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鹰眼男人似乎想对草帽小子穷追不舍,但是有角都拦着没过一会儿就被我们甩下了。本大爷大老远冲着硝烟那边时不时暴起的剑气以及冲天的火焰和闪电比了个大拇指。就算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角都这个时候肯定是因为土遁不好用吃了憋,所以开始愈发暴躁,暴躁的结果就是基本上往后都是雷遁和火遁的主场。
“哦对了,本大爷忘了跟他说用水遁了,能克制那家伙的恶魔果实吧?”
“鹰眼boy没有吃恶魔果实哦,飞段boy~”
“……算了,没问题,他可是单挑过初代火影的人呢。”
不过似乎被收拾得很惨就是了。所以应该没问题……吧?虽然是道听途说,不过听说角都当时也是运气好才捡回一条小命,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重伤。虽然能确定这个剑客没有初代火影强,但是绝对不会比角都弱,说不定会打成平手,但也说不好角都会不会被一刀砍成两半。总是下意识得觉得那个男人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神依然死死盯着我们,没有杀戮的疯狂,只是冷冰冰的漠然,那种仿佛是能洞察命运的凝视让心底不由得涌上一股寒意。
仿佛在他眼里这场战争我们必输无疑。艾斯会死,白胡子老头会死,草帽小子也会死。
啧,真是令人不爽。
“S级叛忍要拿出S级叛忍的本事啊,老头。”撇了撇嘴,挥起镰刀将来碍事的海军砍倒在地,“别挡道!炮灰就要有炮灰的样子啊哈哈哈!”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身周动弹不得的士兵,戏谑地笑着,挑衅般的话语刚刚落下,余光则看到一个头顶高礼帽的胡子剑客大叔,一剑刺透了一个海军的胸口。
那个海军的身体重重倒下,鲜血从透了气的胸腔涌出,染红了灰青色的西装,浸透了白色绣着“正义”二字的大衣,还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眼神涣散,一把军刀死死握在手中。
这个蓬头垢面当场毙命的海军,留着棕红色梳得一丝不苟的半长短发和绅士胡,竟然看起来格外的眼熟。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遇见过,还依稀记得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青年会端着盛满澄澈透明啤酒的玻璃杯坐在熙熙攘攘的小酒馆的角落里浅笑着,两撇小胡子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喜感。
“……文森特!文森特!!”
另外一个海军从战场的一角冲出来,望着面前身体已经凉透了的小胡子,咬着牙,尽管眼泪哗哗得顺着脸颊和下巴往下淌,却死活没有哭出声。他踉跄着站起来紧握着军刀摆出攻击的架势,似乎想要为这个小胡子报仇,却恍然回过神来凶手早已不见踪影。他的表情由悲怆转为一瞬间的呆滞,脸上挂着泪花,他将自己披着的大衣脱下,轻轻盖在那个死去的海军身上,将血迹盖住,紧接着一皱眉,深吸一口笼罩着整个战场的满是血腥味和□□味的浊气,仰天一声长啸,声嘶力竭,随机转身投入到战斗中去。
【……终归是小杂鱼而已啊……】
脑海深处传来一声叹息,轻轻的,声音包含着无限的遗憾。本大爷很清楚,这声音不是本大爷的。曾经似乎不以为然,一直为胜者的本大爷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作为一条“小杂鱼”会怎样的无奈与不甘。
【……终归是小杂鱼而已啊……】
这声叹息本大爷原来从未忘记,只是把它搁在了脑海的最深处,潜意识的最底层。不知为什么潜意识中的东西却自然而然地占据了脑海,就像是这声叹息与对于失去朋友的害怕。本大爷原来不是无所畏惧,只是把自己在顾虑的东西全部塞在了潜意识,平时完全无法触及的那部分。
每当触及之时,便觉得如鲠在喉,从内心深处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回过神来,才发觉发了好久的神,早就被草帽小子他们甩下了。那个死掉的海军还躺在原地,身上盖着的白色大衣也被血迹浸透,那个要救艾斯的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伤,断掉了一条腿,另一边赤砂之蝎在和一个打扮的像是一个粉色毛球的大高个干架,他们两个的身高在大老远看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在欺负一个刚刚进入忍者学校的小屁孩一样。那个毛毛球也挺有两把刷子,技法像是不用傀儡的傀儡师,把蝎逼得竟然用了百机操演,那一片像是为了给这一百个身穿暗红色袍子的傀儡以及破坏力极强的两个家伙开路一般,所有人能撤的早就跑得干干净净。
迪达拉在四处丢自己所谓的艺术的时候碰上了一个洋葱头,脖子和胳膊长得完全跟身材不成比例,纵使是巨人般的高大看上去也像是发育不良,在这一点上整个晓组织的身高担当赤砂之蝎不知道比那位兄台强了多少倍。在迪达拉毫无差别的狂轰乱炸下,那个人操纵着影子向天边的黏土大鸟攻击,迪达拉则极其不耐烦地随便丢了几个黏土炸/弹,还觉得那个灰头土脸依然紧追不舍的大块头烦人,看起来似乎不太想跟对方交手。
“这么没有艺术感的家伙还犯不着我浪费自己艺术来对付他,嗯。”
想都不用想,他基本上是要用这个理由,不仅贬低了对方,还顺便抬一抬自己艺术的价值。这么看来,跟那边粉红毛毛球打得热火朝天的赤砂之蝎真是务实的好成员。
宇智波鼬那边好像也是摊上了事,一个在战场上还带着眼罩似乎要是有个睡袋马上就能倒头就睡,毫无干劲的家伙将半艘船结结实实地冻成了冰,肆意地冒着寒气。有可能是对方速度太快,快到写轮眼看不穿攻击,宇智波鼬硬生生躲下好几次致命攻击才有机会施展幻术。麻烦的在于,那个懒散的海军就算中了幻术,普通攻击基本上没用,身体碎成一截一截的冰块,很快又会还原,普通的火遁完全治不了零下七八十度的寒冰,顶多就是化成水,然后很快又会恢复回来。就像不死之身一样。快到看不清连天照和月读施展起来难度都不小,而且那个海军也是聪明得很,一般不需要通过眼睛对视的幻术光是紧靠着第六感还是什么就能判断出现实中宇智波鼬攻击的位置。明明没睡醒还真是麻烦。
鬼鲛则对上了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黄色条纹西服的高瘦海军,一开始他似乎想先去对付那个使用岩浆的家伙,但是那个说话拖着奇怪尾音的老大叔速度更快,一个闪身带着耀眼的光,直冲鬼鲛踢去。但是这个猴子一样的大叔在看见那个没睡醒的家伙似乎情况不太妙,宇智波的火球几乎考得那个还沉浸在幻术中的家伙基本上变成了一滩水,站都站不起来。然后那个猴子大叔竟临时决定先撇开鬼鲛,去跟懒散的海军换了场地,还未来得及眨眼的时候,他的面孔已经离本大爷近在咫尺。他墨镜底下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本大爷,然后笑眯眯地问了一句:“耶~小哥你试过被光速踢过的感觉吗?”
“???”刚想反问他什么意思,接着腹部一痛,还未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被踢了出去,后背在一秒钟不到的光景就嵌进了广场边的建筑物里,碎石刺进肉里火辣辣的刺痛,胸口的钝痛快让人失去知觉,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可能断了三四根肋骨吧,一把将嘴边的血迹用袖子擦干净,一边腹诽道。要不是死不了大概早就名归九泉下了。想到这个时候心里顿时感到万分庆幸,真是多谢邪神大人的保佑。
从瓦砾堆里站起身,甩甩大衣上的小石子,突然一声刺耳的噼啪声从处刑台那边传过来,扭头望去,那个麻花胡子老头刚刚调整好扬声器,他站在死刑犯边上不远处,而死刑犯的后面则站着两个手持两把长刀的军人。
“现在提前执行对海贼波特卡斯.D.艾斯的死刑。”
老头的声音平稳又低沉,冷冰冰硬邦邦地陈述着这件事实。
卑鄙卑鄙!无耻无耻!
想要冲着那个上了年纪的海军元帅破口大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张嘴,想要跑过去却迈不开腿,整个人像是一座有思维的雕像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刃落下。白胡子海贼团的咆哮声,和枪炮声早就淹没了草帽小子的呼喊。世间一切突然间都变成了慢动作,从视线中略过的青蓝色火焰的大鸟,那个刺死了小胡子海军的海贼大叔,冲向处刑台的草帽小子和伊万科夫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下酒杯的皮草男,连这里到处刑台不过600米的直线距离竟然开始拉长,视野中一切景物都扭曲得不成样,光怪陆离得像是做梦一样。
幻觉终止于两道沙刃从处刑台底部斜着向上,然后刺死了那两个刽子手。
好像是刚刚那个钩子大背头,找白胡子老头寻仇的那个来着。他吐着雪茄充斥着刺鼻烟草味的烟雾,云淡风轻地说就是不想看到海军得意的样子。
猛地回过神来,早已急的一身冷汗,有些后怕地看向那两个倒在处刑台上的刽子手,再看看那个已经放弃挣扎与歇斯底里,静静等候命运降临的青年。
【……无论是刀刃,还是老爹和大家伙伸出的援手,我都会平静地接受。】
……平静地接受……
……
他妈的!你小子倒是平静了?!要是万一……万一……
要是万一没能救你出来!要是万一你死在了这场战争中!我们怎么能他妈的安下心平静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飞段。”脑内一团乱麻,愤怒,不安,焦虑,惶恐,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正要发作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小南姐?”
“今天你怎么回事。”
“……啊?”
“完全不在状态。”小南姐看见我脸色一沉,支着镰刀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她语气缓了缓,金色的眼眸里透出浅浅的疑惑,“发生什么了?”
“……本大爷也不知道啊……”我烦躁地抓抓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透露出的违和感如此强烈,其他人却若无其事一般。总感觉有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却死活想不起来。
“别忘了明早要抵达下一个岛屿。”
“……啥?”小南姐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一愣,刚想问她究竟在说什么,她的身形便化作了千万片纸片,消散于晴空之下。
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让我心慌意乱,焦躁不安,仿佛现在做的事情全都是徒劳而已。然后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男人像是鹰一样的眼神。这个眼神似乎一直紧紧跟随于我身后,在暗中紧紧盯着我。
靠!真他妈的不爽!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以及随之升起的一股烈焰,像是经文中所描述神发怒时向人间引燃的火柱,从天而降,将地面的一切燃烧殆尽。然后在火焰旋涡的正中心,我看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光着上半身的青年,另一个是身穿马甲带着草帽的少年。
青年的脸上挂着意气风发的笑容,少年的眼神中则充满了最热切但是却最傻最天真的希望。
海贼们爆发出狂欢般的尖叫与咆哮,青年的解放使他们的斗志更上一层,激昂得像是征服了全世界。我混在了疯狂的人群中,一起斩杀敌人,一起疯一样的咆哮。
这就是对海军战败最好的宣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胡子老头站在船头下达撤退的号令,嘴角挂着得意又放肆的笑,就像大海上的君王一样俯瞰一切。相比之下快要束手无策,气得额角青筋暴跳的老将早已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加入到大混战中狠狠把这群海贼全部掀飞。其实就连本大爷也觉得,他要是这个时候浮躁起来,动了手,对方不光有白胡子坐镇,还有佩恩老大。就算他能打过白胡子老头,再加上一个佩恩老大那可就说不好了。另一个刚刚和艾斯说话的老头,似乎完全不想参战,草帽小子光是逃出监狱都搞得一身伤,能将和海军大将平起平坐的人一拳大飞明显不合常理。这老头在放水吧。算了,不管原因为何,只要有利于我们这边就够了。
本大爷真的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绝地大逃亡。
后面是杀红眼的海军,这群斗志昂扬的海贼高声笑着,撤出海军的地盘,仿佛跟对方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在我兴高采烈地想去找艾斯他们会和时,却看见草帽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与艾斯分开,俯身想去捡一张小纸片,而他的身后则是一个身形高大,带着阴影遮住半张脸的鸭舌帽的高大男人。
他穿了一身赤红。
突然一个让我足以焦虑整整一个月的名词崩进了我的脑海。
[赤犬]。
“……快离开!草帽小子!!”
话音刚出口,那个男人的手臂竟上冒出了翻滚的岩浆,将空气烧灼地滋滋直响。那一瞬间,有一个身影从不远处冲了出来,慌里慌张手脚并用的样子狼狈不堪,惊慌的神情在那张带着雀斑的脸上突兀异常。
我的喉咙一梗。破了音的咆哮声从嗓子底吼出,嘶哑得像是镰刀刀刃在磨刀石上狠狠地刮了一下。“艾斯!你个混蛋也快给本大爷滚开!!”喊出口的那一瞬间,身体不自觉得往前倾,这一瞬间才发觉原来五十米的距离原来可以这么短。
艾斯背对着灼热的岩浆挡在了路飞前面,我趁拳头落下的空隙,抄着镰刀,双眼紧盯着那个人隐匿于阴影下的眼睛,挡在了艾斯前面。
下一秒,胸口烧灼的疼痛感遍及全身,内脏被焚烧的钻心痛楚又透着冰冷的寒意,双手渐渐麻木失去知觉,只是紧紧地攥着被融化的镰刀柄,指甲嵌进了肉里。
“……大、大背头……”
“……你怎么……”
“……他妈的……”身体里的血液向上翻涌,从口鼻处一股脑流了出来,滴在长袍上。“波特卡斯.D.艾斯,本大爷他妈的跟你讲……”视线开始模糊,脖子和额角的动脉一跳一跳,脑袋昏昏沉沉地像是灌了铅,眼睛仍然定定瞪着对方,被血液灌满的嗓子门里闷气,像是在水里说话一样听着好笑:“……本大爷在救出你这个混蛋之前,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死!”
“你听到了吗?![赤犬]混蛋!给本大爷离这些笨蛋远一点啊!喂!!!”
可是对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攻击不到而无法使用咒术,还整个身体被烧穿了个洞,连脊椎都断掉了的本大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胸口火辣辣的痛再加上冰冷的麻木,就算是不死之身也一时间蹦出了一个念头。完了,真的完了。他将拳头抽出来,没有脊椎的支撑的身体只能软软地靠在后面麻子的身上。然而面对我们三个的是再次落下的岩浆,似乎要把我们仨都给融化到连灰都剩不下。在艾斯将我甩给路飞,准备出手的前一秒,一只华丽的大鸟带着浅蓝色的火焰腾空而降。
“你们先走,这里留给我就行!”
那只大鸟这么说。
意识模糊间,我似乎看到小南姐,她看到我的伤势后吓了一跳,随即将纸片托住我的身体,然后带着我同路飞和艾斯一起向撤退的方向离去,一如既往的冷静。
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大概是昏过去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缠了满满的绷带。晓组织的人和海贼们聚在一起,大概是在修整。看到我从屋里出来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迪达拉、鬼鲛和角都,看到我恨不得抱着我嚎哭一场的草帽小子,欢天喜地的艾斯以及船员们,还有其他所有人,本大爷一时间成为了焦点。
“我靠!伤成这样还能活着!”
“飞段你是疯了吗?!嗯!”
“不死之身这么作也作不起啊,是吧,角都?”
“哼。”
“呜——!大背头——!”
我看着艾斯,他那抓抓脑袋,纠结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最后还是别扭地开口:“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多谢。”说着,一个熟悉的九十度鞠躬。
“飞段竟然也有一天会被感谢耶。嗯。”
“闭嘴,死孩子。”我冲迪达拉翻了个白眼。看着晓组织全员,包括不想只想安静自闭的宇智波鼬和赤砂之蝎,又在想什么宏图伟业的老大,冰山脸难得带着点温柔的小南姐,疯了一样的海贼们,在一边嗤笑的白胡子老头,没忍住最后还是哭得昏天黑地的草帽小子,还有鞠躬的艾斯。
“我们赢了?”我轻声问。
在得到众人的肯定回答后,那股莫名的感动与兴奋,快要让本大爷流泪。
“我们赢了——!哈哈哈哈哈——!”
“……搞什么?!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说梦话这东西还传染吗?”
“……嗯?什么赢了?扑克吗?”
突然一个枕头狠狠砸到了本大爷脸上,脸上的激动表情还未褪去,呆愣愣地从脸上把枕头拿下来,呆滞的目光对上了暴跳如雷的角都。
“……是梦啊。”
我无视了那个暴躁的老年人,向下铺探了探脑袋,才发觉刚刚半醒不醒问我是不是打扑克的雀斑脸已经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我将枕头一把抛回给角都,嘟囔了一句“糟老头子”。重新躺会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感受着船舱轻轻的摇晃,夜晚重新归于寂静。
“喂,角都。”
“又什么事,是废话就杀了你。”
“你在本大爷的梦里可帅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再说这种无聊的话就杀了你。”
“是是是。”
翻了个身,对面上铺的萨奇还是睡得昏天黑地,雷打不动。罗德则又窝回了被子里,只能看到脑袋顶乱蓬蓬的一撮金毛。
全都是梦啊。怪不得。抬手挠挠脸颊,这么想到。
原来一直忘记的事情,是艾斯在很早以前就死了。几年前来着?记不清了。
那草帽小子的脸上,当时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呢?大概是绝望吧。比绝望还要令人难过的绝望。
“喂喂,艾斯,醒醒。”
“……嗯?咋啦?”
“跟你说哦,本大爷突然觉得……”
“啥?”
“你要是没有死,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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