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找老子何事?”
此时,白振国已穿戴整齐的坐在床榻上, 翘着二郎腿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四娘。
徐四娘人虽跪得规矩,可眼神却一直在左右乱瞟着。
徐四娘虽然是为尝过鱼水之乐,可私下里背着冯念念同勾栏瓦舍做着买卖。
经常将到出宫年岁, 又长得不错的宫女骗卖给老鸨, 以此来刮些油水。
所以她一看白振国这幅红晕未退的模样,和满屋子里飘散的浓郁气味,便知在自己进来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可徐四娘目光扫荡了一整圈,也没看到这个能爬上白振国软塌的女子是谁。
“老子看你这双眼睛是不想要了是吧。”
听到白振国的厉声,徐四娘赶忙低下了头,不再四处乱看。
“回摄政王, 奴婢是来帮县主送信的。”
徐四娘低头,眼睛一转, 便从袖口中抽出一张信封, 跪着递到了白振国的面前。
瞥了眼她手中的信,白振国左边的粗眉一扬,揉着下巴接了过来。
甩开信封,白振国瞥了眼地上的徐四娘,便转眼将目光落在信纸上。
随着眼神的移动,只见白振国原本阴沉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狂傲的笑容。
便听他自负的笑了几声,看着徐四娘道:“这真是你主子亲笔写的?”
“当然了, 奴婢怎敢假传县主的意思呢。”徐四娘挤眉弄眼的低头笑着,继续说着,“摄政王魁梧英姿,又一直照顾县主,县主小小年纪羞涩于表达,才让奴婢以信传情啊。”
徐四娘抬眸偷偷瞥着信上娟秀的字迹,不禁抿嘴一笑。
想她模仿小姐的字迹,模仿的手都酸了,自然是一模一样的。
只听白振国将手中的信拍在桌子上,仰头一边大笑,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
“哈哈哈,没想到老子宝刀未老,年过半百还能获得小丫头的青睐,很好,很好啊。”
见白振国如此满意,徐四娘便知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一半。
她跪着又向前了几步,在白振国的脚边小声道:“那摄政王的意思是?奴婢也好给县主回话啊。”
白振国又看了眼手中的信,慵懒的倚在太师椅上。
“伤了美人的心,怎是君子所为。”白振国抬手摸着自己的粗眉,意犹未尽道,“回去告诉你家县主,她这多娇花,老子采定了!”
得到白振国的同意,徐四娘跪在地上乐的嘴角开了花,连连在地叩首了四五下,才激动的起身退出了偏房。
房门一闭,白振国捏着手中的信,在鼻尖闻了闻。
满眼都是陶醉和贪恋。
他眼睛一转,便起身走到雕花木柜前,打开了一直紧闭的柜门。
柜门一开,里面被捆着双手,浑身赤着的苏茵便瘫进白振国的怀里。
眯着双眼看着苏茵身上的片片红晕,白振国激动的弯腰将她衡抱起来,扔在了圆桌上。
他一边褪掉身上的檀色宽衫,一边冲着门外大喊着:“去给老子弄些上好的补品,什么鹿血,人参,马鞭子,通通备上!”
直至黄昏后,苏茵才从摄政王府里出来。
她颤抖不停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了她继续走路,每走一步都是撕裂一样的疼痛,只能扶着墙壁小步挪蹭着。
苏茵这幅样子,在府里的下人眼中,是再寻常不过的。
既觉得她命好,能入得了白振国的眼。
又觉得她可怜,因为白振国每次都以见儿子为理由,对她肆意索取,但苏茵却至始至终也没见到她儿子一面。
停在巷角口,苏茵努力忍耐着身体上的疼痛,一低头间才发现,那枚贴身带着的长命锁不见了。
她浑身上下仔细翻了一圈,怕是掉在摄政王府了。
苏茵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不便再引起府里下人们的旁观,便安静的从后门重新回到了府邸。
还没走到偏房,她便瞧见白振国身边贴身的暗卫和小厮迎面走了过来。
苏茵眉头紧锁着,自知自己一身狼狈,便卑微的躲进了角落里。
“你瞧见苏尚宫走时候的样子了吗?腿都站不稳了,我们爷真是宝刀未老啊。”小厮戏谑的说着。
“也是姓苏的功夫了得,别看她在宫里铁面无私的,在我们爷的床上,还不是叫的跟春燕楼里的姑娘似的。”
“要我说,还是我们爷厉害,苏尚宫那个儿子都死了多少年了,我们爷还能以此为由头,让那女人娇嗔连连。”
“我们就是没那个命,不然,我也想和那个姓苏的来一次,尝尝什么是销魂。”
直至两个人推门进了偏房,苏茵才冷着脸,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低垂着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眼神却已冷似寒潭。
而这时,偏房里传出了几个人的说话声。
“那女人走了?”白振国厉声问道。
“回爷,走了,奴才看苏尚宫都快瘫在地上了,本想着让轿子送她回宫的。”
听到小厮的话,白振国摇头摆手道:“不必,不过一个老子发泄用的玩意儿,用不着那样大张旗鼓。”
小厮和暗卫眼神交流了一下,小声道:“奴才们还以为爷对苏尚宫另眼相待,是要收进府邸的。”
“在老子看来,那女人不如你们两个重要,这读过书的女人,就是不如那些妓子们随意,不过她这伺候人的技术,倒是颇让老子满意。”
一听到白振国的话语,两个下人不自持的口干舌燥起来。
抬眼看着他们俩这样子,白振国坏笑着指着他们道:“瞧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等下次老子让她去伺候伺候你们,让你们俩好好爽一爽。”
“谢谢爷,谢谢爷!”
门外,苏茵低垂着头,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握成拳的双手,刺眼的鲜血一滴滴往外渗透着。
阴霾的侧脸上,露出了凄狠的笑容。
*
雍和宫里,悬英将芳姑姑煮好的梨子水装进坛盅里,再用精致的花布扎好坛口,系了个小巧的结子。
坛盅安置在竹篮里,悬英指尖划着坛口,眼中柔情熠熠。
这坛梨子水给宸王送去,他定然欢喜。
方才姑姑送梨子水过来的时候,悬英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她,毕竟她这样去宸王那里是乱了礼数的事情。
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悬英挎着竹篮左脚刚迈出门框,门外的小满便探出了脑袋,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打量着自己。
“主子这是去哪儿,奴婢陪您一块儿去。”
悬英余惊未了的喘了两口气,便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小满的脑门。
“本宫让你绣的那些花鸟图,都绣完了?”
小满鼓着嘴巴,低头攥着手指道:“主子,那花长得都一样,有什么好绣的呢,还是让奴婢陪您出去逛逛吧。”
瞧着小满一脸贪玩的模样,悬英挺直了腰板,严肃道:“小姑娘家家,一天到晚就是吃吃吃,玩玩玩的,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悬英提了提手中的竹篮,继续说着,“等本宫回来,你要是一朵花都没绣出来,晚饭就不要吃了。”
“啊,主子不要啊,给,给奴婢口米汤喝也行呀。”
小满站在原地嚎啕着,看着悬英不留情面的离开的雍和宫。
直到看着她转过宫道口,小满才戛然停止住嘴里的嚷嚷。
她眼睛咕溜溜一转,便矫捷的跳出了门槛,偷偷跟在了悬英的身后。
临近瑶华台的西边,有一处荒废的池塘。
嶙峋的假山后,白槿正坐在石头上,捏着银针,扎着手中的小木人。
她的眼里萧杀四起,手中针针狠绝。
“江悬英,让你处处胜过我。”
一针,扎进了小木人的印堂。
“让你勾引皇上。”
一针,扎进了脖颈。
“江悬英,你不得好死!”
一针,用力的扎进了小木人的心口处,针尖在白槿的指尖旋转下压着,直至半根针迈进木头人的身体里,她才慢慢松开了手。
一旁的坠儿瞧见她被戳破的指尖,血迹斑斑,赶忙从袖口抽出一张香帕,包裹住她的伤口。
“主儿,即便你狠毒了那个妖女,也不能伤着自己啊。”
白槿红着眼睛,紧紧抓着手中的木头人。
“本宫何止是狠毒了她,本宫要她死,要她去死!”颤抖的声音从白槿的口中挤出,一字一句都是妒气。
坠儿擦着她受伤的手指,谨慎的左顾右盼了一圈后,在她耳畔警惕道:“主儿这些话还是回宫里说吧,这里虽然荒废,但也不能防止隔墙有耳啊。”
白槿愤恨的将手中的木头人摔在地上,用脚底碾踩了数余下,直至那木头人的四肢和躯干分离,她心中的怒气才有了几分舒缓。
仰头沉了一口气,白槿缓缓开口道:“再往前不远就是宸王的宫所,放心吧,没有人胆子大到往这边儿跑。”
话语刚落,便听到脚踩着石子地,缓缓而来的声音。
白槿和坠儿对视了一下,便快速的捡起了地上不成形的木头人,然后躲进了隐蔽处。
透过身前的松树,白槿眯着双眼,紧盯着从她面前走过的女子。
江悬英?
居然是她!
扫视了眼她手中的竹篮,又见她去的方向是宸王的宫所,白槿的眉头一扬,拉着坠儿从松树后走了出来。
“主儿,妖女怎么会在这?”
听到坠儿的疑惑,白槿冷嗤了一声后,环抱着双臂于身前。
她瞧着江悬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音声怪气道:“你方才也说了,此处荒废,除了宸王的扶云轩,什么都没有。”
白槿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头人,她手掌一用力,那木头人的头颅便掉落在地,滚进了泥坛里。
“勾引完皇上,又要勾引宸王,江悬英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坠儿看着白槿红着眼睛,往扶云轩的方向走去,着急的拉住了她的手。
“主儿,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白槿转头看着坠儿,阴险的笑道:“去捉-奸啊。”
“可再往前就是宸王的地方了,我们去不合适。”
只见白槿甩开了她的手腕,大步向前道:“她江悬英能去得,本宫有何去不得?偷情的是她,又不是本宫。”
白槿和坠儿离开后,一直躲在矮树堆里的小满露出的半个脑袋。
她鼓着腮帮子,揉了揉鼻尖,便飞身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特殊时期,小可爱们一定要戴好口罩,千万不可大意心存侥幸!
常消毒,常洗手,不去人多密集的地方,健康安全最重要!
还是宅在家里,多看文文追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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