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两天, 周一一大早, 安澜便拖着小行李箱下楼。
宋嘉予和许初九已经等着了, 安澜把行李箱塞进车后座,扫了一眼前头开车的宋嘉予, “怎么不让初九开车?”
宋嘉予送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从这里开车过去,得三个小时。”
“哟。”安澜来了兴趣, 手肘搭在门窗上,调侃一句, “心疼我们初九啊?”
宋嘉予长叹一声, 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安澜,“长路漫漫, 给她开, 我不放心。”
得,还记着把他车给撞了的事情。掉钱眼里面去了, 难怪没朋友。
安澜拉开了后座, “那次只是意外,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有没有问题?”
“能蹦能跳的有什么问题?”宋嘉予启动车子, 把副驾驶座上面的早餐朝后递去, “给你买的, 开窗吃了。”
“你吃了没?”安澜问了一句,从包里掏出口香糖递给他,“喏,要是开车困了嚼一下, 实在熬不住就在高速停车地方换个人开。”
宋嘉予接过,随手往旁边一丢,“换不了,许初九的驾驶证没带。”
安澜纳闷,偏头看了一眼许初九,“你怎么知道?”
宋嘉予:“我扣的。”
“??”神经病啊,你扣人驾驶证干嘛!有本事扣户口本去!
安澜刚从被子里面爬出来,这会还有些困,勉强地吃了一半,便把窗户给关上了。
宋嘉予最懂得享受,车上还放了两个枕垫。安澜随后拿了一个,枕靠在后座上,小声地跟许初九嘀咕一句,“我先睡了,你看着点他,他要是犯困就给两巴掌过去。”
许初九:“……”兄妹情深呢?
许初九看了安澜一眼,大概是出门得早,脸上都没来得及化妆。不过不得不说,安澜的底子好,没化妆也有一种淡雅的美。
车子停在高速收费前,宋嘉予往后看了一眼,“睡着了?”
许初九把空调打高了一些,“应该是。”
“跟猪一样,吃饱了就睡。”宋嘉予笑了笑,拿了卡继续往前走。
一路都是高速,车窗紧闭,车内的温度保持在一个温暖的均衡处。宋嘉予开了一会便有些犯困,刚想打开音乐,又想到后头还睡着一个小祖宗,“有些犯困,陪我聊聊天。”
以前开车宋嘉予都习惯带着安澜出来,这小祖宗闹得很,吵吵闹闹的,他跟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倒也不会让他犯困。
许初九又看了一眼安澜,睡得很安稳,没有被影响,“宋总想聊什么?”
“什么都行。”宋嘉予道,“或者说说你最近在干什么,前些天不是回老家了吗?”
“嗯,回了一趟,遇见了不少熟人,还一起喝了点酒。”许初九温声道。
宋嘉予:“之前就听安澜说,你老家环境很不错,跨年不介意的话,去你那边过吧。”
一到跨年夜,城市里面就人潮涌动。可能早两年宋嘉予还有心思去折腾,现在年纪大了,也只想在放假的时候,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许初九倒是不介意,宋嘉予要去肯定是住酒店,她顶多当个导游,“宋总不回家?”
宋嘉予:“不回,我妈整天唠叨。”
许初九点头,肩膀上一重,她颇为无奈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等安澜醒来后问问她。”
宋嘉予低低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戏谑,“不用问,一城市小孤儿,不跟我们一起还能去哪。”
许初九:“……”鉴定过是亲兄妹了。
一路上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安澜中途醒来过一次,默默地把脑袋移回去之后又继续睡了。
一到地点,就直接商谈。结束后才到了酒店。定的是双人房,许初九和安澜一起。
一进酒店,安澜就瘫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又爬起来,去瞧着许初九的脚后跟,“这鞋子怎么回事?”
“磨脚了。”高跟鞋是新买的,还没穿几次,后跟很硬,磨着许初九的后脚跟有些疼。
“下次别买这家的了。”安澜捯饬出行李箱,因为感冒,她把家里的小型医药箱一起给带过来了。翻出了创口贴便蹲下身去检查伤口。
不算很严重,就是磨破了皮。鞋子是不能再穿了,再穿下去估计就会磨出血了。
安澜先是消毒,再帮她把创口贴贴上,“其他鞋子带了吗?”
“还带了一双平底鞋。”许初九低眸看着面前的安澜,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的脸,开着玩笑,“在古代,看了脚得负责的。”
安澜立马松开了手,一脸嫌弃,“别别别,我知道你馋我的身体,可是我们不会有未来的。”
“拉倒吧,对A要不起。”
安澜炸毛,“我是C,是C!”
她有胸,就是太瘦了看不出来而已。
把自己的行李箱合上,安澜又去翻许初九的行李箱,翻到一半,突然停手,“你们在车上是不是聊了很久?”
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些,中途醒来的时候,两人都安静了。安澜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真实的。
“嗯。”许初九哼了一声,“还真别说,你哥真不会和女孩子聊天。”
“这说明他感情单纯。”刚翻出平底鞋,安澜又默默地塞了回去,“你就当做从来没有带过这双鞋。”
许初九:“??”
虽然是临省,但是这边的天气要比南州市好一点。送走了许初九和宋嘉予,安澜哼着小调打了辆车朝着古城去。
这会并不是旺季,古城里面的人并不算很多。安澜逛了一条街,便找了一个古风古色的饭店休息。
饭店有两层,旁边便是溪流。一进去,里面的人不多,零零散散坐着两三桌。目光扫了一圈,便看到角落处的钢琴,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生正在翻着乐谱。
倒也是稀奇,在这样古风古韵的饭店里面,摆放的是钢琴。
安澜上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刚坐下,便看到许初九发来的消息。
许初九:直男的审美。
配图是一双深蓝色的老爹鞋,是挺好走路的,还适合爬山,就是丑了些。
安澜打字安慰:知足吧。对了,我点餐了,你们过来吧。
发了定位地址过去,安澜便放下手机,侧头去看外面的风景。
溪面上还有几条小船,在平静的船面上荡起几道涟漪。风景是不错,就是天气寒冷,风一大就让人不适应。
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安澜伸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楼下响起了钢琴声,调子很熟,是安澜很喜欢的《secret base》。动漫的结局很悲,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唯独那个爱笑的面码消失了。
倒了一杯茶,安澜轻敲着茶杯,混着楼下的钢琴声打着节拍。
周围安安静静的,流水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只有跳动的音符。太久没有听到这首歌,高潮浮起的时候,竟然让安澜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故事很治愈,面码拯救了仁太,可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
手机响了,安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慢吞吞地接起,“喂。”
“在哪?”时清和的声音有些空旷,应该是在室外。
“在明德古城。”安澜老老实实地回答,“怎么了?”
时清和没回,而是问,“出差?”
“嗯。”
时清和沉默了几秒,低声跟她说,“蓝天闹着要见你。”
“我明天回去。”安澜道,楼下的钢琴声停了,不过几秒,又响起一首。调子很高,带着几分穿透的力道。
安澜敲着茶杯的动作停住了,很轻很轻地跟着电话那头的时清和说,“时清和,我手疼。”
时清和顿住,声音温柔了些许,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等你回来,我带你去检查。”
“不用了。”安澜摇头。
在国外那么久都治不好,神经受损,她调养了那么多年,日常活动没问题,可是再也达不到以前那样。
她只不过是突然,很想和他撒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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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回到南州市的时候是下午,在家洗了个澡吃了个饭,便收到了时清和的消息。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裹上厚外套出门。
天气越来越冷,来公园的人也少了。一眼望去,便能看到路灯下的男人。不远处还有两个小女生在偷偷看着他,时清和眉眼清冷,似乎没注意到。反倒是旁边不安分的蓝天想要挣脱时清和的束缚投向小姐姐的怀抱。
安澜朝着他走去,时清和似乎有意识一般,正好转过了头,目光锁定住她。
时清和的头发剪短了一些,站得久了,脸被冻得微微僵硬,鼻间都有些红了。
怕他冻僵,安澜小跑着朝他走过去,把袋子递给他,“我在那边看到的,狗子的衣服,应该会很好看,还有一些玩具。”
虽然说狗狗不用穿衣服,但是穿上了好看又保暖,还喜庆。
安澜说着就要去摸蓝天,时清和薄唇抿了抿,“它没洗澡。”
又没洗澡?
安澜抬眼怒瞪时清和一句,“那你就不能帮它洗澡吗?”
“它不愿。”时清和淡声道,“我的呢?”
安澜还在纠结摸不摸狗子,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回了一句,“什么?”
“我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蓝天:我洗澡了!
这章更新是周六滴,周日的更新推到晚上十一点,肥更~
文中提到的来自动漫《未闻花名》,这个动漫很治愈,但是看完结局真的难过了很久
大一在宏村写生有幸听到了笛子版,当时坐在小店里,前奏一出就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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