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手受了伤没法干活,刘队长去警告了苟老二一番,回头让顾盼这几天不用去上工好好养伤。
这就算是将这事儿揭过了。
但顾盼心里清楚这事儿没完,苟老二被疯了的女人砸烂了下身,这笔账他肯定算在她头上,再加上后面这两回,苟老二定是恨死她了。
手还没好顾盼安心养伤,再也不敢单独行动,来来去去都有人陪着。
至于苟老二这个□□,她得想办法解决。
但上天似乎听见了她的祈祷,不过五天就听人说苟老二在县城里偷东西被逮进派出所了,没个一年半载出不来。
顾盼大大地松口气。
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顾盼借着手伤又在宿舍歇了几天,无论刘翠说多少酸话她都充耳不闻。每天吃着季临渊特意做的病号餐,肚子上都感觉长了一小圈肉。
感觉再用手伤当借口不上工有些说不过去,顾盼带着电击器去上工了。
上回就是忘了带电击器出了事,现在她是一点不敢大意,上厕所都带上。
而她上工这天,书中的男主,付家老三付忠国回来了。
罗红云眼巴巴地算着日子就等这一天,一大早就在村口等着。
远远看见一个身影一下子红了眼睛,上辈子的被她抛弃的丈夫,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付忠国,是她的付忠国。
抬脚上前的步子顿住,脸上的欣喜变成愕然。
怎么会?怎么会!
付忠国一身笔挺军装,宽肩窄腰,周正的脸上满是坚毅。
但他身旁那个碍眼的人不是上辈子害死她的叶雨又是谁呢?
罗红云瞪着眼,后槽牙咬得死紧,叶雨怎么会和付忠国在一起!!
军人天生的敏锐让他瞬间捕捉到那抹带着恨意的视线。
四目相对。
俏生生的姑娘穿着遮住膝盖的碎花裙,乌黑的长发编成麻花辫搭在胸前,细眉杏眼,一触上他的目光,眼睛弯弯,眸子里盛满星光。
付忠国疑惑地凝视她,无法相信刚刚满是恨意的目光会是这个清秀无害的姑娘发出的。
他敛起眉头,难道是他感觉出错了?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对带着敌意的视线何其敏感,看着那边笑靥如花的女孩,面上没有一丝波动,但心底留着警觉。
叶雨自然注意到那边的罗红云,低下头掩住嘴角的笑意,轻呼一声拉回付忠国落在罗红云身上的视线。
“没事吧?脚还好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是关心的话但语气总显得有些冷硬。
付忠国在部队多年,没有什么和女性接触的机会,面对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叶雨抬起脚,将肿了的脚踝露出来,眼睛泛红但忍着不让泪珠掉下,坚强倔强的模样让人心疼:“没事,马上就到村里了,谢谢你 ,付大哥。”
女孩含泪的眸子脆生生的,让付忠国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叶雨对付忠国的反应很满意,她最是了解男人,对于像付忠国这样纯情的,拿下他简直不要太容易。
看向罗红云,上辈子你抢我丈夫,这辈子轮到我来报仇了。
掩下眼底的深沉,身子晃了晃,细长的手拽住男人有力的小臂稳住身形。
而后像是抓住什么烫手山芋,猛地放开,红着脸嗫嚅:“我,我。”
说着就想退开,然后轻呼一声,人眼看着就要向后倒去。
付忠国眼疾手快拉着她。
叶雨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借着力猛地扑倒在付忠国怀里。
女人柔软的身体贴着他,付忠国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角度推开,干巴巴道:“叶雨同志,你站稳。”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罗红云头皮发麻,垂在身侧的手捏得死紧,恨不得上前去抽她一巴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压下心头的怒气,心底愈是愤怒面上愈是风轻云淡。
付忠国扶着叶雨逐渐走近,罗红云先是用疑惑打量的眼神看他,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
声音像是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惊喜:“你是付婶婶家的三哥哥!”
叶雨听见这“三哥哥”眼皮一颤,可以喊得再肉麻一点!
付忠国对着她点点头,但想不起来这是村上谁家姑娘,眉间的细纹刚皱。
罗红云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是罗红云,我爸是罗平生。”
付忠国一下子想起来,脸上带上一点笑意,声音也亲和许多:“是罗叔家的红云丫头,我记得我去当兵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呢。”
边说边比了比十年前小红云的身量。
而后看着眼前的大姑娘感慨万分:“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一旁的叶雨差些笑出声,罗红云打扮的花枝招展,结果人家只拿她当小孩子,这长辈的口吻听得她心底发笑,看着罗红云吃瘪的脸心里说不上多开心。
付忠国问道:“你在这等谁呢?”
等你呀!
罗红云情意绵绵地望向他,差些把心里话说出来,掩下心头的酸涩,闷闷道:“等我弟弟。”
付国忠感觉自己和这些小孩儿有代沟,感觉红云丫头的眼神怎么那么怪异,但四年没回过家的他归家心切,转头看向叶雨:“叶雨同志,这就到了村口了,你让红云陪你去看看。”
看向罗红云:“红云丫头,你看能不能帮帮忙,叶雨同志脚踝扭伤了。”
罗红云哪儿能拒绝付忠国的请求,而且她要是拒绝了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亲切地拉住叶雨的手:“付三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叶知青安全送到吴医生那儿。”
“成,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说完这话就大步流星地朝着付家的方向走去。
等付忠国走远,罗红云一把甩开叶雨的手,嫌弃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罗红云对付国忠奇怪的态度以及她这举动,叶雨感觉她知道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
脸上挂上不明所以的表情:“罗同志?”
罗红云冷着脸看着叶雨,她虽然明白这人现在还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想到她上辈子做的事,她就没法原谅她!
她最好这辈子乖乖的,她和何耀华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别来招惹她,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
声音冷漠:“没事,走吧。”
半拖半拽地将人“扶”到吴医生那,多的一句话都没有直接转身离开。
叶雨愈发肯定心底的猜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趣,看来罗红云也和她一样。
*
付忠国将扭了脚的叶雨同志交托给罗红云,安心往家里赶。
他到家的时候,付国忠他娘正在放手里的水桶。
付忠国疾步上前接过。
粗壮有力的手出现在水桶提溜上,贴着她皱巴巴的粗糙手指。
付忠国他娘吓了一大跳,退开两步才看清来人。
眼圈一下子红了,捏起拳头砸在儿子肩膀上:“你还晓得回来!”
“娘,我帮你。”付忠国最怕他娘掉眼泪,提起水桶就往厨房走。
揭开水缸上的木盖子,提起水桶,手扶着水桶屁股用力。
“哗啦啦。”
水顺着木桶沿流出,见底的水缸水位上升了一截。
转身。
他娘站在厨房口眼睛不眨地望着他,付忠国心底叹气:“娘,家里人还好吗?”
“好好好。”付忠国他娘接二连三说好,突然听见隔壁房传来咳嗽声,皱起眉头:“就是你爷爷这咳嗽的老毛病。”
付忠国放下水桶:“娘,我去爷房间看看。”
“成,你快去,你爷爷也想你得很。”
付忠国的回来让这个家的欢声笑语一下子足了起来,晚上一大桌子人围着。
付老大家的两个孩子望着桌上的鸡肉、猪肉口水止不住地流。
就连大人也是竭力压住喉咙里的口水分泌。
一顿饭吃完,大伙儿都是心满意足,几个小的肚子撑得圆滚滚。
*
山林里树木茂盛,泥土和植物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大山的馈赠被付忠国抱在怀里。
回家第二天,付忠国也没歇着,没有部队的起床号角但时间一到他就醒了。
他的屋子挨着他爷爷的屋子,爷爷晚上咳得厉害。
他带上工具就上山来找野蜂蜜,他还记得他没离开小河子去部队的时候,他就在山里找到过两回野蜂蜜,小时候不知事,那野蜂蜜就是他吃过最甜的。
这回他运气不错,在山里游荡了两个多小时就找到了。
小心翼翼包好怀里的野蜂蜜,大步往山下走。
身形顿住,目光一凝。
土里一道动物痕迹让他愣住,靠近仔细查看。
杂乱的地上有着好几处拳头大小的蹄印,低矮的灌木丛被挤压得七零八落,印记还很新。
耳尖微动,身后突然传来皮肉和树枝摩擦的声音。
付忠国放下怀里的东西,一手撑住一旁的树干借力,身姿矫健,躲开突如其来的攻击。
灰黑色的野猪体躯健壮、四肢粗短,攻击失败,背部和脖子上的鬃毛竖立。
又尖又长的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下一秒,近三百斤的庞然大物猛地窜向付忠国。
付忠国不敢硬来,他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
转身就跑,一边绕着树干急转弯一边想应付的法子。
但这头野猪比他想象中更加迅捷,东躲西闪竟然没有甩掉,反而它离他越来越近。
付忠国当机立断,站在原地不动,等野猪逼近,瞄准时机,一手揪上它满是鬃毛的耳朵,借着它的身形翻转,跨坐在野猪背上。
健壮有力的大腿紧紧夹住野猪,捡起石块的手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砸下。
手痛的野猪嚎叫一声,前蹄一蹬,上躯跃起,脖子不断甩动。
野猪的力量大得惊人。
付忠国死死揪住野猪耳朵,另外一只手不停歇往野猪头上砸。
生命受到威胁的野猪进入狂暴状态,带着背上的人直直往树干上冲。
付忠国瞥见一旁满是杂草的软泥地,大腿一松,护住头部在地上滚了两圈脱离野猪。
背上一轻,野猪停住转身,外露且向上翻转的犬齿闪着寒光。
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被黑色毛发遮住的眼睛发出吓人的绿光,笔直冲来。
付国忠不敢大意,锐利的眼睛四下打量寻找野猪弱点。
机敏凶猛的野猪瞬间冲到身前,付忠国往右边猛地窜去。
“咔嚓。”
男人一向严肃的面上皲裂,脚下的剧痛让他眉头紧皱。
大意了,谁的捕兽夹放得如此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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