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缸里藏尸体肉块之后,鳞泷现在又发现了某只鬼新的“杰作”:这货竟然开始在房梁上阴干死猴子?!!
趁孩子没都还没醒来之前,先把这些连皮都没扒的东西收起来,等到了晚上她出来以后再质问她。
虽然已经知道了,她只要在平时食用动物时,再定期摄入灵长类动物的血肉,身体状态就不会有明显的改变,但也不能直接把死猴子当晾肉干一样,直接挂家里吧....
收拾完这些看着就瘆人的玩意儿之后,鳞泷才开始把孩子们逐一叫起来洗漱吃早饭。
今天和昨天的训练项目都一样,早上都要在空气稀薄的狭雾山上练习带刀躲避陷阱,以及肺活量。
可中午三个孩子回来时,原本要好的锖兔和义勇这次却没有并排着走回家,而是锖兔一个人气呼呼地在前,义勇捂着略微发肿的侧脸一个人落在后面,走在中间的真菰更是一脸为难,虽然已经有在放慢脚步等义勇了,但对方很明显,现在只想和她拉开距离。
“你们这是怎么了?”
“义勇他又在说那些丧气话了!”锖兔气鼓鼓地甩下这句话,独自进屋去了。
【“不如自己死掉这种话,别再给我说第二次!再说我和你就到此为止了,绝交!”】
因为在山上休息的时候义勇和锖兔说起那天晚上看到的“白色修罗”,接下来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姐姐遇害的事情,在沉重心情的催化下,他不自觉地又说出了那些想要放弃生命的话语。
结果锖兔这一次却一反常态,没有再耐心听完,而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虽然没有见过义勇的姐姐,但她肯定也和姐姐大人一样,非常爱自己的弟弟。
被人深深爱着的,给予了“活下去”希望的这条性命,为什么他自己就不知道珍惜呢?
“就是因为这件事,这两个人彻底闹翻了....师傅,真的没事吗?”真菰觉得锖兔这次确实有点过分。
现在的义勇身边已经没有其他可以依赖的人了,和他最亲近的也只有师傅和锖兔两人,结果现在锖兔竟然还说要“绝交”。
鳞泷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正是因为关心义勇,想要让他快点振作起来才会这样发脾气:“随他们去吧。”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大人也不太好去调解,而且就趁这个机会看看义勇的决心也好,如果一直这样消沉,他永远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剑士。
就这样两人整个白天都在僵着,等到了京夕出没的时间,这俩还在冷战,谁都没找谁再说一句话。
“呀.....”虽然说挺高兴看到那只小讨嫌没黏着锖兔了,可现在家里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我还是出去待着吧....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往房梁上一瞧:噫!我的储备粮呢?!
她皱着眉盯向同样一言不发的鳞泷,而对方却直接指了指大门外面。
“你给我扔了?!!”
“啧.....挂别的地方了。”原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话的鳞泷,被这只鬼逼得不得不开口打破沉默。
“姐姐大人要出去吗?我和你一起出去,家里太闷了。”这种让人压抑的气氛一旦被人打破,义勇肯定会开口说什么吧,但现在的锖兔并不想听。
肯定又是想要辩解什么。
这一次不能再对他心软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每天这样垂头丧气得像个什么样?!
“啊哈....我就是出去收拾一下晾晒的野味。”家里的小兔子有点奇怪啊,他今天看起来格外烦躁是怎么回事?
今夜无月,跟着京夕一起出去的锖兔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可稍微离开点着柴火的屋子以后,他就发现如果不点灯笼的话,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况,虽然也有稍微训练过在完全无光的夜里行走,但那也是在之前就比较熟悉的训练场地里进行,像这样走在完全无光且陌生的路上还是第一次。
“我回去拿灯笼。”
“其实没必要,你要是看不清楚,可以牵着我的手,就和以前一样。”顺着空气里的气味,京夕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寻找自己的“存货”上,并没有注意身后的男孩早就已经不是当年幼小的孩子了,加上快两年不见,而京夕一直是这幅小女孩的模样,已经有性别意识的锖兔当然会觉得不好意思。
“嗯?”伸着爪子,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迅速跑过来握住,京夕先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很快也就知道了原因:她是一个已经活得久到无视性别的鬼,而对方则是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
“那你就跟在身后吧,也算一种训练。你如果真的要成为鬼杀队剑士,这道坎还是得跨过去,嗯.....”搜寻了一下鳞泷之前教其他孩子时的话,京夕转过身说了一句她自己其实并没有亲身体会过的话:“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身体其他感觉器官去察觉周围的一草一木。”
在她的眼里,完全黑暗的世界其实和屋内点着灯的模样差不多:“话说...要不给你做点放胡萝卜的料理吧,想吃什么?”
“姐姐大人...我不是兔子。”
“是为了防止夜盲症,小兔子。”
被对方亲昵的话语噎到说不出话来的锖兔干脆放弃了这个话题,问起了另外一个事情。
“姐姐大人,那天晚上你碰到‘白色修罗’了吗?义勇在走丢的那天夜里,遇到了一只鬼。”将义勇描述的话语告诉京夕之后,锖兔握着拳头,忐忑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没有哦。”
“因为那只鬼就是姐姐大人吧。”白色的皮肤,鹅黄色的头发。和幼年时期听过数次的故事里六袛城的“白子”一样,绝对不是巧合。
京夕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她继续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为什么突然这样想?你的养父鳞泷可是原来的水柱大人,他怎么会和鬼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因为师父并没有把你当做鬼来看。”
听到这句话以后,京夕才停住了脚步:“大概是吧。”
鳞泷那家伙,如果真的把我当人类就好了。
然后她伸出手,在掌心幻化出一朵黄绿色的光簇:“拿去照亮你前面的路吧,也正好看清楚你前面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在这个失去药物压制的时候提前离开,也不坏。
但不能兑现“一直留到你能独立为止”的承诺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遗憾。
“我早就察觉到姐姐大人是鬼,所以就算没有光亮也能知道现在在我前面的是什么。”看着面前的身影逐渐由瘦小的一只变得高大可怖,锖兔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依然没有动摇的神色:“我只是想像个男人一样再次向你确认,我会保护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请不要再像那样独自外出,在你受伤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和师傅真的很担心!”
曾经只有夜空与月的黄绿色眼睛里,现在只印着一位人类少年的身影。
被阴惨萤火环绕,“白色修罗”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逐渐展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
像是在悲伤,也像是在欣喜,同时也像是彻底安心了一般。
“锖兔。”就算雪白色的锋利指爪向他伸出,少年依然没有想要退缩的意思。
但在碰到他的一瞬间,那只爪子又变回了孩子的手:“谢谢,你愿意接纳我。”
看样子能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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