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阙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护膝, 沉默着一把抢了回来。
瞧着檀阙默不吭声的将护膝重新系在膝盖上,悬英憋闷得咬了咬嘴唇, 再次从他的手里抢走了护膝。
她牢牢攥着手里的护膝,犹豫了一下,还是藏在了自己的背后。
“皇上怎么能抢别人的东西呢?”
悬英心里气不过的同他嚷嚷着。
如今看到这对护膝在檀阙身上, 想必他定是知道这是自己送给宸王的。
与其在他面前遮遮掩掩, 心生间隙,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见悬英这般藏着那对护膝,檀阙的脸色一点点阴暗着。
他正襟危坐在悬英的身侧,直视她道:“你方才还叫朕檀郎。”
“此一时,彼一时,况且皇上不也一会叫臣妾爱妃,一会又叫英公主吗。”悬英气不过的拧着眉头, “皇上你要什么有什么,怎能还去抢别人的东西呢?”
话音一落, 悬英便见檀阙落在膝盖上的双手, 握紧成拳。
眼帘微颤着,便听他应了句:“那是朕的!”
听他这么一答,悬英冷嗤了一声,道:“皇上不用在臣妾面前掩饰,这分明就是臣妾做给宸王的那对儿。”
只见悬英将藏在身后的护膝拿到檀阙的面前,她翻出护膝的内层,指着上面的图案,看着檀阙道:“皇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檀阙凝着神, 瞄着护膝内层绣着的一个宸字,眉头越发的紧锁。
他竟没发现,这里面暗藏玄机。
檀阙抬眸看了她一眼,便伸手抓住了那对护膝。
却不料这回悬英攥得死死的,僵持了好久,他才终于从悬英的手中拽出了护膝。
余光瞄着她又气又急,甚至有些眼泪汪汪的样子,檀阙倔强的弯腰,将手里的一对护膝牢牢的系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打好结子,盖上长褂,檀阙才挺直了腰板,冷声道:“就是朕的!”
悬英望着他这幅大言不惭的模样,气得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那可是自己全部的心血,他怎能如此无赖?!!
可自己做护膝给宸王,本就是乱了礼数之事,自己越举在先,也不能同他争辩。
“皇上若是想要护膝,臣妾改日挑些上好的料子,再亲手为皇上做一个就是了,皇上为何就非要这个呢?”
檀阙双手抓着自己的膝盖,感受着褂子下那对护膝的柔软。
“就要这个。”
悬英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执拗的模样。
不知为何,在自己的眼前,他这幅样子和上辈子的宸王,是那样的相似。
两个人的样貌、神态、说话的语气,竟然一点点的重叠在一起。
心里扑通一下。
悬英晃了晃头,刚忙从迷境中清醒过来。
果然是双生子,即便两人平日里的性子相差那么多,也会有相似的时候。
“你是何时认识宸王的?”
听到檀阙的声音,悬英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眉心平缓。
“皇上不就是想知道臣妾和宸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送他护膝吗,您直接问就是了,拐什么弯啊?”
檀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低头抿了口茶水。
“朕没这么想,是你自己要说的。”
悬英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皇上将瑶华台晚宴交于给臣妾,就在岁夕宴前,臣妾在瑶华台外转悠,就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宸王的扶云轩去,这才偶遇了宸王。”
余光看着檀阙平和的神色,悬英一边玩着手指,一边继续说着:“臣妾看着宸王可怜,想着他是皇上的亲哥哥,便做了这对护膝送给了他,没想到竟惹皇上不高兴了。”
“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檀阙转头凝视着她。
见檀阙脸上的阴沉已消散得差不多,悬英双手覆盖在檀阙的手背上,凑到他的面前,扬起了笑颜。
“起因结果臣妾都说了,那檀郎可以将这对护膝还给宸王了吗?”
悬英笑得眉眼弯弯的,给宸王的护膝,绝不能被檀阙夺了去!
她凝视着檀阙清冷的面容,只见他沉默了良久,便突然站起身子,冷不丁的道了句:“不能!”
夜深阑干,悬英一肚子闷气,可檀阙却偏偏不愿离开,非要留宿在她这里。
悬英躺在床榻的里侧,背对着檀阙。
她抓着身上的被子,不情愿的往里侧拱去。
却不料,自己往里一寸,背后的檀阙就贴上来一寸。
一直到她被檀阙围进了床角,再无路可退,悬英才抓着被子,狠狠往后踹了一脚。
而这一脚,却刚好踹在了檀阙的膝盖上。
感受着从脚心处传来的柔软,悬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居然连就寝都不把护膝摘了!
悬英低头生气的咬着面前的被子,心里嘀咕着。
他爱穿就穿吧,有本事就一年四季都穿着,热死他!
可一想到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悬英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只见她眼睛一横,便拽走了檀阙身上的被子,紧紧的掖在自己的身下。
身后的呼吸声一顿,悬英以为他识趣的要下榻离开,却不想一双手臂从自己的背后绕到身前,连同裹在身上的被子,一起搂进了他的怀里。
被檀阙束缚在身前,悬英不情愿的鲤鱼打挺,前后乱扑腾着。
耳畔处却传来檀阙哑着的声音:“不想睡,就做点别的。”
悬英身子一僵,整个后背都是麻酥酥的。
这人真的是檀阙吗?!!
平时自己一撩拨就红耳朵的人,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感受到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檀阙一手扣在她的腰间,一手抚摸在她的头顶。
他抬手僵硬的揉了揉悬英的头顶,低沉的声音道:“睡吧。”
悬英以为有檀阙躺在自己的身侧,她一定是彻夜难眠。
却不想躺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会比平日睡得更安稳。
“你可怜他?”
迷迷糊糊间,低沉的声音传进悬英的耳中。
她睡得正沉,闭着眼睛恍惚间蹭了蹭枕着的手臂,嘤咛了一声。
“我和他,你分得清吗?”
耳畔的喘息声,让悬英痒得很。
她睡意慵懒的向后扭着脖颈,睡眼半眯着还未睁开,一张有力的手掌便捏住了她的下颚。
炙热的吻,强硬着落在她的唇上。
带着湿意和血腥。
翌日悬英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悬英觉得她嫁到南燕的万中之好,就是檀阙的母后去的早,后宫里也没有一众太妃、太嫔,省去了自己起早请安的麻烦。
躺在床榻上刚舒服的抻了个懒腰,嘴角处撕裂的疼痛便让悬英一声惊呼后,蹙起了眉头。
她起身走到妆镜处仔细照了照,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不仅红肿,嘴角处还留下了撕咬后的痕迹。
简直不堪入目。
指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唇瓣,悬英不禁瞪大了双眼,努力回忆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昨儿自己睡的极沉,但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檀阙说了些什么。
可无论她怎么回忆,也是记不清了。
悬英指腹点了点嘴唇上的伤口,不禁刺痛的嘴角一咧。
“公主,您可终于起来了。”
芳姑姑端着梳洗的温水推门而入。
她一看到站在妆镜前左右斟酌的悬英,又看到她红肿的嘴唇,便逗趣儿的一笑。
“以奴婢看啊,再过不久,奴婢就要有小皇子可以抱了。”
听出了芳姑姑言语中的意思,悬英憋闷的走到她的身边,道:“姑姑别拿我打趣儿,我和皇上什么事情都没有。”
瞧着悬英不情愿的模样,芳姑姑坏笑着说:“什么事儿都没有,公主的嘴巴能成这个样子?我们小公主长大了,知羞了。”
“姑姑别胡说。”悬英坐在梅花凳上,嘴角的疼痛让她不愿意开口,却还是忍不住的道了句,“姑姑还是去帮我取一些药膏来吧,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芳姑姑笑着冲她挤了下眉,便转身踏出了寝殿。
悬英看着妆镜中的自己,心情越发的不好。
护膝没抢回来不说,嘴巴又成了这个样子。
檀阙这人真是阴晴不定,还什么话都不说,让人捉摸不透!
瞧着被他咬得红肿的嘴唇,悬英气愤的推了下桌面上的香粉盒子。
这人白天和夜里,性子怎么一点都不一样。
真不知道,他究竟生的是什么气!
*
摄政王府,紧闭的偏房里传着阵阵羞怯之声,听得人惊心。
这种场面在府里几乎是隔三差五的上演,府里的仆人们大多也见怪不怪。
偏房里,白振国赤条的身上仅披着条檀色大敞的宽衫,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品着茶,一边欣赏着床榻上的风韵。
旖旎的床幔内,大红色的丝绸蒙住了苏茵的双眼。
双臂被麻绳紧紧的系在腰间,手中握着的玉饰正一下下的,做着不能说的事情。
白振国眯着双眼,凝视着她婀娜的娇体,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起伏着。
听着苏茵嘴里强忍着的哽咽声,白振国放下手中的茶杯。
“不是想见儿子吗,不叫出来,怎么见?”
不堪入耳的话语,让苏茵身子一颤,玉饰从手中滑落了出来。
瞧着紧咬着下唇的苏茵,白振国起身慵懒的走到床边。
捡起她掉落的玉饰,白振国摸着玉饰上的湿意,坏笑着重新塞进苏茵的手里。
他一手握着苏茵手中的玉饰,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今日茵茵若是没让老子看尽兴,可就不能回宫了。”
听着耳畔的声音,苏茵咬着下唇,颤抖的继续按他的要求,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情。
眼泪早已打湿了蒙着她双眼上的红布。
正当白振国靠在床架上,正看在兴头上时,门外传来的下人的声音。
“爷,外面有人求见。”
白振国一边抓着苏茵的右腿,一边漫不经心道:“什么人?”
“好像是,清平县主身边的徐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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