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气了

    终于收工了，时间早，大哥请吃饭。

    肖赞酒量差，不肯喝酒，小尾巴使劲劝，大哥阻拦，“王耶博又不在，他喝醉了可没人照顾酒鬼。”

    小尾巴说：“我负责把你抗回去。”

    肖赞连连摇头。

    师姐也笑着拦住，“算了，别喝醉了，明天一早要开工的。”

    小师弟说：“可不敢灌他酒，若是被那个谁知道我们将他哥灌醉了，把我们冻成冰渣。”

    肖赞对这些人的调侃已有了免疫，厚着脸皮嘻嘻而笑，也不反驳。

    叶导说：“可不是，小狮子最近黑料缠身，心情不好，我们别惹他。”

    王耶博近期因《舞爱18》节目人气暴涨，不可避免的负面也增多，传得有声有色的与刘佳佳的绯闻，让他掉了许多女粉丝，引来一场无谓的骂战，讨厌CP的骂，支持刘佳佳的骂，不喜欢爱豆谈恋爱的也骂，有资源竞争的对手也骂，莫名其妙一堆骂名。

    随便热搜一个“王耶博”，便是一串古怪标题的热搜，就连穿衣服也惹来一片骂声，每次私服照现身，都能上热搜，吵个热火朝天。

    “烧裤子”的热搜更是一次比一次热闹，前几天离剧组去录节目的机场私服照，到今天还挂在热搜上。肖赞看着王耶博那条裆耷到膝盖上的哈伦裤，也感不可思议，97年小朋友的时尚他这个老年人也不太懂，明明有双长又笔直的大长腿，酷盖非让裤子给自己整成一个“四六开”的短腿小矮人。

    小尾巴说：“王耶博的S舞团要解散了，这次去《欢乐一家亲》的节目被临时换掉，改成NINE少年团，他们公司怕是不会再留这个组合了。”小尾巴也是舞团出身，在队里担当RAPPER，对这些组合的事了解比较多。

    肖赞点头，S舞团的事很明白了，节目换掉，是因为政策性不能放开，并不是人为所致。

    王耶博公司在运作舞团方面能力也差，团队四年几乎没什么流量作品，五位团员都各有特色，若是运作得当不会像如今这般声名不显。王耶博在公司几乎没得到过什么支持，在组合被限的情况下，自己找影视资源，到处试镜，得到过两部影视的配角角色，演出后得到不少好评。听公司安排陪薛任读书去参加《好好学习》节目组的主持人选拔，既然参加了就努力坚持认真去做，可以说，这一切的成就都是小孩自己的努力。

    S舞团拆开单飞，对于王耶博来说是情感上的拆分，13岁开始，几位团员便在一起练舞学习，兄弟情感深厚真挚，但在事业上其实并不影响。

    “公司拆分组合，就怕资源分配不当，个人粉丝很容易引发冲突，粉丝情绪影响到个人，搞不好队友关系就崩了，几年的兄弟情就没了，多少组合都是这样分崩离析的。”小尾巴摇头，有些戚戚，团队人员多，素质不一，性格不一，兴趣不一，若是凭兴趣自行组合出道还好些，像那些靠公司或者选秀凑到一起的，更容易出现矛盾。

    肖赞还是点头，公司已经开始运作拆组合单飞的计划了，让王耶博退出给薛任让道的主持人选拔赛，可见一斑。只是他家小狮子执著勇敢，要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抗住一切压力了，薛任那一道兄弟感情关，难过。

    小尾巴看向肖赞，“你们团选秀出身，有九个人呢，你也要当心些。”

    肖赞笑说：“不会，我在团里是大哥，他们都是我弟弟一般，我们感情很好的。”

    大哥说：“你们团那个跳舞的，叫刘什么——”

    “刘书。”

    大哥说：“对，他年纪最小对吧，好像很粘你。”

    “是啊，可粘人了，总爱跟着我，还总摸来摸去。”肖赞提起团里今年才19岁的刘书，一脸宠溺笑，他是真心很宠那个最小的弟弟。

    小师弟问：“有王耶博粘人吗？”

    叶导说：“王耶博不粘，是腻，王耶博不摸，是打。”

    “哎呀，绝交了啊！”肖赞嘟嘴做生气模样。

    众人笑闹起来，举杯喝酒。

    师姐刷手机，“咦，王耶博回剧组了，机场照出来了。”

    肖赞有些坐立难安。

    大哥说：“明早还要赶工，喝一口就散了吧，大家早点回去睡觉。”

    肖赞鬼使神差说：“不能睡啊，我还要洗衣服。”没来由想起酷盖那条哈伦裤，还蛮有时尚感的，不知道洗了没有，不会穿回来，又得自己洗晾吧？

    小尾巴说：“谁不自己洗衣服啊，肖赞你脸红什么？”

    肖赞拍拍脸颊，“没啊，可能太热了。”

    小师弟瞅瞅室内空调温度，“24度了，你还热？”

    小义说：“是人热吧？完了，小狮子回来了，我要回去熟读剧本，揣摩剧情，争取少NG几次。”

    肖赞推大哥，“走了，走了。我去结账。”

    大哥说：“我已经买单了。”

    “谢谢大哥，谢谢哥，人帅心善，您真是天下第一知心大哥。”肖赞给大哥拍彩虹屁。

    大哥慢悠悠地说：“我是蓝忘叽大哥，你别这般甜腻腻喊我，我受不了，怕上演兄弟抢亲。”

    肖赞不干，撒娇地抱住大哥的胳膊，“哥，你也要绝交吗？”

    “不能，迟早是一家人，想绝交也不行啊！”大哥反手环住肖赞的腰，“这般亲密，真要犯错误了啊！”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嘻嘻哈哈的声音打住，那道低沉磁哑的低音炮很熟悉啊，那被灯光拉长的修长身影也很熟悉啊！

    “王耶博来了。”小师弟喊了一声，“妈呀，要打人吗？”

    肖赞傻了似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年，灯光下清冷矜贵，俊眉修眼，眼眸似黑曜石般点点星星，就那么清雅地站在车门前，一只手扶着车门，一只脚还踏在车门里，直勾勾的目光热辣辣地穿过夜色，穿过众人落在他的脸上，身上，灼烧似地暖，肖赞的耳根都红了。

    大哥神色淡定，手依旧环在肖赞的腰上，“量腰围啊！”

    这话一出，原本止笑的众人又笑崩了。

    “量腰围”这个词已成热搜名词，王耶博与肖赞被记者蹲出的“量腰围”绯闻，被网友狠狠嘲讽，“量腰围”莫名其妙地火了起来。

    此词用处颇为有趣，但凡有暧昧的尴尬的身体接触场面，都可以来一句“量腰围”，网友把这个词P在各处遮遮掩掩的“绯闻CP”或者不道德男女故事身上，嘲讽那些“暧昧□□”。

    肖赞无辜地瞪大眼睛，不知道该不该笑一笑。

    王耶博却慢慢笑了起来，如无声花开，甜蜜荡漾，他下车关上车门，“听说有聚餐，我饿了，你们散场了？”

    大哥将肖赞推给王耶博，“我们是散场了，肖赞说他要回去洗衣服没洗衣液了，正要找个人一起去买，我看就你了。”

    叶导笑嘻嘻地拍肖赞的肩膀，“顺带多买点零食，片场很饿的，要喂养的。”又指着王耶博，“我就拍下肩膀，你那什么眼神？吃人吗，我不知道啊，我喊人了啊，有人用眼神杀人啦！”

    肖赞打了他一巴掌，“少促狭鬼了！”

    众人道别而去，小尾巴没离开，站王耶博身边叽叽咕咕，肖赞招呼他俩，“进去找地方坐下，耶博吃点东西。”

    肖赞带着两人重新回了饭店，点了菜，“他口味清淡，都别放辣椒，也别放葱。”

    小尾巴惊讶，“你记得王耶博不吃葱啊！”

    “听他提过一次。”

    小尾巴和王耶博拍戏之前就认识，关系不错，他们都是团队舞蹈出身，话题比较多，以小尾巴的话说跟肖赞这种Vocal话题就没那么多共性，而且两人都是游戏高手，常约战电脑游戏，打得不亦乐乎。肖赞对于电脑游戏不熟，更多是玩手游竞技类，也就常用手机与王耶博组队PK竞技而已。

    两人在说团队未来的事，小尾巴也是组合出道，现准备跟公司解约，脱团单飞，但考虑与团员关系犹豫不决，与王耶博现状类似。王耶博并不愿多谈团队未来发展等事，小尾巴说什么他只是点头。

    小尾巴见王耶博没有什么兴趣，便提起游戏。

    “昨晚上你那波操作太帅了，拯救全队，走位太骚。”

    “还好吧，就是不爽，胡乱闯，没想到把对方队形闯菜了，巧合。”王耶博嘴里应付着，眼睛却不时地看肖赞。

    肖赞低头抠手指，昨夜啊，他在做什么？担心小狮子一个人承受不住压力，给他发微信，没有回复，以为他忙工作或者独自忧伤着呢，原来跟小尾巴组队打游戏了。

    服务员送菜过来，肖赞松口气，“菜来了，吃一点。”

    “我不饿。”王耶博舔舔嘴唇，盯着他哥，咬手指，“飞机餐。”

    “那你闹什么饿了要吃饭？”肖赞提高嗓门，“不饿就别吃了，回酒店吧，还可以留多点时间打一局游戏。”

    小尾巴原本还打算继续说游戏战局，听语气不对，忙喝水掩饰。

    王耶博看着肖赞有些心虚，“干嘛哦？突然这么大声。”

    肖赞掩饰地笑笑，压低声音说：“菜都上了，好歹吃一口，飞机餐很难吃。”

    王耶博象征性吃了几口，肖赞站起来，“对面有个超市，我去买点东西。”

    “我吃完了，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多吃几口！”肖赞止住他，“怎么也要吃得比我胖一点，肉眼可见的比我腰细，省了到处被人安利腰围。”

    王耶博被肖赞的气场震慑住，举着筷子眼巴巴地看着他走了。

    好想追出去，可是出去说什么？说我下飞机就跑过来，只是为了早一点看你一眼？王耶博垂下眼睑，暗叹了口气。肖赞啊，我该如何是好？

    小尾巴抿嘴笑，“有点作了啊，好端端的又耍什么大姑娘脾气。”

    “没有！他脾气很好。”

    “嗯，以前就听说过，他脾气好，性格好，是NINE少年团的暖心大哥哥，这几个月相处下来，确实如此，对所有人都体贴周到。不过近期脾气大了，都是你宠的！”

    王耶博瞬间开心起来，有人夸他宠他哥，他就喜欢宠他逗他，看着他表情管理失控的模样。

    这都是他哥给他点的菜，那还是多吃几口吧！

    小尾巴吃饱了，就一边说话，一直讲游戏，王耶博不停点头，偶尔附和点评几句。

    “赞哥也喜欢玩游戏，下次游戏我们带他一起玩。”王耶博有点明白了肖赞走时为什么不太高兴，冷落了他？

    “肖老师电脑游戏那水平，怎么带啊！”小尾巴摇头，“你忘了上次跟我们一起玩的，为了救他，我们都要全军覆没了。”

    “还好吧！赞哥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他也说过很感兴趣，要多练习，追上我们脚步，跟我们一起玩的。”

    “算了吧，也就你单纯，人家说有兴趣你就信。”小尾巴翻了个白眼。

    王耶博放下筷子，盯着小尾巴不说话，天生的清冷气质瞬间让人觉得空气降了几度。

    小尾巴举手投降，“我单纯，我嘴贱，我只是真心觉得肖赞其实跟我们玩不到一处，他并不喜欢你喜欢的那些东西，他是设计师，设计师你懂吧？也宅，是用脑子那种宅，天马行空，创意乱飞，脑子里都是些粉红色的充满艺术感的玩意儿，就像那些挂在美术馆抽象的看不懂的画作，看不懂又价值连城。而我们喜欢游戏，嘻哈，极速，逻辑性的东西。”

    王耶博似乎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他“啊”了一声，“好像是没什么共同点啊！”表情开始不爽，我跟赞哥怎么能没共同爱好呢？安利大摩托他很喜欢啊，游戏也很会玩啊！

    小尾巴连连点头，“就连你喜欢的乐高，文科生那艺术脑也不一定玩得通。”

    “赞哥很会玩乐高的，他是设计师，对空间和架构很懂的。”王耶博不高兴了，站起来，“他去了那么久，我找他去了，你结账。”

    小尾巴一嘴苦涩。朋友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