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用完晚膳, 左相瞥了眼在府内存在感极低的大儿子, 面无表情道:“明日一早, 你去永宁王府寻云阳郡主, 务必让她答应两家的婚事。”
赵志新闻言一顿, 抗拒道:“爹,儿子不想娶她。”
左相神色如常, “你当初改变主意, 不进朝堂, 为父就说过, 赵府不养废人, 哪怕你是我的儿子,你最有可能反抗我的路已经被你亲手掐断, 你没有选择, ”若是赵志新当初入朝为官,他已经是一方大员,依旧是左相最宠爱的儿子, 左相自是不会逼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赵志新还在试图说服左相, “爹, 今日云阳郡主被长公主要求学规矩的事情已经传开,再聘她为长媳岂不是令家里蒙羞?”左相最爱面子, 应该不会再同意才对。
可谁知,左相还是坚定道:“正是如此,才能体现你对她不离不弃。”
“爹……”
“不必说了,明日让你母亲替你准备礼物, 你必须去见云阳郡主,没得商量。”
说完,左相便转身离开,赵志诚冲赵志新得意一笑,也跟着离开了。
左相夫人拍拍赵志新的肩膀,温柔道:“新儿,听你爹的,莫要和你爹闹。”
左相夫人是非常传统的女人,以夫为天,哪怕她很疼爱两个儿子,也不会为儿子去顶撞左相。
再加上左相虽纳有妾室,却从不曾生出庶子庶女给左相夫人添麻烦,她更是坚信自己做得对,一心拥护左相。
赵志新了解左相夫人,也不指望她为自己求情,勉强笑笑,便回房了。
他幼时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有恩爱的父母,聪慧乖巧的弟弟,可当他无意得知父亲的野心后,一切都变了。
他每日都很痛苦,他读了那么多书,都在教他要忠君爱国,孝顺父母,可没人告诉他,当这两件事冲突了,他该如何选择。
于是,本来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左相长子,开始变得颓废,放弃科举,每日除了舞文弄墨,对任何事都毫不关心。
赵志新一直以为自己就会这么下去,直到遇到柔儿,只是想想这个名字,他便忍不住嘴角上扬,可是……他却连跟父母提一提她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甚至,他连纳她为妾都做不到。
可他只想娶她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承诺他在心里想过无数次。
而现在……
赵志新痛苦地闭上眼睛,低下头,用力地抓住头发,他再一次面临选择,父母和爱人?
上一次他选了父母,放弃了君国,这一次呢,赵志新也不知道他会如何选择。
次日,左相一早去上朝了,赵志新一夜未睡,用完早膳,本想回房补觉,却被左相夫人催促着出府。
左相上朝前让她督促赵志新,她自是不会忘,根本不管赵志新的不情愿,强行推他上了马车,再将礼物放进去,便吩咐车夫带他去永宁王府。
……
听到赵志新求见,永宁王沉了许久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暗道左相果真讲信用,发生昨日的事情都不曾改变主意。
让人赶快把赵志新请进来,永宁王为了表示对赵志新的亲近,直接让人带他来了后宅正院。
赵志新提着礼物,拱手道:“小生见过王爷。”
永宁王对赵志新很满意,笑着打趣道:“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也不多留你了,只是云阳乃本王的爱女,你可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赵志新勉强笑笑,没有回答,永宁王只当他不好意思,也没有在意,让人带他去云阳郡主的院子。
云阳郡主正在学规矩,公主府派来的嬷嬷很严格,每个时间段都计划好,云阳郡主想偷懒都做不到。
此时,听到赵志新到来,她眼睛一亮,将他当成了救星,扭头看向嬷嬷。
嬷嬷面无表情道:“郡主可以将今日所有的休息时间放在一起,总共半个时辰。”
云阳郡主一噎,她倒是想,可学规矩太累了,如果之后没有一点休息时间,她真怕自己会累死。
若是旁人,云阳郡主自是会想办法耍赖,可这是公主府的嬷嬷,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云阳对其说一不二的性格有所了解。
云阳郡主想了想,咬牙道:“不必了,半刻钟便好。”
嬷嬷点头,走了出去,正好和赵志新擦肩而过。
云阳郡主其实累得只想瘫在地上,可不想在赵志新失礼,只得强忍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赵公子,实在抱歉,嬷嬷只给了小女子半刻钟时间,之后小女子要继续学规矩。”
云阳郡主说得可怜,本是想让赵志新怜惜她,却是不知,赵志新闻言暗自松了口气,还故作善解人意,慌张道:“小生打扰郡主学规矩了?那太失礼了,郡主您继续,小生改日再登门拜访。”
于是,云阳郡主便见赵志新飞快地放下手中的礼物,然后一溜烟跑了。
云阳郡主傻眼了,她都说了有半刻钟时间,他跑那么快做什么?
“他在躲本郡主?”云阳郡主黑着脸,看向一旁的侍女问道。
侍女身体一僵,连忙摇头,虽然云阳郡主腰间已经没了鞭子,可她还有手,为了避免被打骂,侍女回答得很是小心翼翼。
“那他为何这么快离开?”
侍女瞥了眼脸色有些缓和的云阳郡主,措辞道:“赵公子应该是怜惜郡主,怕郡主顾忌赵公子在,无法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云阳郡主不悦的神情完全消失,嘴角上扬,她就说她长得那么漂亮,赵志新怎么会避她如蛇蝎,定是不忍心看她太劳累。
虽说此人相貌比不过沈世伦,可也是一位谦谦君子,勉强配得上她,何况想要美男子还不容易,到时候寻几个收进府里,想来赵志新也不敢管她。
云阳郡主暗自打算,想了想赵志新和她无论是身份,还是其他,都极其相配,待他下次来,她就勉强答应他的求娶。
王府外
车夫见赵志新出来得这么快,愣了下,还没说什么,赵志新便吩咐他回府。
他只是一个车夫,主人家的事不便多问,便闭上嘴,闷声赶车。
他不问,自是有人问,赵府内,左相去上早朝,赵志诚还在睡,只有左相夫人在等着赵志新的消息。
见他这么快回来,担忧道:“新儿,可是郡主不想见你?”
赵志新摇头,“儿子见到了郡主,只是郡主要学规矩,无暇理会儿子。”
左相夫人闻言,便想起昨日的传言,说实话她并不喜欢云阳郡主,大儿子温润如玉,她希望为他寻个温婉贤淑的妻子。
只是云阳郡主是左相定下的,左相夫人只能听从,见不是赵志新的原因,便放下心,挥手让赵志新离开。
不过赵志新去永宁王府的事情,还是被不少人知道,公主府便在其中。
长秋殿
翠沫说了赵志新的事情后,沈世伦沉默一瞬,道:“看来哪怕出了昨日的事情,左相也没有改变主意。”
长公主并不意外,“左相懂得取舍,与他的面子相比,和永宁王结亲更加重要,”毕竟他那支兵力一直在烧钱。
“唉,只是可惜了赵兄,”沈世伦叹口气,忽然想起之前看到赵志新和幽云阁的王姑娘走在一起,想必是郎有情妾有意,当初他便觉得两人之间的希望渺茫,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云阳郡主那样的人,岂会允许自己的夫君心里有别人,若是不被她知道还好,否则,恐怕王姑娘性命不保。
长公主对赵志新没多少印象,只是见左相还不死心,蹙眉道:“看来,还是得让永宁王主动退亲。”
沈世伦点头,“左相练兵需要的钱太多,永宁王是最合适的人选,左相岂会那么容易放弃。”
永宁王不仅有钱,还有权,哪怕在三位藩王中最弱,可他好歹也是藩王,在他的封地,他就是土皇帝,手中的兵力肯定不少,左相想必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若是乾兴帝真打算结算左相,有永宁王这个姻亲在,乾兴帝行事总要有所顾忌。
考虑到种种方面,永宁王确实是最好的人选,想让左相放弃这个姻亲,难如登天,还是永宁王那边可能性大些。
“三位藩王会在建平待多久?”沈世伦问道。
长公主闻言,叹气道:“就在昨日,三位藩王已经提及回封地一事,被旭儿挡了回去,不过,想来留不了他们太长时间,最多半个月,他们必定离开。”
若非有左相一事,乾兴帝哪里需要留下他们,示敌以弱计策已经成功,现在三位藩王对待乾兴帝的态度,虽看似恭敬,可多多少少会流露出一丝轻视。
只是永宁王似乎也想为自己加一层保险,看起来并没有要退亲的意思。
左相回府后,得知赵志新仅仅和云阳郡主见了一面便回来了,有些不满,道:“让大少爷来见我。”
管家闻言,回道:“大少爷出府了,还未曾回来。”
左相皱了皱眉,“新儿这几个月似乎越发地喜欢出府了。”
以往赵志新总是闷在房间,练字或者作画,偶尔太入神了,连用膳都会错过,可这段时间待在府内的时间越来越少。
左相若是以往并会不在意,可现在赵志新对他有大用,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吩咐道:“让人去查查新儿这几个月的行踪。”
“是,老爷,”管家马上下去安排。
晚上用膳前,赵志新回府,左相因云阳郡主一事,训斥了他一顿,让他改日再去一次永宁王府。
赵志新垂下眼帘,耳边响着左相的呵斥,心中却满是兴奋,王柔冷落了他几日,终于肯理他了,他们今日在外面待了许久,他才送她回幽云阁。
左相自顾自的训斥赵志新,却得不到他的半点回应,一时间索然无趣,挥挥手,让他回房。
书房
管家已然将调查到的关于赵志新的资料放在书案上,左相打开仔细翻看,下一刻眉头拧紧,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气得一拍桌案,怒声道:“这个逆子!怪不得不想迎娶云阳郡主,原来私下竟是如此不堪,老夫的嫡长子,竟然看上一个青楼女子,传出去老夫的颜面何在,他非要气死老夫才甘心。”
自从赵志新放弃科考后,就不曾做过一件令左相满意的事。
管家连忙给左相倒茶,道:“老爷息怒,大少爷可能是被那青楼女子蛊惑了,所幸发现得早,大少爷自己拎不清,老爷帮他一把便是。”
左相闻言,渐渐平复怒气,沉思片刻,道:“这幽云阁背景成谜,老夫曾派人调查过,一直不曾查清背后之人,若非必要,莫要和他们对上,派人监视那女子,待她出了幽云阁,马上动手,不必向老夫汇报,直接处置便是。”
左相自是不会在一青楼女子身上花费太多的功夫,如此派人处理她,已经很高看她了。
“对了,解决那女子之后,便抹去她和新儿接触的事情,莫要让永宁王府那边发现端倪,”左相补充道。
赵府一直有影卫监视,左相也知道有人监视,隐蔽的事他自会吩咐人躲避追踪,这一次的事情虽只是处理一个青楼女子,可关系到左相和永宁王的联姻,左相便吩咐暗卫行动时多绕几圈,务必要甩掉影卫。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长公主因为永宁王那边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便增加了左相这边的影卫,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寻找突破口。
所以左相府的暗卫甩掉了一队影卫,却是不知他们身后还有一队尾巴,尾随他们到了幽云阁。
公主府
影卫小队长在到幽云阁后,便派一人前来公主府报信。
长公主不解其意,左相派人去幽云阁做什么,长公主知道幽云阁是何处,不只如此,她还知道幽云阁的来历,和皇室有些关系。
只是,左相的目的是什么?
长公主蹙眉深思,沈世伦走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幕,走到她身边,沈世伦揽住了长公主,柔声道:“出了什么事?”他们本来要就寝了,结果翠沫说影卫有要事来报,长公主便走了出来。
沈世伦则是平复自己的情绪后,才跟着出来。
长公主现在很多事情都不会瞒着沈世伦,说道:“影卫跟踪左相的人到了幽云阁,他们似乎在监视里面的某个人,只是本宫想不明白幽云阁有何人值得左相在意。”
“想不通便不要想了,派人去调查就是了,天色已晚,我们该……”沈世伦本来打算拉着长公主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脑中突然一闪,下一刻,他瞳孔一缩,眼神复杂道:“或许我知道为什么。”
“为何?”长公主闻言,马上问道。
“赵兄有一红颜知己,便是幽云阁的王姑娘。”
“原来如此,那左相是打算……等等,”长公主的眸光一冷,不善地看向沈世伦,问道:“你为何会认识幽云阁的人?”
不好!
沈世伦冷汗直冒,解释道:“我不认识王姑娘,当初见到赵兄和王姑娘时,士应兄也在,他认识。”
“是吗?那是本宫误会你了,”长公主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笑道。
沈世伦暗自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故作大度道:“无事,殿下也是关心我。”
“你明白就好,对了,幽云阁的熏香是不是挺好闻的?”
“确实不错,就是……”
沈世伦一顿,神色大变,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嘴秃噜这么快干什么,僵硬地转过头去和长公主对视,“殿下……”
长公主微笑,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说吧,你打算编出了个什么理由?”
沈世伦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去拉长公主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他连忙解释道:“殿下不要误会,我就去过一次。”
“你还打算去几次?”长公主冷嘲地打断他。
沈世伦一噎,无视她的话,继续解释道:“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次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幽云阁是什么地方,士应兄故意没告诉我,我还以为是诗社,自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后,我就没去过,真的,我发誓!”
怕长公主不信,沈世伦伸出两根手指,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
长公主闻言,眸中的冷意消散一些,面上却是戏谑道:“本宫听闻幽云阁的姑娘才艺无双,相貌更是绝佳,你们有没有叫两个姑娘?”
额!
沈世伦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他故意略过这些没说,没想到长公主却是主动提了出来,他很想说没有,可是难保长公主不会自己去查,万一她查出自己说谎,那后果更严重,还不如他自己坦白。
其实,也不用他坦白,看他的脸色一会儿一变,长公主就知道答案了,暗自咬牙,怒火瞬间就冲上头顶,冷笑道:“看来是叫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比本宫好多了……”
“殿下,”沈世伦沉声打断,“您是何等身份,她们怎么可以和您相提并论。”
“可你还是去了那里,不就是觉得本宫不能如你的意,”长公主面无表情,眼中漠然,看上去没有丝毫情绪。
“没有,绝对不是,”沈世伦连忙否定,继续道:“那两个姑娘是士应兄叫的,我在猜到幽云阁是什么地方后,便将她们赶了出去,并没有多待,请殿下相信我。”
长公主冷哼,心里一阵火大,他竟然去过幽云阁,这个混蛋!哪怕真的是不知情,什么都没干,她心里也不舒服。
沈世伦苦笑,朱士应这个二货,这次可把他坑惨了。
两人沉默一会儿,沈世伦小心翼翼地观察长公主的表情,然后快速地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挣开,道:“殿下,您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别气坏自己的身体。”
“打你?”长公主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皮糙肉厚,打你吃亏的还是本宫。”
沈世伦却是心里一松,肯说话就好,继续说道:“那我自己打,只要不是打脸,殿下想让我打哪,我就打哪。”
他还是要点脸面的,真打了脸他还怎么出门。
长公主听到这话,似乎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抬眼打量他,沉吟道:“不用打了,你每日都打拳,想来身体不错,今晚你就不用睡了,倒立一晚上。”
说完,长公主便挣开他的手,十分应景地打个哈欠,回内间休息了。
沈世伦:“……”
刚才他下意识便想说他身体好不好殿下应该最清楚才是,可听到最后一句,他就蔫了,长公主似乎不会别的,每次惩罚他都是不让他睡觉。
熬夜很伤身体的,他身体坏了,她今后的“幸福”就没了。
沈世伦暗叹口气,一抬眼便看到翠沫正看着他,把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没进去伺候殿下?”
翠沫一本正经道:“公主让奴婢监督公子,”天知道她有多喜欢这个任务,她看他们秀了那么长时间的恩爱,总算逮到机会稍微报复一下下了。
翠沫决定,她今晚不睡了,就盯着沈世伦。
沈世伦看清她眼底的幸灾乐祸,没好气道:“把你的窃喜收一收,要不然我改日吹吹枕边风,让殿下罚你一月月俸,”对付财迷,扣钱是屡试不爽的妙招。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翠沫面色一变,以川剧变脸的速度换了一副表情,虽不曾说话,那眼神却是实打实的地表现出对沈世伦受罚的同情,以及恨不能代他受罚的真诚。
沈世伦嘴里抽搐,这戏是不是演过了?
不管如何,倒立还是得倒,沈世伦脱掉外袍,再脱掉靴子,然后找了一面墙倒立。
反正长公主没说不让靠着墙,沈世伦自然希望能省事一点,而且如果不靠着墙,别说一夜了,便是一刻钟他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殿内烧着炭火很暖和,沈世伦没一会儿,便开始往下滴汗,看着汗水滴在地面上,没一会儿便蒸发,下一刻又一滴汗滴下来……
沈世伦看了一会儿,然后抬眼看向一旁很尽职在监督的翠沫,道:“给我拿个碗来。”
翠沫虽不解,但还是让丫鬟去办了,然后在沈世伦的指挥下,将碗放在他的正下方。
下一刻,翠沫便看到沈世伦的汗水正好滴进碗里。
翠沫:“……”这明明是公主对他的惩罚,怎么硬生生有种苦肉计的感觉呢?
沈世伦看着碗里一点点变多的汗水,心里很是满意,身上也没那么疲惫了,希望明天长公主醒来,看到这个,能早点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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