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栏街附近转悠了一圈,风时雨心里大概有数,随后就与司理理一起前往林府。
“到了。”他轻轻落地。
“放我下来。”司理理的脸庞罩上了一层冰霜,她正被风时雨公主抱着。
风时雨松开手,一脸轻松的说风凉话:“谁要你武功这么菜,轻功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我不带你,你能在进得来吗?再说,我可是征求过你同意的。”
然后不出意外的被司理理踩了一脚。
虽然不知道‘菜’是什么意思,但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司理理脸颊飞起薄怒的浅红,她瞪了一眼风时雨,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出后者完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司理理在心里的记仇本本上又给某人记上了一笔,轻哼一声,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们现在在林府中的一处偏僻院落。宰相府防卫不是一般的森严,司理理实在想不出盗帅是怎么在带了一个人的情况下还能轻松潜入。整个过程她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的响,时不时天旋地转,等到没那么晕了,盗帅就已经带着她站到了这里。
不过,她没什么意外,好像这个人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值得惊奇。
“走吧。”风时雨一马当先走在前头。
未卜先知的一路避开来往下人、巡逻护卫。实在绕不过的暗哨就直接打晕。两个人走了好一段距离,竟也无人发觉。
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放倒一个暗哨,司理理还是忍不出问了出来:“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林珙突袭花船之后,她也去查了此人的一些资料,虽然时间不够详细打探,但她还是知道林珙手下的人都是不差的高手;可这样的人却被风时雨一招放倒,连示警的机会都没有,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武功比这些人究竟高多少?八品?九品?还是……宗师?
司理理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向左前方盗帅的侧脸,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宗师。
“我的现在是八品上,快九品了哦。”
“哈?”司理理面色不善,当我是瞎的吗?你一路放倒这些人跟逗小孩一样,这你跟我说你只有八品???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风时雨头也不回的道:“是这些家伙太菜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个游戏,经历过上个世界的历练,风时雨操作意识上无疑是大神中的大神,通关了无数次地狱难度的副本,操作可以吊打这些普通玩家。
再从数据强度来说,风时雨修行的是以自身深厚的武学理念为基础量身订做的功法,和一般武者的区别就如同氪金页游里面的vvvip大佬与零氪平民;把突破境界比作升级,别人升一级可能加个七八个属性点,风时雨至少也能加个十几点。
不仅是基础属性,技能的加权值也完全不一样。同样一记平砍,别人打出的是100%伤害,厉害一点的武者能打出200%~300%的伤害,而换了风时雨,最起码500%往上走,再配合自身的操作意识与碾压的属性,打出的真实伤害还得再翻个几番。
“我还不是宗师,当初在东夷和四顾剑交过手,我想跑他奈何不了我,但如果真的一对一,我的赢面不算太大。”风时雨一边走,一边随口道。
“你和四顾剑?为什么没人听说过?”司理理眯起眼睛,“赢面不大的意思就是说你也有赢的可能咯,还说你不是宗师。”
风时雨简单道:“宗师之境,远超普通武者,就算是九品高手与之相较,依然是天差地别。从九品到宗师,所经历的乃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蜕变,完完全全的脱胎换骨。”
“我离功成圆满完成蜕变尚差两重境界,算起来刚刚好八品。”
虽然在武学方面算是小白,听着对方的解说,司理理也知道这里面大有问题。忍住咆哮的冲动,她皮笑肉不笑:“那敢问我什么时候改口叫您宗师呐~”
“再有半年,便能突破九品;再过五年,我便是宗师。”盗帅淡定的说着,仿佛万千武者苦求不得的宗师之境是小偷面前的钱包,伸手可得。
顿住脚步,风时雨侧身看向司理理,语气淡淡如同陈述事实:“我若为宗师,必天下无敌。纵千军万马,八方天险,亦不能阻。”
他平静的眼神有一种让人无法怀疑的魄力。
“……”司理理怔怔的看着他,然后突然回过神来,撇开眼神,不自然的抬高了声音,“你走就走,干嘛突然停下来。”
可怕!居然觉得这家伙有点可靠!
“我意思是,既然答应了你,你就不必担心在京都的安全。就算传闻中那位守着皇宫的大宗师出手,我带你跑是绝对没问题的。大可安心。”风时雨微笑。
“这可是你说的!”司理理气鼓鼓的走在了前头。
可恶……真等他成宗师了,自己记下的那些仇要怎么办?!那不就没机会报复了么!
就如同早上一幕的重演,司理理与风时雨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林珙布置的护卫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直接放到。唯一的区别就是盗帅并没有下杀手。
“天地人和,君子勿劳,夜半……子时!”更夫打更的声音遥遥传来。
已经是深夜,林府二公子的书房依然亮着灯。林珙手上拿着一册线装书,站在窗前。他眉头紧皱,意识却不在字上,眼神似乎飘向很远的地方。
“满纸荒唐,不知所谓。”他突然把书摔在了桌上,书页合拢,露出封面大字——红楼。
林珙回忆起那天自己把范闲从皇家别院赶出去的场景,思及当时妹妹的反应,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婉儿不会真对那小子有意吧…哼,也罢,过了明天,一切就尘埃落定,我自会给婉儿找到更合适的人。”
他知道妹妹的苦处,不管有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尽力我她实现,只是范闲不行,绝对不行……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霍然打开。
林珙恼火的抬头,张口欲斥。他家的下人都知道他在书房时不喜欢被打扰。然而看到来人,他却是眼瞳一缩。
门边身着黑纱的女子朝他盈盈一笑,赫然正是司理理。
没有时间去想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林珙第一个反应就是起身拔剑。虽然出身权贵之家,林珙在武艺修行上从无懈怠,自认不弱于人。此时就算在自己书房看书,他也依然剑不离身,
只是…他快,司理理身边带着笑意青年速度更快。
林珙的剑还没有出鞘,风时雨就以他反应不过来的速度闪身上前,直接按住林珙放在剑柄上的手,把出鞘一半的剑推了回去。另一只手握拳轻轻轰击在了林珙的丹田处。
“唔!”
这一拳落下,去势轻描淡写,劲力却极其精准的导入了一点,林珙刚刚凝聚的真气瞬间被冲散。
拳劲并非石破天惊的强悍,却巧到了极点,如流水般在奇经八脉游走,一路四两拨千斤的扰乱真气运行。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乱窜,完全不受控制,竟有走火入魔之状。
踉跄连退数步,□□的真气冲击肺腑,林珙猛的咳出一口血来,才感觉好受不少,无力摔进了椅子里。一时五内俱焚,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止不住的下沉,因为此刻自己已然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陷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
这一拳的冲击不仅仅是身体里的内伤,更加是对他心理的打击…林珙甚至有些怀疑人生,他在满京都的权贵子弟中才能也是一流地,过往做事几乎无往不利;而今天,他却认识到了什么叫不堪一击。
他的剑在刚才一来回中已到了风时雨手中。青年心情颇好的拔出剑看了看,又收回去。然后才好整以暇的看向委顿在太师椅中的男子。
直接了当道:“指使你刺杀范闲的人,是谁?”
司理理已经合上书房的门。她走上前来,嘴角微微上翘,眼中却毫无笑意:“我亦有问题要问…不知公子从何得知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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