了坐姿。
“莫不是永安公主?”西侧位的柳和薰歪着头朝身边的东陵侯夫人咬耳朵轻声道,目光不由自主偷偷瞄着圆月门,眸光灿然星辰,有些跃跃欲试。
作者有话要说:香香的日常乐趣:
一,撩拨卫将军;二,撩拨卫将军;三,撩拨卫将军。
卫将军日常:
一,色即是空;二,色即是空;三……色即是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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