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道歉

    最近朝中突然流传起太子留外臣宿于后宫里的消息, 近几日已有大臣开始在早朝时向太子屡次谏言。

    外男在后宫留宿, 这可是大庆朝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也无疑是犯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没错,这传言是楚晏派人传出去的,他要向封长行施加压力,主动送傅时雨出宫, 这样他见傅时雨的机会便多了不少。

    但此刻肩头扛着人, 一路跟个贼寇,鬼鬼祟祟避开经过的宫人和侍卫的楚晏,此刻却无比庆幸封长行在宫里帮傅时雨寻了处居住的院子。

    不然他现在扛着这么大个人出宫,难保不会被同道出宫的大臣看见, 那想必第二日,下一个被谏言的人就是自己了。

    楚晏头一回尝到‘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当然他不是做‘嫁衣’的,而是现在要穿‘嫁衣’的人。

    被他扛在肩上的傅时雨有点想吐, 他刚刚昏昏沉沉地走进后花园, 结果没留意到跟前, 撞到了一个人, 本来道了歉就想离开,结果这人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傅时雨只能无奈问他:“那你想怎么道歉?”

    “换个地方。”对面的人说道。

    傅时雨眼里像是被蒙了层轻纱, 他眨巴眨巴眼,想瞧瞧这人长什么样,却被一双带着厚茧的掌心给覆住了。

    见这人不把手拿下来, 他只能继续问道:“换什么地方?”

    “床。”

    傅时雨迷迷糊糊地点头,“也好。”

    “正好我困了。”

    话音刚落,站在对面的人就把他扛起来,一阵飞奔,颠簸的肩膀顶的傅时雨小|fu和胸口隐隐作痛,甚至胃里开始排山倒海,今晚吃的东西已经堵到了嗓子眼。

    所幸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扛着他的人停下了脚步。

    这大半个月躲在前朝的废殿里,一直很少出来过的金岚,有点憋坏了,今个趁宫人都去殿前忙活,便偷偷来到傅时雨的院子,准备透一会儿气,然后再顺走一些他屋子里,狗太子送来的那些点心瓜果。

    结果刚一走进傅时雨院子,就听到院门被唰地一下踹开,迎面一个冷面煞神扛着个人冲进来。

    金岚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不久前才给了自己气受的狗东西。

    他这下东西也不想吃了,张开双臂挡在楚晏的跟前,冷冷道:“我要同你决一死战!”

    正好今天傅时雨去参加晚宴,没人来打扰,他现在定要好好消了这口堵在胸口多日的恶气。

    结果楚晏却置若罔闻地推开他,大刀阔斧往傅时雨的屋子里走去。

    “喂!”金岚五官扭曲,以为这人轻视于自己,快步追上他,狠狠拽住了楚晏的手臂。

    一直往前走的楚晏顿住脚,很是阴沉地睨他一眼,随即薄唇轻启,语气里仿佛压制着许多汹涌的杀意和戾气。

    “滚!”

    金岚眼里一怔,待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又被喊了滚,一时更是气得张牙舞爪,刚想紧跟着楚晏进屋,却听房门‘砰’的一声,被楚晏先一步拒之门外。

    “出来!”金岚大力地拍着们,在外面叫嚣,“你再不出来,小爷可踹门了!”

    “胆小鬼!懦夫!软蛋!”

    “等等!你刚刚扛的是傅时雨?”

    “……”

    楚晏像是没听见外面吵闹的动静,弯腰把傅时雨摔在铺着厚褥的榻上,然后蹲下身开始帮他除去鞋袜。

    似乎是有点痒,傅时雨跟发梦魇似的,下意识地蹬了下腿,楚晏条件反射地握住他脚踝,细腻的触感通过手心传进本就躁动不已的心底。

    楚晏炙热粗糙的手从傅时雨宽大的裤腿里往上钻,如同是一条正徐徐爬行的游蛇,直到摸到膝盖,他的手臂再也伸不进了,楚晏才停下来,不过依旧不老实地揉按摩挲着傅时雨的小腿。

    傅时雨感觉越来越痒,想把腿抽回来,偏偏这人的手像是铁铐,他挣脱不了分毫,只能任由其过分中又仿佛带着某种隐|喻的动作。

    玩够了腿,就该玩|人了。

    比起刚刚的耐性,‘玩|人’的楚晏就显得冲动许多。

    起身扯掉了腰间的玉带,行云流水地脱去玄色外袍和里衣,露出了密布着新旧疤痕,肌肉饱满的古铜色xiong|膛。屋内没有掌灯,窗门大敞,月光的清辉从窗楹里照进来,洒在楚晏仿佛蕴藏着蓬勃力量的脊背,此刻正散发出让人怦怦直跳的男人味儿。

    本来昏昏欲睡的傅时雨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终于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脑子稍稍清醒,翻身想从榻上坐起来。

    结果刚一坐起,就被楚晏仿佛裹着滚烫的身子给重重压了回去,明明隔着衣料,傅时雨却有种像是被灼伤了皮肤的悚然感。

    “你……”他费劲地睁着眼,想透过朦朦胧胧的轮廓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楚晏捏着他的下巴,同傅时雨视线相对,问道:“我是谁?”

    看不清他脸的傅时雨一阵烦躁,恼道:“我怎么知道!”

    难得瞧见这人懊恼不已的神态,楚晏眼里有几分新奇,拇指稍稍使力,那微合的红唇便张开了条缝,能清晰看到正放在齿后的粉色舌尖。

    傅时雨蹙着眉,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句,“疼。”

    那轻微浮动的舌尖,被楚晏收入暗沉的眼底。他埋下头,先是温柔的亲了亲傅时雨的额头,又从额头滑到眉眼和鼻尖,仔细又小心翼翼地亲吻着每一个地方,然后趁着这人齿关大开,开始毫不留情地掠夺着傅时雨嘴里的呼吸。

    他如同是豪情万丈,所向披靡的战士,正在攻克着对面丢盔卸甲,已是穷途之末的城池。

    武器肆虐扫荡着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恨不得把关于这座城的所有,收入囊中,全部携在身上带走。

    而被侵略的这座城此刻已满目疮痍,狼藉不堪,如同是风浪中摇晃不定的小舟。

    进攻的战士铁血高昂,士气冲天,一路披荆斩棘地攻打,仿佛要把这座城池摧毁成另一副支离破碎的惨况。

    听闻这座城里的宫殿里藏着无数珍奇的金银珠宝,这位战士思来想去,决定去瞧瞧,来此一遭,他不能空手而归。

    战士轻松除掉挡在宫门前,穿着青色盔甲的士兵,大步而又嚣张地朝里行去,走到金碧辉煌的大殿前,门口还守着两位身着白色盔甲的近身侍卫。

    这次他时间耽搁的有些久,这两个侍卫瞧着平平无奇,但竟是异常的难缠。

    终于,在解决完了这两个士兵后,他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金殿,确实如传闻那般,殿外用上好光滑的玉石铺路,上面镶嵌了红、紫、青等等各种各样颜色的宝石,艳|丽wei|靡,美得让人心生荡漾。

    战士站在殿外,观赏许久后,这才迈步往殿内走去。

    许是吃了败仗,城里的人早已逃的干净,这座宫殿此刻房门紧闭,从外面瞧,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望不见。

    只能看到门前竖着朱红宫柱,以及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缝。

    战士伸手推了推,上锁了,打不开。

    他性子急,再者又担心殿内的宝贝被人夺了去,所以也没了耐性,干脆直接用蛮力破开了房门……

    “啊——”

    正等候在院子里的金岚陡然听到一声响彻夜幕的凄厉惨叫,他眼里一惊,连忙踹门进去。

    还未看清屋里的景象,迎面就砸来一个坚硬的玉枕,金岚神色微变,立马侧身躲开。

    榻上轻纱帷幔虚虚实实的遮掩,金岚看到一双正死死瞪着他的赤红双眸。

    “出去!”

    金岚刚想发火,不知瞥见什么,登时有些不知所措,忙不择路地退出了门。呆愣地站在院子中央,半晌后,突然满脸通红地往前朝的废殿奔去,连太子送来的那些瓜果都没来得及去拿。

    战士看着眼前的景象,发现原来打开门,里面原来还有一条幽深狭窄的甬道,穿过这条甬道,才能真正地抵达宫殿。

    他担心遇到埋伏,所以走得很慢。

    天气热,加上许久没下过雨,地面格外干燥,战士的后背和额头出了些密密麻麻的热汗。

    他手撑在一个宫柱上,喘了一口粗气,正想着继续前行的时候,这根矗立的宫柱猝然塌了,战士一愣,察觉到手背上有点湿意,抬头竟见乌压压的天空,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水很快打湿了地面,脚底变得湿滑,他担心等会雨下的太大,便开始快速地跑起来,直接一下就到了甬道最深处的宫殿。

    想了这么久的战士,终于来到这座心心念念的宫殿前。

    他恍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好像来过此处,只是后来在外征战,所以许多年没回来过了。

    它依旧如记忆里那般美好,有种让人想要肆意摧毁的魔力,本来自制力极好的战士,突地像是发了狂,开始冲进殿内,动作粗鲁得像个野蛮悍匪,毫不客气的搜刮扫荡。

    他要把这里所有的宝贝全部带走,一样都不会给旁人留下,要让这座宫殿里里外外全属于他一人。战士一脸餍足的在心里想。

    这座华丽又精美的宫殿,很快就被这个挨千刀的匪徒摧残成了颓垣断壁的废墟,奄奄一息地躺在开始转为大雨滂沱的雨幕里。

    外面的月轮赧然不已地躲进乌云层里,仅露出了半张脸,月光给周遭景象渡了层缥缈的银纱。

    不放心的金岚又中途折回,不过坐得远远的,安静地盘腿坐在屋檐上,不明所以地瞧着那间房门被踹坏的屋子。

    他一宿没睡,听着傅时雨在里面骂骂咧咧地道了一整夜的歉。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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