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后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自己也不是当时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的状态。
都,都看了那么多学习资料了,陈酒的眼神晃了晃,实践什么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他定定地在流水台前站了几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语气沉重地问:“头一回?”
沈迟夜昂首挺胸,非常骄傲:“头一回!”
陈酒眼角不易察觉地抽搐,抓住沈迟夜的胳膊把人转了个身,双手搭在男人背上用力一推:“好,知道了,你先出去。”
沈迟夜纹丝不动,脚底下生了钉子。
陈酒跟他僵持了几秒,果断抬手拧一把男朋友的右脸:“吃,给你吃,今晚就吃!”
沈迟夜眼睛一亮。
“所以现在,把脚抬起来,往外走!”陈酒揪着男朋友的右脸往外扯扯。
得到了准话,骄傲又真实的沈总裁顺从地被自家小男友从厨房推了出去,附带一个被掐红的脸蛋。
沈总裁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脸上的掐痕,坐在桌边兀自傻乐。
自己准备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
今天晚上必定是精彩纷呈的晚上!
然而作为给予奖励的一方,陈酒就没有他这么欢快了。
学习了大半个月走进新世界大门并且不知不觉把自己代入下方角色的陈酒同学,虽然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也掌握了很多理论知识,但这毕竟是第一次。
而不管要做什么事,第一次总是面临着未知,未知又总是伴随着恐惧。更何况【哔——】是一种把身心都托付给另一个人的事情。
陈酒不是不相信沈迟夜,他单纯的就是觉得自己会被沈迟夜弄得巨疼。
因为沈迟夜也是第一次。
据资料说,上面的人如果是第一次,受到刺激上头后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格外粗鲁和莽撞,更何况沈迟夜本来就是个很莽的人。
除非沈总裁天赋异禀,天生擅长这方面。
陈酒不由自主想到一些赤激的画面,猛地一激灵,略羞耻。
以至于在厨房里挽着袖子洗了十五分钟的锅。
等到那口饱受□□与摧残的锅仿佛被洗掉了一层皮,陈酒才从厨房走出来,面色如常,好似根本不虚。
餐桌上,沈迟夜正襟危坐,面前摆着一只空碗,筷子横着放在碗上,看起来好像是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
陈酒扫一眼桌子,又把视线投向沈迟夜。
空碗无比干净,桌上的菜一点没少。
陈酒收回目光,用不大不小又刚好能引起注意的声音问:“你是不是没吃?”
沈迟夜听到他的声音,不知游荡到哪里的魂终于飘了回来,当即扶着桌边起身打开电饭煲盛饭:“是的。”
陈酒拉开另一侧的椅子坐下,把自己的碗也抻过去:“为什么不吃?”
沈迟夜盛好饭,把陈酒的那份递过去,满面春风地犯傻:“其实就是高兴得忘记了。”
陈酒:......
“快吃!!”
陈酒饭量小,普通的瓷碗,米粒软蓬蓬地盖过碗口就够了,实打实地压下去,一碗还差点。
沈迟夜就不一样了。
陈酒抽纸擦嘴角的时候,沈迟夜正在添饭。
陈酒支着下巴看沈迟夜吃第二碗:“以前没发现你饭量这么大。”
回回都能把菜全吃完,也是惊呆了。
沈迟夜拿筷子的手扬了扬:“害,你做的我才吃得多。”
陈酒顿了两秒,眼角撩起一个弧度,嘁一声:“出息。”
......
东八区时间九点整。
陈酒趴在床上,面前零零碎碎摆着做某件事的一些必要工具,眼神有点飘。
五分钟前他刚带着一身水汽热腾腾地走到床边,沈迟夜就把这些东西哗啦啦摆到了他面前,丢下一句你挑几个,人就直奔浴室去了。
留下和必要工具茫然对视的陈酒。
陈酒观望了好一会,试探性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捻起正中间浅蓝色的小盒子,脸上是明显的纠结。
简直窒息。
一二三四五,五盒这是不是准备的略丰富。
一点点慌。
他放下蓝色小盒子,指尖往左移,碰到最左边的红色小盒子后又向右滑,碰到最右边的ky再滑回去。
这么重复了三次后,沈迟夜洗完澡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低沉的男声。
“小酒儿,选好没有?”沈迟夜唤他的尾音上扬,有点挑逗的味道。
陈酒手指一颤,最左边红色的小盒子被他抖到了地毯上。
噫!
他的呼吸顿时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沈迟夜顿了顿,往前走一步,捡起了小盒子,掂了掂,撩起眉毛:“这个?我以为你会拿蓝色的。”
说着拆开了包装。
“里边有三个,”沈迟夜抽出里面那三只浅红色的小方袋子,坐到陈酒身边,严肃说,“可能不太够,要不你再选一盒呗?”
陈酒:......
啊啊啊三个都不够你是吃了大力吗!突然想反悔怎么办!!
......
沈迟夜最初给小别墅置办家具的时候在好几种实木家具里犹豫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在导购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敲定了金丝楠木。
导购一边给他打单子一边继续给他夸,说金丝楠木的家具好啊,尤其是床,又助眠又对脊椎好,还冬暖夏凉,还陶冶情操,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体积重量都很大,不管怎么蹦哒都绝对不会发出声响。
此时因为使的力气太大正把床撞得吱吱响的沈迟夜莫名想到导购那句捏着嗓子的绝对不会,只来得及在心里嗤一句果然是骗人的,就又被仰起脸凑过来要他亲的陈酒糊了脑子,他的眼底漫上浓郁的黑沉,手下一紧,再想不起来其他的事。
耳边是陈酒柔软又细密的微喘,小狐狸收起了锋利的爪子,水一样化在自己怀里,好像完完全全属于他,沈迟夜想,这或许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
冬日难得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探进了气息浑浊的房间,悄悄攀上了床上睡着的两人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腿。
趴在高大男人怀里的青年微微蹙了蹙眉,纤长的睫毛抖动两下,睁开了眼睛。
失焦的眼睛缓了几秒才重新聚光,意识回笼的那一刻,陈酒一个猛子就从沈迟夜身上翻了下来。
他看着还在睡的男朋友,脸上是一种仿佛三观崩塌的复杂。
空调开着,棉被里和棉被外的温差不大,但也存在,陈酒打了个颤,带着这个表情僵硬地套上外套钻回被子里坐好。
沈迟夜没有要醒的迹象,嘴角勾起,脸上带着魇足的神情。
陈酒看着他露在外面的那一截满是抓痕的后背,以及被自己啃的又是牙印又是红痕的脖子,默默扭过头,气若游丝。
昨天晚上陈酒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崩地裂,什么叫天赋异禀,什么叫根本不会累。
天赋异禀的不是沈总裁,是他自己。
陈酒低头看看自己视野范围内的身体,再抬头望天花板。
啊。
多么可怕的故事,他竟然不觉得难受!
更可怕的是,不管沈迟夜昨天晚上怎么倒腾他,除了最开始略不舒服,后续的所有时间里,他都无!比!舒!爽!
苍了天!
晴!天!霹!雳!
他陈酒原来是这么一个耐【哔——】的人吗!他竟然不是传说中的娇花吗!
他不相信!
陈酒瘫在床上,拒绝接受昨天晚上浪成小火箭的自己。
沈迟夜悠悠转醒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柔弱乖巧连起床都困难”的陈小酒,登时心就软成了一团。
沈总裁手臂一探,往陈酒身上一扑,呼吸喷洒在陈酒的肩窝:“早上好啊媳妇儿。”
陈酒被他压的一喘,瓮声瓮气:“早上好......禽兽。”
沈迟夜低笑,磁性的嗓音听得陈酒毛孔都炸开了。
男人笑够了,用带着笑意的语调逗他:“我是禽兽?那你是什么?”
陈酒正色道:“我是娇花。”
沈迟夜又开始笑,肩膀都在颤:“你是小禽兽。”
陈酒登时就开始扯他头发。
沈迟夜哎一声:“别拽,你要是想拽回头我留长一点给你拽,现在不行,头要给你扯掉下来了。”
陈酒轻哼。
沈迟夜埋在他颈窝里吸一口:“媳妇儿,我可太喜欢你了。”
陈酒缩脖子,哼哼唧唧。
沈迟夜在他身上充了会电,伸手挠挠陈酒的下巴:“还难受吗?”
陈酒原本放松下来的脸色一变,白眼都要翻上天。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一点都不难受甚至还有一点点舒服的!
“应该不会太难受吧?”沈总裁老实人,实诚点破事实。
“你昨晚上一直缠着我要......唔!”
陈酒猝然暴起,抬腿就骑在了沈迟夜腰上,捂着沈迟夜的嘴凶狠威胁:“给我忘记昨天晚上的事情!”
沈迟夜愣了愣,眼里闪过精光,凝结成要漫出来的坏笑。
他就着被捂嘴的姿势调情一般呵气:“这哪是能忘记的事啊,小酒儿昨天太热情了,我得永远记住......”
陈酒脸颊通红,这个档口根本听不得这些话,反射性从床上跳下来,小炮弹一样冲进了浴室。
门被带出一个沉闷的响声。
沈迟夜嘴角扬了扬,喉咙里迸发出一个隐忍的笑音,接着愉悦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延展到窗口的树枝上,两只正在腻腻歪歪的小鸽子似是听到了笑声,哗啦一下,展翅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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