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酒菜上来。
酒是天子笑美酒,菜是聂怀桑根据以往魏无羡的口味点的,全是他爱吃的菜。
把酒举著,相对甚欢。
只是一个是一派纯真无邪,一个却是心怀鬼胎。
两人一面喝着酒,一面随意的聊些天。
“兄台贵姓?”
“我姓魏,名婴,公子不必客气,请叫我魏婴就是。”
“原来是魏兄,在下姓聂,名怀桑,叫我怀桑便好。”
“原来是聂公子,幸会。”魏无羡向着他举了举酒杯,然后一口便饮了。
“幸会。”
聂怀桑举了杯,却没有喝,只是又殷勤地帮他斟满了酒杯。
“聂公子从何处来?”
“我从清河来。魏兄呢?”
“我?我眼下暂居于此处。”
“暂居?”
“是,现暂居于离此不远的一座山上,唤作云深不知处的地方。”
“原来如此。那魏兄还要去往别的地方吗?”
“呃,是的,要去的。”
“魏兄要去往何处?”
“要去寻个人。”
“寻人?”
“嗯,寻个故人。”
“哦,这位故人现在何处?”
“呃,我也不大记得他在何处了。”
聂怀桑在心下掂了掂,便笑道:“这样巧,我有个朋友也在寻人。”
“你的朋友?”
“是的。”
“他寻的是什么人?”
“他寻他的一位兄弟,这兄弟我却未曾见过,只听他说的,与魏兄有几分相似,都是很俊秀的人物,素日里都是一身黑衣的。”
“哦,那着黑衣的人就多了,这可何处去寻呢?”
“我也是如此说。不过,他这兄弟还是有些别的物特征的。”
“别的特征?”
“是的。他这兄弟与他情谊很深,一齐出生入死过,留了些疤痕在身上的。”
“疤痕?”
“是的。”
“什么样的疤痕?”
“听说是在胸前有个烙铁印,那是当日被歹人抓住时,强行烙上去的;腹部有几处剑伤,也是在与歹人相斗时留下的。”
魏无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定住了。
他知道自己身上是有那些疤痕的。而且,烙铁印,蓝忘机也有,在与他身上的那个同一样的位置。他也曾问过他,烙铁印是怎么来的,但他没有明确的回答他。
难道,他俩都是一起被人抓住了,然后再一起被烙上的?
聂怀桑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道:“魏兄,怎么了?”
“你这位朋友在哪里?”魏无羡紧紧盯着他。
“我早两日见到他时,他跟我提到要北上去寻找他的兄弟,当时他尚在彭城。”
“哦,那你现在可否还寻得到他?”
“若是要寻,自是可以寻到的,我们原本相熟,从彭城北上的路上,他是有几处宅子的,这些我都知道,若是要找他,可向这几处宅子里去打听便是,他自会留下些信息的。”
“哦,这样,聂公子可否带我去见见你这位朋友?”
“见我的朋友?”
“是的,我想看看,你这位朋友是否便是我正要寻找的人。“
“哦?”聂怀桑有意挑了挑眉,做出些惊诧的表情来。
“刚刚聂公子所说的那些疤痕,我身上恰巧也是有的。只是,我一时记忆有损,却不知疤痕由何而来。如果能见到你那位朋友,或许能得着些答案。”
“原来是这样,此事何巧之有啊!魏兄,看来,我们今日的相逢算是真的有缘了。”聂怀桑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正是。”魏无羡笑道。
“既如此,我们不如即刻便出发吧?”
“好,那就有劳聂公子为我引路了。只是,恐怕还需请稍候片刻,待我家去说一声,免得朋友记挂。”
这要是回去一说,必然是出不来的了,聂怀桑心道。
便微微一笑,道,“我这位朋友是仙门中人,脚程是极快的,最好魏兄与我能即刻出发,不再耽搁,这样,才有可能赶得上他。如若等他去得太远了,要想赶上他,就真的有些难了。”
魏无羡“哦”了一声,低头沉吟。
聂怀桑便又道:“魏兄,既是要寻人,便不要再迟疑了,再晚了,就真赶不上。横竖我们日夜兼程,快些去找到我的朋友,多则三五日,少则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也就赶上了,到时,两下里见了面,一切都弄明白了,再回来,岂非正好?”
魏无羡听他不停催促,便也动了心。
聂怀桑又道:“魏兄一看便是仙门中人,有些仙术,脚程必快的,不过我却只是个普通人,若要加快行程,恐怕要雇个马车才行,这样,可以一面坐在车上休息休息,一面又不耽误日夜赶路。魏兄,你看,如此可好?”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人家已经这样谦虚,考虑得这样周到了。何况,聂怀桑也表明了,自己并不是修仙之人,他是没有功夫的,而魏无羡手持宝剑,又有何可怕的呢?人家完全不过是一片好心相帮。
魏无羡便也不再推脱,反正,不过三两日就回来的,到时候,找到了自己的二哥哥,再向蓝湛解释便好了。
魏无羡也很希望能早日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迷。
当下便应了聂怀桑,两人会了酒账,走到街上,雇了辆马车,一路向北行去。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