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身上带伤的余生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
“属下知罪,求主子责罚。”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头,一下一下,直撞的头破血流。
段辰渊却只是咬着牙,阴冷着脸,沉着眸盯着跪在下首额上鲜血直流的人。
在知道段辰邑前脚来,段辰渊后脚就到了,只是暗处,并没有现身,他想看看今日这唱的到底是出什么戏。
在段辰邑表现出那种病态时,他确实有些吃惊,但是到底按捺下想出现的想法,谁知道这是不是俩人唱的一出苦肉计呢。
直到看完整出,直到段辰邑明晃晃的想杀了对方,剑落的那刻,他才真的相信,对方跟段辰邑不是一伙的。
而就在那个时候,魏霄出现了。
魏霄的出现对段辰渊来说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他甚至猜到魏霄会对段辰邑出手,提前做好了阻止的准备。
而余生本该是去阻止段辰邑手上的那把剑,但他没有,以至于在段辰渊意识到这点,又惊又怒下二次出手时,却已是来不及,险些让楚忻泽在他眼皮底下命丧黄泉。
对于余生当时心中打的小心思,段辰渊想想就懂了,然而。
“你真以为如果老五今天死在子乐手上,子乐一个人的命就够抵简直愚蠢”
是的,余生的算盘不过就是想通过楚忻泽的死,激怒魏霄,令魏霄一怒之下杀了段辰邑,正好为段辰渊除去最有威胁力的对手,哪怕魏霄最后真被皇帝杀了,也是值得的。
但是
死了儿子的禧皇贵妃,死了爱子的皇帝,死了外孙的左相,真的就这么蠢,不会将这件事联想到段辰渊身上
不可能的,哪怕这件事真的跟段辰渊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也能想出无数个办法,让这件事跟段辰渊脱不了干系。
理智的狗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理智的疯狗。
而死了儿子外孙的禧皇贵妃,皇上跟左相,到时候不正是没了理智的疯狗么。
段辰渊想正常登基,段辰邑必死,但绝对不是现在,更不是用魏霄的命去换。
不仅因为魏皇后死前,让他在她床前发过誓,拼死也会护好魏家这最后一份血脉,更是因为魏霄才是他能正常登基最强也最有力的底牌。
魏霄绝对不能有任何事。
然而那个被算计误伤的人
想到房间满身是伤的人,段辰渊抑着满房的暴虐道“以下犯上,回去暗堂领毒酒一杯,以儆效尤。”
听到这话的余生也没有辩驳,沉默的重新磕了三个头后,转身离开。
将手头上的事全部处理完后,段辰渊才出了书房,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刚走进房间,段辰渊就见魏霄正端着药碗,围着床榻急的是团团直转,抬头见到他,眼睛一亮,立刻跟见到救星似的道“太子表哥你快想想办法。”
“怎么了”
直以为是人病情恶化的段辰渊,皱着眉大步靠近,这才发现对面人手中的药,以及床榻上人唇边流下的药渍,心中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就见魏霄抱着才煎好不久的药,一脸苦巴巴的道“阿钰没知觉,药喂不进。”
说完看了眼床上的人,脸上全是忧色,“可是又不能不喝药,这可怎么办是好。”
段辰渊看了看床上眉眼似画,却苍白的过份的人,又看了看魏霄手中的汤药,犹豫几息后,终是上前拿过道“我来。”
“我试过了,可是阿钰牙齿合着,汤勺根本就喂不进。”在魏霄皱眉解释的声音中,段辰渊坐到床边。
看到碗中黑乎乎泛着苦味的汤药,他头一仰,将碗中的药含到了自己嘴中,随之在魏霄目瞪口呆的震惊中,低头直接覆上了床榻上人紧抿的唇。
舌尖挑开人的唇瓣,顺着人整齐的贝齿一点点挤进去,将紧合的齿关撬开后,压住人软软的舌头,将嘴中的药一点点的渡了过去。
段辰渊能明显感觉到俩人相缠的舌尖上,对方传来的那种本能性的反抗,可为了让药顺利抵达,他只能一次次的镇压着,引得更深更为缠绵的湿滑交织。
慢慢的,他觉得他有些贪念这种触感,那截舌头又软又滑,口腔的温度有点高,烫的他都好像有点不对劲,只是总想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舌尖上的药分明是苦的,但慢慢的却又有点甜,像是小时候奶娘偷偷给他做过的酥酪,吃到嘴里,感觉整个心尖儿都会泛上甜。
强抑着再吃一口的想法,段辰渊自人唇上离开,将碗中剩下的药再次含到嘴中,二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似乎格外的绵长,温绻,以至于两唇分开时,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床上的人依旧还在昏迷,眉眼似画,但那唇却格外娇艳欲滴,似沁着甜香的蜜,引诱着人再低头尝上一口。
晦暗着眸的段辰渊动了动喉结,压下头脑中的这个想法,起身道“好了,不早了孤也该回宫了。”
“哦哦。”愣愣应下。
魏霄自方才起,脸就红红的,一直盯着床榻上的人,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段辰渊的不对劲,更没有听到人说话时,那明显过于低哑的嗓音。
见到人一副怀春模样,段辰渊只以为是刚才那个吻闹的,毕竟魏府没了长辈,这么些年来没人教魏霄人事,以至于他先前还想去花楼见识见识。
这么想着,作为对方唯一在世上的亲人的段辰渊,心中禁不住生出几分愧疚,暗自打算着等过几天了,是该给人找个女子教导人事了。
“孤在这留些人,如果夜里有事,你直接吩咐他们就可。”说完又加了句。
“帮我照顾好他。”
直到段辰渊离去良久,魏霄才走到人床边,看着床榻上人娇艳的唇,不知为何的想到了吉祥跟他讲的有关于花街的那些话。
长这么大,魏霄从没去过花街,却经常听到私下里下人们谈,他们说那花街的花魁,眼比秋波,唇如樱色,稍重的撮上那么一口,都能甜出蜜来。
魏霄很好奇,那小嘴又不是饴糖做的,怎么能甜出蜜来呢
那些下人们却笑的一脸古怪的说,到时候少爷您尝一口就懂了,比饴糖做的还甜。
真的比娘亲做的饴糖酥还甜吗
这么想着,脸红扑扑心跳快如鼓的魏霄,颤颤的伸出手,好半响才鼓起勇气,在人唇上碰了碰。
唇上过高的温度让他整个跟被蜜蜂蜇了下似的,飞快的收回手,看了人好半响见人没有醒,才跟小时候偷糖吃般舔了下刚才碰过人唇的位置。
尝到的分明是药的苦味,但不知为何,魏霄却觉得胸口有股即将满溢出来的甜味儿。
嗯,果然比饴糖酥还甜。
看着床上闭着眼都特别好看的人,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着,像是小时候偷吃到了一盘娘亲亲手做的糕点那样满足。
阿钰,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要快点醒过来。
楚忻泽足足昏睡了三天才醒,刚醒他见到的就是只趴在他床旁边,正熬红了眼睛可怜兮兮望着他的小奶狗。
小奶狗,不,魏霄一见他醒了,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阿钰阿钰你终于醒了,大夫分明说你昨天就能醒的,我等了你足足十六个时辰你才醒,我以为你还生我的气,所以不愿意醒过来呢。”
话愈到最后,声音愈失落,就差没泪汪汪的哭出来了,只是这会虽然没直接哭出来,配上那熬红的眼睛看上去却可怜的紧。
瞧着人满眼通红,里面满面的红血丝,想着人刚才说的等了自己十几个时辰还担惊受怕的事,楚忻泽心里禁不住一软,“怎么不去休息。”
一听人关心自己,魏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因为我想等阿钰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这样阿钰就会原谅我,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有些讨好的去扯人的被子,但是却因为怕碰到人的伤处,动作倒显得笨拙的小心翼翼了些,他道“阿钰我真的知错了,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想抬手揉把人的头,只是手刚抬就疼的厉害,魏霄见此立刻低下头,特别乖巧的在人手上蹭了蹭,蹭完还一脸亮晶晶的看着床上的人,那模样竟然像极了那讨主人欢心的大型犬。
“我不生气。”
“真的吗”眼光放亮。
楚忻泽笑了笑,“嗯,因为那就是事实。”
魏霄一听他这自暴自弃的话,立刻急了,红着眼睛就想反驳,却不想话没出口,只感手背被人拍了拍。
动作温柔,安抚。
随后房间中就响起人浅淡的声音,“我当时确实有些怨,有些不甘,觉得上天对我何其不公,甚至于在往后的好一段时间里,都觉得是出生误我,觉得如果我不是出身商贾之家,现在怎么会是这般被人轻视模样。”
魏霄一脸心疼,楚忻泽却只是不在意的笑笑。
“可是,直到五皇子再次出现,直到离死亡如此近的那刻,我忽的发现”
轻浅一笑,说不出的潇洒,“原是我自已心中有霾,想我楚怀钰这一生何其有幸,生于楚家,长于楚家,父亲自小教导于我,为人处事的道理,母亲疼宠于我,夜里都在为我一针一线亲手缝衣补袜,周围人尊我敬我,但这里却又有几人是因为楚怀钰,都不过是我江南楚家。”
“我父虽然只是商贾之流,却待我如宝,没有他,怎有我楚怀钰的今日,我却怨他还不够好,不能给我更多,这般的我又与那忘恩负义之辈有何区别。”
阳光透过窗柩撒进屋内,落在床上,楚忻泽动了动五指,感受着手中轻握着的阳光,浅笑道“我若芳香,蝴蝶自来。”
“而只要心中无霾,人言永远都只会是人言,而成不了可谓,更成不了伤我的利器。”
愣愣的看着床上唇含浅笑,似彻底褪去所有浮华,一朝璀璨若星的人,这刻魏霄的心,忽的跳的好快好快。
他想,他大概病了。
而门外,段辰渊终是放下打算敲门的手,缓缓垂目,那向来紧抿的唇角似有浅笑划过。
楚怀钰
作者有话要说段辰渊一吻定情
魏霄一吻定情
楚忻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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