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虚伪至极的说辞听的李云睿想笑出声来——她也真笑了起来,笑的快靠在自己身旁049的臂上,少年身姿提拔,不动如山的扶住东倒西歪的少女。
笑声中庆帝面色微变,他不知李云睿是如何站在大东山顶的?陈萍萍的鉴查院是怎么看守她的!
他只以为李云睿,或者其他有心之人,在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之中,策划在这东山之上刺杀于他,甚至已然准备好,一次性解决掉挡在庆国发展车轮前的所有障碍——他不愿再继续等待了。
这位皇帝陛下真是个怪胎,无比强大的自信与无比强烈的多疑混合在一起,造就了此人自恋到了极点的性格……皇帝想玩引蛇出洞,说不准就要死在自恋之上。
“面对着你的亲子说一句实话……你敢是不敢?” “叶轻眉是你杀的,太后和皇嫂的母族怕只是替死鬼吧?”
庆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随即缓缓睁开,目光中尤有一丝坚毅之色。“她的言论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了!”
庆国的发展大计,皆是叶轻眉与庆帝、陈萍萍、范建所策划。卸磨杀驴不外如是。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解/放民众思想?由监察员监督皇权?或者干脆是君主立宪?建立共/和?”李云睿的轻声细语掀起男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想让庆国的人民,都能成为自己的王?”鉴查院石碑上被抹去的那一段,便是这一句。“虽然我很多时候对叶轻眉没什么好感,但是她的思想倒是挺先进。”
归根究底,叶轻眉的死,都是因为动摇了皇/权罢了。
所谓的皇权天授,神庙控制着皇权更迭,不过是权力顶端的那么一群人,为了维护统/治而编造的谎言。
叶轻眉自东夷城渡海来到了南庆,扶持了野心勃勃的庆帝,原是想制衡皇权,甚至是想将自由的种子播撒在庆国这片大地之上。
只因当初庆帝的一句承诺,无论什么样的国策,他都愿采纳。而叶轻眉赌输了。
所有的改革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那是鲜血铺就的道路,是白骨搭建的阶梯。
李云睿口中吐出的每一句话,都令庆帝神色巨变:“你……是如何知晓的?”
见叶轻眉不语,眉眼弯弯的瞧着自己,庆帝不由得继续说道:“天下四分五裂,叶轻眉的想法如何能够实现?难道我一生所图,便是天下一统后,万民皆能称王吗?”
吱呀呀的声音自坡后传来,范建推着陈萍萍的轮椅,站在了三人的面前。
“为什么?”千言万语全都化做简单的三个字,却是明知故问的一个问题。
与庆帝并肩而立的范闲站在了李云睿的身后,俯下身接过了范建手中的轮椅。
这是一个极其荒谬的景象,庆帝最为信任几个人,此时与他相对而立,沉默不言,互为对峙之姿。
另一个身影的到来,打破了这场沉默。本应身在南诏,或许被毒瘴所伤重病在床的太子,也站在了李云睿的身后。
“儿臣……拜见父皇。”
“你也来了?朕给过你们太多次机会。希望你们能够幡然悔悟,甚至直到此时,朕都还在给你们机会,若不是有情,朕何须奔波如此?”
“哈哈,勾引以及逼迫他人犯错,来考验对方地心,瞧瞧承乾和承泽这数年里地苦熬,兄长如此行事,有病吧??”李云睿语气轻快。
庆帝也说不清此刻让自己满腔憋屈愤懑的情绪是从何而起,但是见她联合自己的臣子、儿子,与自己对峙的态度,他忽然不确定面前还是那个曾经口中称喜欢自己的女人吗?
她望着他时,目光里似乎已经不含一丝爱意,甚至连怨恨都没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是这么冷静地跟他谈话。
意识到她的某些变化,庆帝的胸口骤然一紧,心脏如被利爪狠狠攥紧般,他眸色深深地凝视着李云睿,而对方则一脸讥诮的扶着049的手臂,回望着他。
便在此时,山脚下一只火箭嗖地一声划破夜空,照亮了一片天空,通报了山脚下的紧急敌情。
远处有人声呼喊敌袭。
此时山下早已是杀声震天,血肉横飞地场景,庆国历史上最胆大妄为地一次弑君行动,就此拉开了帷幕。
在夜色的掩护中,山下的一支队伍,对着两千禁军发起了凶猛惨烈的攻势。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国境深处的大东山上,被包围!
大东山上听不见喊杀之声,也嗅不到血液的腥臭,此时离山顶极近的那片夜空上,厚云忽然间消散,露出一轮明月来。
月光如银晖照耀在山顶众人的身上,也照在少女美丽的脸颊之上,少女声音像惑人的海妖,说出的话却让人心中寒冷:“小乙是个好孩子,燕京沧州,距离大东山很近啊,正是兄长为他选择的大营所在,如今他来这里也是为这场大戏添些人气。”
庆帝的神情并没有一丝的诧异,李云睿微微眯眼,看着庆帝笼罩在月光中如神祗般的身影,神色开始兴奋起来,更透过皇帝那双铁一般的肩膀,看到了远处海上飘来地一艘小船。小船在海浪中起起伏伏,在月光中悠游前行,向着大东山来。
山顶与海上相隔极远,但李云睿依然感觉了那只小船。因为,船上站着叶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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