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

    莫予冬刚到温家这几天，温燃几乎是24小时不离, 体贴入微。

    不仅是担心她的身体, 悉心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而且他还很关心她的情绪稳定, 生怕她有一点儿紧张激动不高兴。

    哪怕是温母和温暖和善以待，温燃也尽量不让她们在莫予冬的床边过多停留，亦或者顶着异样目光厚着脸皮陪伴身旁。

    她们母女俩虽然是他的亲人，但对于莫予冬来说却是十足的陌生人，而且还是她这种新媳妇儿最怕面对的小姑和婆婆。

    温燃如此细心呵护, 莫予冬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 无形中加深了对他的爱恋和依赖。

    不过莫予冬不知道的是，温燃这样做其实也有让她转移注意力的企图，避免过多地关注燕姐的事儿。

    因为过去的一个多月温燃在莫予冬心里建立了极高的诚信, 她觉得既然他答应了那么就不会食言, 所以一点都没怀疑。

    反正温燃嘴上把“燕姐”的事儿应承地很好，行动上却是足足挡了好几天, 同时还把莫予冬哄得开开心心的。

    不过温燃也不是糊涂固执地不明事理, 周南和梁衡的话都说到那份儿上, 他自然也知道燕姐这个人手握证据的重要性。

    虽然没直接答应让莫予冬和燕姐见面, 但也是出于顾及她的身体, 害怕她一下子知道那么多受到刺激。

    在温家的照顾下眼看着莫予冬的状态好了很多, 温燃就假装不经意地慢慢跟她透露消息。

    这样做是让莫予冬一步步接受得更容易些，二是让她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到时候真见面了不会那么激动。

    温燃说得时候也在悄悄观察着莫予冬的反应, 想探究下她到底知道多少又隐瞒了多少。

    虽然被周南开导过后已经想开了很多，但是明明知道莫予冬在做戏欺骗，他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介意的。

    果不其然，燕姐入狱包括是因为涉毒莫予冬都清楚，她甚至还见过雷天明，知道他是燕姐的情人。

    可是她却好像一点都不知道雷东明就是大毒枭，更不知道燕姐和贩du集团的牵扯，比如报仇的事……

    前面听到说燕姐因du被抓的事后莫予冬虽然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但是演技太拙劣被温燃一眼就看穿了，后面却不像是假话。

    温燃疑惑了，想起之前他偷听到的莫予冬和燕姐的通话录音，不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但是她依然在骗他是真的，要是再早几天的话温燃一定会觉得莫予冬心计太深不够诚实，然后沉默以对加深反感。

    还好周南的话让他开了窍，温燃对莫予冬多了包容和信任，犹豫深思了一段时间后最终决定摊牌。

    温燃骤然沉下了脸，静静凝视着莫予冬下了结论，“你在骗我。”

    “嗯？”莫予冬瞪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温燃乍然冷漠起来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莫予冬，你在说谎。”

    “什么啊，温燃，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温燃的表情很严肃，出声质问道：“你既然见过雷天明，怎么会不知道酒吧涉毒的事？”

    莫予冬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疑惑地反问道：“我是见过他，因为他和燕姐是情侣关系，可是这跟酒吧涉du有什么关系吗？”

    “雷天明，外号雷老大，是个大名鼎鼎的毒枭，控制着国内头号贩du集团，制du贩du残害人民目无法律丧尽天良。”温燃简洁有力地叙述道。

    “我不知道！”莫予冬震惊地张大了嘴，然后激动地拼命摇着头解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温燃是因为跟周南呆久了潜移默化，好的坏的都学到了，诈人唬人这招用得溜溜的。

    就是没想到莫予冬反应会这么激烈，他见状有点吓到了，连忙收回冷脸抱着人安抚情绪。

    “我真的不知道，温燃你相信我，我没骗你！”

    “没关系，不知道就不知道，别激动，我相信你。”

    “我只知道雷天明是燕姐的情人，但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大毒|枭！”

    “是这样么，那你能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吗？”

    “我知道燕姐被那些人威胁做了不法的事，但是雷天明，他竟然是那些人的头儿！我是真的没想到，也没想过燕姐和贩毒集团会有这么亲密的牵扯。燕姐她在骗我，问题是不是很严重？她会不会被判死刑？”

    “还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燕姐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等到莫予冬情绪稳定了下来，温燃才又如实说了燕姐被抓后主动配合警方以及意图报仇的事儿。

    结果令人很意外，莫予冬居然对燕姐和雷天明的爱恨纠葛一点都不清楚。

    “你是说，燕凌就是被雷天明撞成植物人的？”莫予冬真的很惊讶，晃神道：“我只听燕姐说过，她的父母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了，完全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悲惨的事。”

    “总之现在情况有点复杂，雷的手下劫狱失败后担心燕姐泄密就从医院把她妹妹绑走了，然后警方内部他们的暗线都还没揪出来，算是内外交困。不过你放心，燕姐已经从监狱里秘密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温燃说道，最后算是安了下莫予冬的心。

    “那燕凌会有危险吗？我好后悔那天没去看她。”莫予冬还是很担心，燕凌一个睡了六年的没意识的植物人在那些心狠手辣的亡命徒手里，可能一个不小心就……

    “暂时不会，他们绑架燕凌只是为了威胁燕姐闭紧嘴巴不要泄密，只要她还在警方这边，他们就不会拿人质的安全来冒险。”温燃分析道，不由皱了眉头，“那些证据就是燕姐的筹码，无论是警方还是du贩两方都不敢轻易伤害她妹妹。”

    莫予冬没听出温燃话中的内在意思，她站在燕姐的角度想得更多的事姐妹俩的安全，于是下意识地就接了一句：“那燕凌，找到她在哪儿了吗？多久能救出来啊？”

    “卓一凡带队正在搜查呢，我相信他的能力。”温燃微微垂眸，又开始暗暗给莫予冬挖坑，激动地说道：“我也相信他的意志，就是为了燕姐手里的证据，他也肯定会尽全力而为，他进缉毒警0这个行业就是因为当初贩du集团把他的女朋友给害了，那是一名值得尊敬的人民警0……”

    du品的存在残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又毁了多少个原本幸福的家？贩du集团为了金钱早已经泯灭了良心，吸的制的买的卖的都有罪，其心可诛无法饶恕！

    反对犯罪严禁du品，这是正常人的共识，温燃有，莫予冬也有。

    所以听了温燃的那番话，莫予冬的第一反应是愧疚，鞠了下躬示以深深的歉意：“对不起，温燃，我撒谎骗了你。其实我知道燕姐因为酒吧涉毒被抓了，所以才求你找她的，希望你能帮忙把她救出来。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不合理，所以才没敢直说，我就怕你对我有看法……”

    “温燃，你能原谅我吗？”最后莫予冬怯怯地问道。

    “你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还跟我隐瞒了什么？能告诉我吗？”温燃暂时顾不得“卓一凡、证据”什么的了，情绪已经主导了一切，莫予冬那天和燕姐的通话录音就是他的一个心结，让他毫无想法地跟她在一起就必须解开。

    于是他无比认真地承诺道：“求求你，如实地告诉我，予冬，我不想我们夫妻两个还有秘密。不管以前如何，只要你现在能坦白，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莫予冬吸了一口气，紧张地揪着温燃的衣角，害怕地不停地眨闪着睫毛，但是为了让温燃相信她说得话还是坚持直视着他的眼睛，赌一把他的原谅。

    “你还记得当初在晋江里你第一次提到说想跟我结婚吗？我原本是不愿意的，觉得太快了而且很荒唐，虽然那时候我心里就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不确定我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摔一跤都没事儿，在地窖里又冻又饿又受伤居然都没流产，我也会怀疑，我觉得我骗了你，跟你在一起我会很没有安全感……”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之前被莫家囚禁的时候实在是太无助了，我很渴望得到救援，恰巧没来例假而且呕吐非常疑似怀孕的症状，就不禁起了心思。因为燕姐曾经说过你这个金主想要孩子，所以我就想办法打电话告诉燕姐说我怀孕了。后来如我所愿，燕姐去找了你帮忙你也相信了，来晋江里成功把我给救了。”

    “我很感谢你，也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我不愿意答应你。我想着记得你的恩情，以后努力工作还你钱，或者你要是需要我做什么我就是拿命也会做到来报答你！可是没想到我刚准备拒绝，就接到了燕姐的电话，你应该记得的，我那时候手机丢了还是用的你的。”

    见莫予冬说得如此诚恳，温燃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了起来，声音干涩地继续问道：“然后你就改变主意转而答应嫁给我了？我很好奇那个燕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要挟你了？”

    “不算要挟，她是在求我。其实很早以前我就不小心发现了有人在跟燕姐商量意图在酒吧里进行du品交易，比如小姐出台陪客的时候，想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有人来查帮衬着点儿，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和燕姐闹翻的，我们以前关系很好情同姐妹，之后她就对我冷漠了很多，形同路人……”

    莫予冬怅然地回忆了以前，意识到自己的表达不对跑歪了，连忙为燕姐以前的清白作证，紧张而坚定地说道：“可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妥协，后来的一年里我有仔细观察过，酒吧里真的没有那种交易的痕迹！”

    然而温燃对燕姐没有一丝一毫感情也就不会有同情，听到这儿理智冷静地提醒道：“但是她确实是参与非法交易了，警方在酒吧里面发现了du品还有吸食过后的客人。”

    “她是被逼的！她说那些人拿枪指着她她没办法，燕凌还在病房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她就算是想为了正义赴死也做不到！”莫予冬激动地反驳道，“燕姐帮了我那么多，却从来没有那样低三下四地求过我。她说你有关系能帮她，我就答应了她向你求情，哪怕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我也愿意尽全力帮她一次去报答她的恩情。”

    “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不惜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我们那时候才刚认识没几天，一个月前还发生过那样的事儿，你就不担心我的人品？”温燃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有点气，更不知道他是在气莫予冬骗了他还是在气莫予冬的傻。

    “我相信你的人品！”莫予冬却是不按套路出牌，闻言主动去握紧了温燃的手，眼神无比真诚地告白道：“而且我不觉得我有那么惨，能和你结婚，我很幸福。”

    要是以前的话，哪怕再早三天，温燃都能马上情意绵绵地望着莫予冬回以肉麻的情话，但是经过了周南的开导后他整个人的心境都有点变了，现在面对着莫予冬反而开始紧张无措了起来，甚至都不敢看她。

    耳尖悄悄红了起来，温燃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就那么相信燕姐的一面之词？就没想过，万一她是骗你的，就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呆在我身边好帮她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燕姐没有那么坏的，她比一般的酒吧老板都更有道德良知和底线！”莫予冬忍不住为燕姐说了一句话，还举了个很不恰当的例子来证实。

    “我去过很多酒吧驻唱，这个行业里桃色交易基本上都摆在明面上的，别的地方都有压迫伤害女孩子的现象，有的是男客人强迫，还有的酒吧经理直接压榨，别说是女公关了就是女客人被迷晕了强迫都根本没人管。但是我们酒吧不一样，燕姐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所以不允许在酒吧发生那种现象。”

    “没想到这样看似赶客的行为反而效果很好，因为安全所以女孩儿来得多，因为女性多又有很多男性慕名而来，生意比附近的酒吧都好。客人都知道我们酒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经营那种□□服务，就算是你情我愿也要商量好到外面去，简直是一股清流。燕姐非但不会强迫不愿意的公主小姐出台，而且如果被客人骚扰了还会出面护着她们，她人真的很好——”

    “好到把你给卖了？燕姐不强迫公主小姐，反而强迫了你这个情同姐妹的干妹妹？”温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了莫予冬，“张口闭口‘我们酒吧’的还挺有归属感，那种地方还清流？”

    温燃的嘲讽实在是让人不舒服，莫予冬觉得被冒犯了，脱口而出反驳了一句：“反正比你朋友的伽蓝会所干净多了。”

    伽蓝会所说穿了就是一个包装得高端了一点的酒吧，涉及的钱权□□不可描述，内里的确肮脏多了。

    温燃心里也清楚伽蓝的黑暗，不过因为梁衡更多的是在帮正义的一方搜集情报线索，他也就释然接受了。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很多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灰色地带，必须有一个地方来平衡黑白两道和各方势力。

    就算是没有伽蓝也一定还会有别的会所，这样的话还不如支持梁衡，给卓一凡他们这些人一个获取信息的平台。

    如果莫予冬的话是真的，燕姐经营的酒吧原先真的那么严格且有人情味儿，那还真的是比伽蓝会所干净多了。

    温燃一时间无法反驳，只能沉默以对。

    然而莫予冬刚才那句话是负气冲动才把住口的，如今见温燃不吭声了，心里惴惴不安，赶忙晃了晃他的胳膊讨好。

    待温燃反握住了她的手，莫予冬才安心。

    “我说那么多其实想是说，燕姐原来连在酒吧里让小姐卖yin这样容易挣钱的生意都不做，又怎么会愿意沾染du品这种违法犯罪的交易呢？所以我愿意相信燕姐，她是个骨子里很要强的人，轻易都不会跟人服软的，更不会那么低三下四地求我，应该真的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莫予冬说得很诚恳，都是她的心里话，长时期的感情让她对燕姐建立了很强的信任，尽管会不满但绝不会怀疑。

    “今天要不是你告诉我雷天明撞死她父母的事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当初惨被害得家破人亡，这么悲惨的遭遇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博取我的同情好让我帮她呢？燕姐这个人就是这样，就算是利用我也都会说得明明白白的，几乎从不打感情牌。所以当她说起了以前帮我的事儿来求我的时候，我没办法不答应。”

    温燃皱了皱眉，沉默了好久，才叹了一声气回道：“或许吧，我听她的供词，是担心自己搜集证据被雷老大的手下给怀疑了，为了证明自己可信才允许他们在酒吧进行du品交易的。因为只有她也陷进泥潭里脏了洗不脱了，才会为了自己不被抓而一同尽心尽力保护整个犯罪集团的利益，这样那些人才能相信她不会出卖泄密。”

    “所以，你能帮帮她吗？”莫予冬抓住时机说道，“燕姐太可怜了，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妹妹，为父母报仇而已啊。”

    温燃打内心里受不了莫予冬的圣母，一听她这话就不禁想泼冷水，“你还是可怜自己吧，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当初燕姐为什么会强迫你，有雷天明这样的人物在她难道真的应付不了我朋友吗？而且梁衡卓一凡我很了解，他们根本没那么强横，只要拒绝就不会逼你！所以她肯定早摸清了我们的底细，就是想利用你搭上我们这条线好帮忙她报仇！你就是典型地被卖了还帮人数钱那种傻瓜，包括晋江里那次专门用我手机给你打电话，燕姐真能粗心到那种地步用我的手机直接毫不掩饰地说那些话？又是涉du又是利用又是撺掇你假怀孕，我不信大毒枭的女人能这么蠢这么没有防备心，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故意的，想引起我的注意！”

    这些也都是温燃后来才慢慢想清楚的，当时只顾着纠结莫予冬骗他的事情了没想那么多。如果换作卓一凡那样的人，一听到du肯定会上钩前去调查，这样就如了燕姐的愿——清算雷天明帮她报仇。

    同时经过周南的提醒，温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燕姐当时打那通电话也是一种试探，如果这都不能发现而被骗了那就说明他没有帮她的能力。还好温燃极其憎恶du品，及时告知了卓一凡才没错失机会。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那通电话的内容吗？”莫予冬很敏感地抓到了温燃话里的漏洞，难以置信地发问道。

    她猛然醒悟过来，可能那通电话早被录音了，温燃什么都知道，只是假装不说而已。

    温燃被问了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激动了就说漏了嘴，实在是假怀孕什么的莫予冬欺骗利用太让他介意了，长久压在心底不能释怀，如今才一通爆发。

    眼见莫予冬抗拒的抽回了她的手，用那种可怕的目光望着他，温燃心里突然有点慌，“你听我解释！”

    “你手机悄悄录音了，可能当天晚上就听到了我和燕姐的对话。所以，你对我态度慢慢变冷，后来一回到北城就要跟我分手，也是因为这件事，对吗？”莫予冬其实很聪明的，一想就明白了过来。

    她说着说着眼睛就酸涩起来，明明知道自己也有错但就是感到很委屈，含着泪问道：“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晋江里帮我打官司，还费心演戏骗我，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看我可怜？还有到北城后你带我去郊区的破房子，为了分手还处心积虑地编了前女友的借口，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蠢那么好骗吗？”

    温燃完全可以再找理由掩饰的，说是因为刚才莫予冬的话想到的，或者说是燕姐的供词透露了这一切，逻辑上没有硬伤。

    然而望着莫予冬流泪时候那样受伤的眼神，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似乎从一开始在晋江里见到她就无法忍受她哭，这种心疼来地毫无道理。

    莫予冬抿着唇不哭，但是一眨眼就能掉下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像是抽打在了温燃的心上，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犹豫再三，温燃决定不撒谎了，谎言还需谎言圆，都决定了以后不要利用，莫予冬也说了实话，那他也坦诚相待。

    “我说实话你不要生气。”温燃强行牵回了莫予冬的手，并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如实地全盘托出：“你猜得没错，当初分手确实是有这个原因。但是不怪我怀疑，那通电话里面燕姐说了让你不要做孕检等回北城给你买通医生安排好，然后你一坚持不在晋江里检查，二验孕棒丢马桶里不让我看结果，三回到北城就去了燕姐指名的医院，我不得不产生怀疑，想到你这样欺骗我利用我，我也没办法不介意！”

    一通话说完，把压在心里的东西全部释放，温燃感到前所未有地痛快。痛快过后是担心，担心莫予冬介意，于是放开了脸面半跪在了她的跟前。

    “予冬，我说的全是实话，没有半分隐瞒，你能原谅我吗？”温燃直视着莫予冬的眼睛真诚恳求，说着倾身向前将头靠上了她的小腹，“现在我们结婚了，还有了宝宝，我希望我们以后好好的……”

    莫予冬的眼皮轻轻颤了颤，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似乎女性当了妈妈后就容易心软，可是也更容易没有安全感。

    “我问你，那天去医院检查后你应该并不相信检查报告上怀孕的结果，如果你不是为了宝宝，那你又改变主意那么着急想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

    温燃一下子被戳到了内心的痛处，尽管想要坦诚以待，但是蒋非那种事也实在难以开口。

    在他心里被蒋非这种人喜欢和纠缠是不堪的，越是对一个人在意，越不会想让对方知道分毫。

    拳头不自觉地紧握，温燃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勇气讲实话，于是牵住了莫予冬的手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只动情地说了这样一句，“我不想放过你！”

    放过，而不是错过，听听这话是多么地霸道不讲理！

    温燃底气十足，他没有说谎。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想法，不想放过莫予冬。

    只不过现在比以前少了一份利用，多了一份难言的柔情。

    反正那时候他怎么想已经无所谓了，以后他会真心对莫予冬好才是最重要的。

    “莫予冬，我喜欢你，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是很真心地想要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