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睡久了, 睡到床上就感觉特别舒服。
眯了半小时, 温如昫起床把脏衣服用洗澡水洗了挂在窗口。
卫延软趴趴的抱着被子:“昫哥, 我想出去逛街。”
“行”, 温如昫回身搂他:“要不要老公帮你穿衣服?”
“要”。
礼尚往来,男人帮他穿衣服, 他帮男人刮胡子。
男人的胡子像韭菜,长得特别快,他的胡子近来却完全停止了生长。
虽说读大学那会儿他就不怎么长胡子,但隔个三五天还是得刮一刮,现在彻彻底底省了这道工序。
灵液改造体质还分上下位?
是怎么分出来的?
卫延百思不得其解, 放弃纠结, 拿着刮胡刀岔开腿坐男人大腿上:“不许动。”
“要不我还是自己来?”温如昫浑身僵硬, 他脸上被刮破皮倒没什么,就怕老婆一不小心伤到手。
“不, 我来, 你别动。”男人胡子又多又硬,刮到一半卫延还换了次刀片。
刮完新刀片也钝了, 卫延蹙眉, 照这个架势,他们带出来的刀片很快就会用完,用完男人就有借口不刮胡子天天扎他了。
温如昫如释重负,拿毛巾随便擦了擦脸上的胡渣就抱着老婆出门。
这次出去没带小憨,小憨太胖,走哪儿都引人注目。
卫延把草帽往下扒了扒, 盖住脸,只要没露脸,就可以假装没被抱。
温如昫摸摸老婆的腰,又瘦了,寻思着买点什么给老婆补补。
这完全是他的心理作用,最近卫延光吃不动,小脸都圆了一圈。
外头光线很暗,卫延骨架又小,男人高大壮实,抱着他看起来不算很突兀。
慢腾腾的在街头走着,哪儿人多他们就凑上去围观。
卖日用品的小摊几乎没什么生意,卖吃食的店铺客人较多。
拢共两家餐饮店,一家门口排起长队,卖的烤饼。观音土掺上粮食和磨碎的草根树皮调成糊,倒在铁板上,用刮板均匀摊开,放进烤炉,烤得又香又脆,价格也实惠。
另一家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卖的豆制品。
豆浆、豆皮、豆腐、豆干、霉豆腐全都在卖,有卤制好的、也有生的。价格相对烤饼稍贵。
他们买了一袋卤豆干和两杯豆浆,在店门外的遮阳伞下吃。卫延还是坐男人大腿上,比起木头椅子,男人的大腿要软乎一些。
看老婆一副乏得很,不想动弹的模样,温如昫自觉夹起豆干送到老婆嘴边,卫延咬了一口,卤香十足,店老板手艺不错。
“好吃吗?”
卫延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好吃。”
听老婆说好,温如昫喂得更起劲了,一块儿接一块儿把卫延喂得小肚子都鼓起来。
卫延打了个嗝:“不要了。”
温如昫手伸进衣内,摸摸软肚皮,有点圆了:“再喝两口豆浆。”
“不要,喝不下”,卫延吃饱有点犯困。
温如昫麻利的把剩下的豆浆和豆干解决了,抱着人去超市,老婆的内裤被他扯坏了,得赔。
超市衣物很便宜,都是从废墟里挖出来的,不费什么本钱。
温如昫一口气拿了二十条,除去普通白色四角裤,还有什么冰丝、丁字、开……卫延都没眼看。
“卫延”。
声音很耳熟,卫延回头,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女人和他有五分像,穿着剪裁得体的连衣裙,提着菜篮:“妈。”
“真的是你”,季菱快步走过来。
从上辈子高中毕业到现在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卫延有些无所适从,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从法律角度来说他爸妈没做错什么,高中毕业那年他已满十八岁,父母不再有抚养义务。他们要离婚追求新生活是他们的自由,他被抛弃是他命不好,怪不了别人。
卫延从男人身上下来,理了理缩上去的裤腿,尴尬的站着。
季菱手在抖,摸着儿子的脸:“你长高了,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行”,卫延后退了一步:“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脸。”
季菱讪讪的收回手:“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和我回家里吃?”
大一时盼季菱带他回家盼了千万次,现在终于听到却不需要了:“吃过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季菱拉住卫延:“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没有”,爱和恨都被时间冲淡,谈不上怨不怨。
“我当初也是没办法,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真以为我不心疼?后妈不好当,你石叔叔的儿子和你一样大,他放了话,石家只能有他一个孩子,我敢带你进门,他就敢对你下狠手。”
所以这么多年连个电话也不给他打。抽一分钟打个电话很难?说这些无非是想给抛弃他的事实扯块儿遮羞布。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能不能给我机会弥补你?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你不用再过现在的生活”,季菱意有所指。
卫延有些烦躁:“不用了,我真的过得挺好的。”
“挺好?”季菱指着温如昫:“你管卖屁股叫挺好?”
怎么说话呢,他和延延明明是夫夫关系,温如昫捏着季菱手腕把她从老婆身边扯开:“阿姨,我和延延是正儿八经的在处对象,你别乱说。”
季菱不信,她儿子从小就是条耿直的颜狗,幼儿园老师长得不好看,中午喂饭他都不吃:“卫延,你自己说,说真话。”
“昫哥说的就是真话”,卫延定定的看着她:“妈,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了解,就不要指手画脚。”
季菱咬着唇,眼圈红了:“我不了解?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身上有几颗痣我都清楚。”
“那你知道我大学读的什么专业吗,知道我一年学费要多少吗,我辛辛苦苦攒学费的时候你在哪儿?”卫延原本不想说难听话,扯来扯去没意思,非得逼他。
“你还是在怨我。”
得,话题又绕回原点,卫延受不了季菱的眼泪,拉着温如昫准备跑路,还没走就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狗东西,敢欺负我妈。”
温如昫把老婆护进怀里,反身一脚将石令云踹出去。
这一脚用了两分力,石令云整个人往后飞,撞在墙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草,还不给我上。”
跟着石令云来的小弟对视一眼,不上太子爷会秋后算账,上的话眼前这人明显不好惹。
季菱忙站出来:“云云,别,这是你弟弟。”
“弟弟,我什么时候有个弟弟?”石令云被搞懵。
“你仔细看看,他是卫延,你见过他照片。”
石令云:“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欺负你。”
“他没欺负我。”
“那你哭什么?”
“我没哭,只是有点激动。”
石令云感觉身上更疼了,这一脚白挨了?草:“妈,我肋骨要断了。”
季菱赶紧扶他:“我就说你这性子早晚要挨教训,今天知道痛了吧。”
“啊,妈,痛痛痛,轻点,我都痛成这样了你还说我。”
“不说你不长记性。”
卫延冷冷的看着,他妈过得不错,继子养得比亲儿子还亲,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惦念的,以后还是做陌生人更好:“昫哥,我们走。”
温如昫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丈母娘印象跌落谷底,当着老婆的面秀母子情深,不是在往老婆伤口上撒盐嘛。
趁没人注意,他们拿着东西到收银台结账离开。
等季菱哄好继子,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季菱心头,她还有很多话没和卫延说完,又不知从何说起。
石令云咳着吐出一口血沫,看见血他吓得面无人色:“妈,我是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别胡说,赶紧上医院”,季菱的思绪被唤回来,看见血丝也急了,心里埋恨上温如昫,人丑心也丑,不知用什么方法骗了她亲儿子,还打伤她继子,丑狐狸精。
温如昫听见季菱骂他丑狐狸精准得高兴,狐狸精再丑也是狐狸精,夸他有魅力呢这是。
石令云也在心里给温如昫记上一笔,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重的伤,等养好了,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这个场子他是没机会找了,刚从医院回家,他老子就叫他收拾行李。
石令云平时就不太听他老子的话,伤着更不愿意听,没有动。
“兔崽子,还不快去。”
“老石,孩子今天受伤了,你别凶他。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现在收拾?”季菱问。
“基地没粮了,趁消息还没传出去,咱们赶紧走。”
“怎么就没粮了,粮库里的粮呢?”
“坐吃山空你以为能吃多久?天天有十万张嘴等着吃饭,再来三个粮仓也不够吃。”
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石令云也不耍脾气了,忍着疼进房间收拾。
除了家里的食物,三人就带了几身换洗衣物便偷偷出门。
基地外停着三辆车,一车是基地粮仓里最后的食物,一车坐着保镖,还有一辆车正等他们坐进去。
季菱拉上车门,汽车如箭离弦奔驰而去。
基地越来越远,季菱没有回头,如果她去找卫延,时间一耽搁她或许也走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19 21:08:11~2020-04-21 00:13: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点譁 30瓶;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5瓶;六月 2瓶;36317667、2段段、小瓜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