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枬缓缓展开书来,里头画的都是仕女图,或站、或立、或簪花、或梳妆,或挽袖,一颦一笑尽态极妍。
如枬一页页翻着,也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最后一面画的却是自己卧在美人榻上,半合眼的图,就连手边滑落的长柄团扇也画上了。
如枬笑道:“难怪怀桑叔叔你,都不愿意娶亲,有了这个怕是谁也难得看上的。”如枬轻轻晃着手里的书,笑意盈盈,她知道聂怀桑不是好色之徒,也不是什么登徒浪子,他画这些不过是将自己所见之美尽数画在其中。
另外一本展开,画的却不是女孩儿了,是山水花鸟,一笔一划也是极尽细致描摹的。
如枬感慨与怀桑的雅致情趣,也更觉怀桑虽是俗人却不落于俗。怀桑知道画这些女孩儿要是被发现了,是的定然要被诟病的,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他只是喜欢将美保留下来。
如枬也不还给聂怀桑书,反而背着手走向榻上坐下道:“怀桑叔叔有这样的画技我竟不知道,有这样美的图也不分给我瞧,真的是小气。”
聂怀桑舒了一口气,还好如枬没有质疑自己的人品,没有想歪,也赶紧上了榻道:“这画只有遇上懂她的人,才是难得的珍品,若不遇上不懂的人品低劣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故此我也鲜少将这个示于他人。”
如枬点着头晃着脚道:“也对!你这样说想必聂宗主也是没见过的,他一向不爱好风雅之事,瞧见了这个只会觉得你轻薄,怕你还要挨鞭子的。”
“挨鞭子我倒不怕,我就怕这么好的画,被别人的偏见给毁了烧了,给曲解成别的了,那岂不是辜负了画。”聂怀桑说的委屈,想是少有人懂。
如枬点头心想道:‘如此也是辜负了画这些画的人。有话说——淡泊之守,须从浓艳场中试来,镇定之操,还向纷纭境上勘过,能见脂粉,爱脂粉,却不糟蹋她是一件难事。
能处于纷扰,却不为纷扰动初心,也是难得的。可见怀桑之难得。’
如枬正想着,聂怀桑便拉着如枬说:“你可千万别让大哥他们知道,不然我可惨了。”
如枬将书放在聂怀桑手里道:“那你也得放好呀!我不常来不净世,你都轻轻易易地就让我瞧见了,聂宗主日日与你同一屋檐下,你可得当心。”
“那倒也还好,最忌=近他忙着,少有时间来管我。”聂怀桑委屈巴巴,他家大哥都不关心他了,只一心让他娶媳妇,娶弟媳妇比弟弟还重要吗?虽然让自己娶媳妇,还是为了自己。
如枬戳了一下聂怀桑鼓起来的腮帮子,聂怀桑便如同河豚鱼被放了气,一下瘪下去,听着如枬道:“那是当然的了,聂宗主又得处理仙门百家的事,又要处理聂家的内务,就算是有心,也难看顾到你吧!”
聂怀桑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也对!要是自己能够在内务上帮上手,大哥也不至于这么忙。便厚着脸皮对如枬道:“好丹儿,再住两天,给大哥替替手,也让他松快两天,你瞧他嘴里上火都长泡了。”
如枬斜了一样没皮没脸的聂怀桑,笑了一下,点点头,自然是答应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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