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提着衣服后领从浴缸中拽起来,我难受地咳嗽着,一睁眼却是眩晕导致的一片黑,闪烁的雪花和阵阵恶心的感觉混杂着突然从水中出来的冰冷,只能看清一闪而过的粉色头发,以及独特的绿色斑点。
是迪亚波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进来的?
但即使脑子不太清醒,我也只在几秒钟之后反应过来,有一个力A的替身似乎能做到不少常人做不了的事情,我还是很少会用替身使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即使生活在一群替身使者中间。
见到我快被衣领勒的窒息,迪亚波罗只好换了一种方式,整个手掌握着我的后颈把我从水里硬生生拖拽出来,而我的目光都落在那泛红的水中,颜色已经变深了许多,也许他来晚了。
“你就这么想死?”男人粉色的眉毛紧拧在一起,深绿色的碎瞳难得露出他与乔鲁诺决战时的怒意。
没有回答,我只是又把目光撇向另一边,垂下眼帘不想看他。
单观察他的神色和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想给我个痛快送我快点上路。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不错,绯红之王的力A能让人几乎是一瞬间就死亡,可惜替身对我不起作用,如果他能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着我的脑袋来一下,等死后我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念及他的好的。
可惜并非如此,他强硬地拉过我的手臂,盯着被水泡过的伤口不悦地皱皱眉:“医疗用品在哪?”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不过也许他好像理解成别的意思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随手拿过一旁看起来还比较干净的毛巾把我的手腕先包裹起来,然后又拿着喷头按着我的脑袋从上到下冲了一遍热水,几乎是想要闷死我的力度在头上蒙了一条浴巾,动作有些粗鲁地揉了几下算是给我擦头发了。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他就找到了吹风机的位置,现在我又觉得他把吹风机当成手/枪了,如果吹出来的热风是子弹的话那我的脑袋早就开了花。
“自己把湿衣服换了。”见我还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没有动弹,他又加了一句,“还是说要我帮你换?”
我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站起来,可还没等完全起身就又栽了回去,头晕的厉害,我应该是已经失血过多了。最后他只能亲自动手,完全没有把我当做异性看待,仿佛我就是一块超市案板上的肉,套上晾衣架上拿来的干净衣服,终于觉得看起来像个样子了,把我抱起来从浴室打包带走。
他一只手托着我的大腿,我差不多就是坐在他的臂弯上——也许绯红之王也跟着出力了,高大的粉发男人轻而易举地就把我抱回了狭小的卧室。他轻而易举地推开门,抱着我的那条胳膊还颠了颠不让我滑下去,然后把我放在床上拉上被子盖好,除了那条有伤口的手臂又被他拽出去以外其他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
迪亚波罗再一次把我试图遮掩的手臂翻过来,知识和拇指钳住手腕两侧不让我再反抗,仔细看了看伤势,阴森森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翻找什么。
“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有气无力地说出来第一句话。
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不过他没有分散给我太多的注意力,也许是在找什么人,只是有些凶恶地瞪了我一下。
为什么不让我死。
可最后我还是没能问出这句,他在按向下键的间隙又瞥向我一次,似乎是为了确认我到底在说什么,这次我只好换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眯起眼睛打量我到底是不是认真在问这个问题,拇指的动作停下来,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也许会被他的眼神盯到背后流冷汗,然而我只是莫名倔强地和他对视。
“我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迪亚波罗冷淡地说,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在床边,见我还是没太懂,他盯着手机屏幕没再看我,“太明显了。”
有吗?那为什么别人没有发现。
不过紧接着他就没再理会我,拨通电话联系了乔可拉特,让他带着必要的东西过来。虽然我不打算去医院,但是如果是乔可拉特的话……迪亚波罗亲自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我虽然想自杀可不想被活着切片,太痛苦了。
命运真的好可笑,在不该死的时候寻死也没办法成功。
可未知的死亡又让我觉得恐惧,我到底会如何死掉?如果今天成功的话我原本能几乎没什么痛苦的死去,而现在呢?被迪亚波罗发现相当于至少荒木庄的人会知道,他们会怎么办,会像迪亚波罗一样拦着我不让我死吗?如果是DIO呢,他会给我一个痛快吗?
我已经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了,与其生活在这样的恐惧之中,还不如让我早一点解脱。我好怕疼,怕到时候死的太痛苦,也许这个世界也有“滚石”的替身使者,说不定布加拉提、米斯达已经重新找到了他,可却对我不起什么作用。
那迪亚波罗自己呢?被黄金体验镇魂曲判定永远无法达到真实,在每一次死亡之前又是什么样的心态,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吗,还是是说黄镇的能力在剧情里已经被规避了?
但我又不敢问,一旦问了就会自我暴露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在未来某一天死去,可这样又太复杂了,我不想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又一定笃定,就让他们当做是我因为双亲去世备受打击所以才自寻死路吧。
联系完乔可拉特之后,迪亚波罗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想要出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转回来走到窗边,检查了一下窗户确实关好了。
“我出去打个电话,不要做傻事。”他对我说,我现在困倦的厉害,浑身有没有力气,不太想理他,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但他还是不放心,叫出来绯红之王在屋子里看着我,自己推开门出去了。
现在我看着绯红之王的脸,彻底精神了。不过也许迪亚波罗并未预料到老旧的居民区房屋隔音很差,我差不多连电话里对面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对方应该是荒木庄的某个人,声音有些失真分辨不出来,可大致的内容我听懂了,DIO联系了在欧洲的迪亚哥,迪亚波罗向对方说了我企图自杀的事情,并让卡兹亲自去找迪亚哥。
为什么要去欧洲,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他们也并未说的太清晰,等粉发男人重新回到卧室里不久,乔可拉特也来了,居然还有赛可,带着血包和消炎的点滴——也许是伤口在水里浸泡之后怕弄不好会感染,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补充体力的食物,先让我吃下去好不那么头晕难受。
在他们来的时候,绯红之王早就收回去了,迪亚波罗就站在床边环着手臂皱眉歪头看,狭小的房间里塞这么多人几乎都要施展不开。他们暂时拿落地衣架悬挂了血包为我输血,然后拆开之前的毛巾为我处理伤口再用赶紧的纱布和绷带包扎好。
虽然乔可拉特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医生的本行倒是还有些水平,没过一会儿我开始觉得好些了,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休息。全程除了乔可拉特让我配合治疗以外没有人说话,安静的有些可怕。
不过这份安静马上就被打破了。
楼道里传来巨大的声响,我推测迪亚波罗来的时候是直接把防盗门破坏了,所以现在显得外面有什么声音会更加明显。迅速的上楼梯脚步声让房间里的三个男人都紧绷了神经,几乎是战斗的本能让他们一下子就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乔可拉特,赛可!”随着防盗门再一次被撞开——可怜的门一定只剩下木片和碎屑了,我听见布加拉提的声音,他在叫我的名字来确认我是否还活着。
我下意识的回应,可惜声音不大,马上就被太多的噪音淹没了。
房间门被打开之后,为首的就是布加拉提,他见到房间里的光景之后愣了一下,脚步顿住,阿帕基和福葛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身上,纳兰迦困惑地问怎么了,随后才是米斯达,乔鲁诺在最后面。
窗前的迪亚波罗从头到尾还是保持那个环臂的姿势一动未动,他不悦地眯起眼睛挑起一边眉毛:“你们监视乔可拉特和赛可的动向?动作倒是很快。”
护卫队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乔鲁诺从后面走过来,神色严肃,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衣架上再显眼不过的红色血袋,然后目光转到我手腕的纱布上,脸色一变。
他们都面色很差地盯着那里看,我不安地动了动手指,最后欲盖弥彰地在尽量不要碰到针头的情况下把手塞回被子里。
“你到底做了什么?”乔鲁诺眼里写满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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