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散会步可能有利睡眠。”想到锖兔可能是稀血之后,鳞泷更躺不住了:今晚就得把她赶走。
披上淡蓝色的水纹羽织,他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大门。
躺在屋顶上的京夕只是往下面瞄了一眼,见出来的是鳞泷之后,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小憩。
踩着屋檐下的腌梅子缸,鳞泷轻而易举地就跳上了房顶,不动声色地在京夕身边:“我说,你在上面睡不冷吗?”
京夕对他的到来并不奇怪,听屋内的动静都知道屋内的人根本就没睡。
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傻子:“我们鬼不怕冷,怕冷的话冬季就应该减少活动频率不是吗?你那些年柱白当了?”
鳞泷原本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以此展开聊天,进而旁敲侧击地问出锖兔是不是稀血,但京夕来这么一段话.....实在是没法接....总不能说自己是老了?
那她一定又会开始叽叽喳喳地边嘲笑,边把话题扯到十万八七里去。
两人在夜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鳞泷还是选择了直接发问:“锖兔是不是稀血?”
躺在屋顶上的京夕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着无垠的夜空,用另一个问题作为回应:“你知道‘白子’吗?就是感觉像是生娃的时候,身体里没‘墨水’了,所以孩子看起来颜色很浅。”
“这是什么烂比喻....”鳞泷根本就不指望这只长期不带脑子的鬼能说出什么正经话,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白子”生下来就比正常孩子白皙,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发色瞳色也非常浅。洋人称之为白化病。
“我最开始以为他是白子。因为发色和眼瞳的颜色都太过少见了,而且都是很浅的颜色。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他并不是,就算如此,这个孩子还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鳞泷感觉自己被欺骗,但空气里存在的气味确确实实是属于诚实的味道。
“你想培育他为水之呼吸的剑士吗?鳞泷。”京夕勾起身边用于遮盖房顶的茅草,用手指盘弄着似乎像要将它编成什么物件。
这个问题,鳞泷也自己也考虑过,但最终的选择权他还是想交给锖兔本人:“这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京夕继续摆弄着那股茅草,直到它们都露出了细细的纤维,她有点烦躁地将手里未成形的草结扔掉,又重新捻了一股:“小孩子的话,很容易就能会被引导至其他的方向,不是吗?”
“你难道想引导他做鬼不成....”信不信我现在砍了你。
“并不。如果他不是剑士的话,多少就能避免一些与鬼的接触吧。做一个普通人,比做鬼杀队的剑士要幸福得多。”
鳞泷闷在面具后面,轻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做鬼也挺好之类的话。”结果竟然也是趋于中立吗?
京夕停下手中把玩茅草的动作,坐起身子看着旁边的鳞泷:“对于一般人我不知道,但作为斩鬼剑士,以人类的身份存活,以人类的身份死去,或许才是对他们所选之路最大的敬意。”
像狗一样抖掉后背上的稻草,顺便甩两根在鳞泷头上去了以后,京夕又说出了一句让鳞泷差点拔刀的话:“当然,你家孩子以后想选择做鬼行啊~”
“开玩笑,开玩笑而已!!!”麻烦把刀收一收,大家都是文明人/鬼,不要动不动就搞事情。
京夕跳下房顶,看着高空悬挂着的月亮,寻思着也差不多该到出去觅食的时间了:
“鳞泷,你不是之前就在奇怪,为什么我对于狩猎活人没什么欲望吗?因为我一直在服用药物。”
有一位完全靠自己脱离无惨控制的女鬼,她精通医术,也一直都在研究鬼变人的药剂。
而京夕的血液能够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逐渐吞噬药物,清除药效。
在寻找实验体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她这种体质无疑最好的选择。
“在食用接近腐烂和已经腐烂的人肉之后,能够将人类已经凝固的血液合成为另一种较难被鬼血吸收的营养物质,从而既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持我的力量,也不会被无惨发现,但我必须要呆在她附近定期注射这种还在实验改良阶段的药物。”
京夕歪嘴坏笑着看向鳞泷:“所以,你觉得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你这里呢?”
听到这些以后,鳞泷彻底愣住了。
两人相视无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瞬间静止。
过了几秒之后,鳞泷的声音才闷闷地从面具下传来:“你这和人类吃鸡血鸭血是不是差不多?”
京夕听了顿时青筋暴起,抓起一把泥土就往鳞泷的方向一甩:“重点在这里吗?你们练水呼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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