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净火毫不留情的直接打在彦佑身上。
彦佑曾经在洞庭湖畔见识过润玉以后背完全承受荼姚琉璃净火,却依然将荼姚击溃,若不是水神赶到及时,恐怕也要被润玉毙于掌下。
润玉完全承受琉璃净火,几乎毫无所伤,但到了他的身上,剧烈的火灼痛楚从身前迅速蔓延。直接让他眼前发黑,有种自己将要被琉璃净火焚成灰烬的错觉。
“扑哧君!”锦觅被眼前突然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喊叫声里都带上了浓厚的哭腔。
彦佑根本就撑不住身体,差点没直接倒在锦觅的身上。
“凤凰!”锦觅满眼伤心的看着那边的旭凤将穗禾护在身后。
“不要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锦觅。”
旭凤说着去看穗禾,穗禾的肩膀方才被锦觅刺中,此刻鲜血淋漓。
旭凤抬手就给穗禾治伤,动作言语里带上了几分以前没有过的温柔。
锦觅看在心里,心如刀绞。
“凤凰,你知道她杀了爹爹杀了临秀姨,你还……”
“是,我都知道。不过你也杀了我,不是吗?”旭凤反问。
锦觅当即面无人色。
“杀了我,又害死了燎原君,你还欠了燎原君的命。”
旭凤语气冰冷无情。
他直接一道火系灵力打出,那股灵力气势汹汹毫不留情的直接扑面而来,锦觅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在灵力将要打到她的身上的时候,金色的羽翼将她包裹住,挡下了旭凤方才重重一击。
凤凰是真的要对她动手。
她站在那里,看着旭凤望向她的眼神无比的嫌恶冰冷,像是在看一个他非常厌恶的东西。
锦觅看见旭凤将穗禾护在身后,像是
这里打斗声吸引来了鎏英,鎏英见到锦觅,“锦觅你这个小人,听说你被天帝关在毗娑牢狱,没想到你竟然到了魔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关于凤兄的仇,我正想找你算一算!”
说着鎏英立刻操起她手里的魔骨鞭就冲着锦觅抽来。
鎏英气势汹汹,下手狠辣,对准了锦觅打来。
旭凤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的意思,相反他还扶住了穗禾。
他复活之后,知道了他复活的来龙去脉。穗禾为了求九转金丹,被润玉抓住废去所有灵力投入毗娑牢狱,也被灵火毁掉了容貌。
他以前只是将穗禾当做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可穗禾为了救他,牺牲如此之大,相比杀他的锦觅,至少穗禾是真心实意的对他。
旭凤如今也学着去接受穗禾。
锦觅看见旭凤和穗禾在一处,心痛的在流血。
“觅儿!”彦佑强忍痛楚,一把替锦觅挡下鎏英的魔骨鞭。
彦佑看着围上来的那些魔兵,还有蠢蠢欲动的鎏英,知道大事不妙,拉着锦觅就要跑。
锦觅望着旭凤,“凤凰。”
“凤凰!”
“凤凰!!!”
锦觅撕心裂肺,旭凤却冰冷的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她痛苦嘶喊,如同在看一个与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彦佑一把拉住锦觅,却差点没拉住,他强忍痛苦,“觅儿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锦觅对彦佑的话置若罔闻,她似乎感觉不到周身的危险,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旭凤和穗禾。
旭凤和穗禾亲密的搀扶在一起,刺痛她的眼,更是一刀直接捅在她的心上。
“凤凰,凤凰,凤凰!!!啊!!”
锦觅尖利的哭叫,此刻鎏英已经带着魔兵包围了上来。
彦佑强忍伤势,一把拉起锦觅,迅速化作流光逃离。
鎏英见状冷笑,“想跑,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
说罢,鎏英带人追了上去。
旭凤扶着穗禾,穗禾的脸庞被木彤当初一把火给烧了,到了魔界之后,虽然魔医兢兢业业给她治伤,但是也没有什么用了。到了现在穗禾一边用药,一边脸上戴上面纱来遮掩下面的伤疤。
“我们回去吧。”旭凤道。
穗禾看着旭凤,点了点头。
鎏英对锦觅仇恨不已,当初她因为暮辞奉荼姚之命对锦觅痛下杀手,导致锦觅成了废人,长芳主身死道消,从而对锦觅有些愧疚。可现在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下手起来绝不留情。
彦佑费尽浑身解数这才逃脱。
彦佑中了琉璃净火的火毒,支撑不住,直接倒地。
锦觅慌张去扶他,彦佑支撑不住,化作了原形。
锦觅有心想要救彦佑,却不知道要怎么做,她现在是天界的逃犯,她万万不敢上天界求助天帝,一旦上了天界,就会被再次锁入毗娑牢狱,而且不仅仅只是原先的四千年了。
现在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她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了。
天界已经没有她的地方,花界也早已经被天界收回,也有新任花神坐镇。
一股无助感从心底升起,她感觉自己没有容身之处了。
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若是她还能回花界的话,该有多好!她可以问问老胡怎么办,再问那些芳主要可以治伤的药草。
“扑哧君。”锦觅看向彦佑哭了起来。
旭凤做了魔界之后,天界对魔界的关注越发多了起来。
天界和魔界原本就势不两立,也只有鎏英这个小傻瓜,当初在卞城王出事的时候,竟然想着上天界搬救兵。
木彤看着手里的公文,她站起来,看着上头的关于魔界的动向。
“旭凤做了魔尊,这段时间魔界异动频频,似乎有要陈兵忘川之相。”木彤说着把手里的奏章递给润玉。
真的是,她原本还担心旭凤复活,天界里那些神仙会不会不安。现在一看,简直要笑死。
旭凤自己就断了自己回天界的路。
舍了一身神血堕入魔道,已经和天帝之位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下面是太巳仙人垂手等着润玉的吩咐。
花神现在虽然无天后之名,但已经有天后之实。
花神就住在璇玑宫,和天帝形影不离,也处理原本应该是天后处理的事。
这一切没有天帝的授意是行不通的。太巳仙人到如今,早已经看清形式,只是心下不知道,为何天帝还不册封举行大婚。
明明看天帝这模样,就是深情如许,而且这个天帝不是太微,不需要和太微那样要娶背景深厚的天后来维持统治。
太巳仙人小心的关注着上面的两个人。
木彤就和润玉坐在一起,润玉从她的手里把奏章接过来看,
“陛下,魔界异动,恐怕天界也不能掉以轻心。”
太巳仙人道,“忘川异动频频,恐怕并非祥兆。”
润玉点头,“你领兵驻守忘川,时刻关注魔界动向,万一魔界有异动,立刻来报。”
太巳仙人领命而去。
“旭凤此人,刚愎自用狂妄自大。恐怕此举一来是向魔界表明自己和天界彻底决裂,二来未免没有荼姚等人的挑唆。”木彤说话已经有些很不客气。
润玉是个念旧情的人,若不是一直念着那点兄弟情,也不会愿意复活旭凤。
但她现在就敢直话直说了,润玉对她太宽容了,宽容到几乎纵容的地步。养肥了她的胆子,把她的那些小心翼翼给养没了。
“如今我和旭凤已经是再无回头之身了。”润玉说起此事,还有几分感叹和伤怀。
木彤握住他的手,“只要你走上这条路,就一定会和旭凤势不两立。”
“这也没办法。尤其这和你毫无关系。”木彤在他的掌心里捏了下,带着点安抚的意思,“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被锦觅杀了,你拿出了九转金丹让他复活,他复活之后,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说你的不是。”
“太微也好,荼姚也罢。天界提到他们两个,谁不是咬牙切齿?偏生他看不见,哦,也不该说看不见,只是他装作看不见罢了。没人赶他出天界,也没人逼着他去入魔,是他自己选的路。”
润玉听着,他眉眼含笑,天帝银白的常服上,有金色龙纹,藏在银色里。
润玉的眼神十分柔和,他轻轻嗯了一声。
当他看到手里放着的那本奏章的时候,润玉的眼神沉了下来,“我不想和旭凤为敌,但是如果旭凤真的要对天界不利,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既要了这位置,自然要对天界负责。”
木彤定定看他小会,她眼眸水光流转,盈盈的望着他。
润玉被她望着,呼吸都忍不住有些急促。
“彤儿?”
木彤直接抬手关了七政殿的大门,她毫不客气的直接骑坐在他身上。
她这动作来的突然,直接让润玉扶在她的后背上,免得她一下摔了下去。
木彤挑起一抹笑,坐在他的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彤儿,这是七政殿。”他仰首看着她,放纵自己和她靠近。
木彤笑了,“我知道啊。”
她眼眸里风情万种,勾人的厉害,低头下来,气息交融,“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敢啊。”
木彤的手指点在他交叠的衣襟上。
“我刚才听你说那话的时候,我对你动心了。”
对,是动心了。
是他承担起这个天界,让她莫名的怦然心动。
润玉拉住她的手,拂过自己的脖颈,她很暖,掌心很暖,从肌肤上传来的暖意,一路到心头上。
“嘘——”
木彤手指压在唇上嘘了一声,她低头咬了他唇几口,等到他气息不稳之后,她却立刻脱身而出,带着几分只管放火不管后续的做派。
“光天化日的,在七政殿,若是传出去天帝陛下颜面何存?”
她巧笑嫣然,润玉却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眼里是纵容。
“胡闹。”他嘴里说着,却还是将她拉了过来,亲上了她的嘴唇。
一吻过后,他把她放在身边,“多陪陪我吧。”
天界因为魔界的异动而各种调兵谴将,木彤也不清闲。她从花界出来,没打算直接回天界。
去了人间一趟,花界看似职责简单,但是实际上职责不轻。
尤其开花结果,和农事又牵扯到一起。不能有半点的差错。
她是要去凡间亲自看看的。
木彤在凡间走了一圈,在一条河水边,她看到了隐藏在草丛里的一条青蛇。青蛇的身上盖着一些青草和树叶,像是要把它给藏起来。
这蛇生的怪模怪样,头上有角。蛇虽然有小龙之称,但是里头却如隔天堑。
她知道的能长出角的蛇精,只有那么几个。
木彤感受了下这蛇的灵力,“彦佑?”
草地里的蛇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在草丛里蜷曲起来。
“是你?”木彤有些好笑,她看了一眼蛇身身上的伤口,“琉璃净火?”
“你想我救你?”
木彤话语落下,就见着地上的蛇身动了动,似乎真的听懂了她的话一般。
木彤随手从旁边树上折了一段树枝,把地上的蛇给翻来挑去嗤笑,“我记得你三番两次的在润玉面前说,我比荼姚还要狠毒。”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狠毒的事,倒是对不起你那话了。”
说着,她抬头看向不远处,几个凡人小孩结伴往这里走来。
那些孩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当年那一场洪水,让人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孩子们也都是瘦弱不堪。
她低头看了一眼彦佑,“我送你一份大功德。”
说着,她直接把挡在彦佑身上的那些落叶和青草拂开。
草丛这边的动静引来那些孩子的注意,领头的那个跑过来,就见着草丛里的蛇,顿时那个孩子欢呼一声,招呼其他小伙伴过来。
当年的洪水冲毁了无数良田,后面几年历法混乱,农田里没有多少产出。大人都没多少货,小孩子也没多少东西吃。
见着田野里有这么一条蛇,几个孩子立刻抓起这条蛇,欢呼着生火。
饿到极点的人,只要能吃,什么都敢吃的。
领头的孩子抓起一块石头直接往那条青蛇的脑袋上砸过去,鹅卵石重重砸在蛇头上,吊起来用荷叶来接蛇血。而后又不知道他们从那里摸出来的镰刀,从蛇头下面一刀下去直接剖开开始剥蛇皮。
长在山野里的小孩,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只要能吃上肉,没有什么做不了的。
彦佑被这群孩子开膛破肚,摘掉了蛇胆,他的脑袋给孩子给切了下来,用刀整个插在地里。身子被且成一截一截的,投到罐子里。
那几个小孩就地生火,把罐子放在火上开始煮。
过了一个时辰,肉香四溢。里头的蛇肉被几个孩子分着吃了,不仅仅蛇肉被吃的干干净净,连汤也喝的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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