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家打算怎么处置薛姑娘那件事?”刘妗问。
陆黎答:“不知。”
他对薛家如何处理这件事并不上心,若薛家人但凡还有一点聪明,便知道他们此时已经惹怒了自己,绝不会再敢让薛飘飘往自己身上贴。
刘妗也不在意薛飘飘日后的路,反正出了这种事,她也不可能再嫁给陆黎做侧妃。不是说因为她失了清白,而是因他们算计陆黎。
陆黎吃饭很快,没一会儿便吃完了早膳,刘妗见状也搁下了筷子。
“我去衙署,你且安心待在府中。若有事,便去找府中的林长史,或者让你的宫女来告诉我。”陆黎起身,拿了大氅披上。
刘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叫住陆黎,从柜子里拿了一把油纸伞给他,“世子拿上吧!我听说南方天气比较暖和,经常是雨夹雪。”
陆黎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去。
陆黎走后不久,外面的雪便渐渐停了。
但豫章地处南面,雪积不住,到了中午太阳出来,地上的雪便渐渐消融了。
刘妗这一整日都在为陆黎翻译那本《天工开物》,越是翻译,刘妗便越是惊叹。
这本《天工开物》里面写的东西十分全面,她拿的这一部分是写农事的,里面详细地写明了如何提高各种农作物的产量的方法,以及许多改良的农具。另外,一些大魏没有的植物,但是现代有的植物,里面也写了大概哪里有。
让刘妗惊喜的是,那些地方大多都是魏国周边的小国。
她越翻译越觉得惊奇,险些连午膳都忘记用了,还是云商提醒的她。
陆黎每日早出晚归,但不管多么晚,都会回刘妗的院子。渐渐地,刘妗屋子里多了许多他的东西。
许是昏礼还未成,陆黎每日虽然与刘妗同寝,但却再未逾越雷池半步。但临近年关,很多事情都冒了出来,陆黎每日归来的很晚,都是在刘妗睡着以后回来。又在刘妗未醒之时起身离去。二人虽然同寝,但是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
半个月后,刘妗听说薛家与章家亲上加亲,为薛飘飘与章闾定了亲。
加上薛从义官职被撤一事,豫章城里的官员们便心知肚明,当初那事有猫腻。
到了腊月二十三,这日是小年,南安王也封了王印,给所有的官员放了假,不再处理政务。
陆黎便也空闲下来,这日便早早地离开了府衙,准备回府。
薛明与颜亭跟在他身后,“表哥,不如我们去喝酒吧!这天太冷了,喝点酒暖暖身子。”
陆黎道:“今日我还有事,便不与你们去了。”
“能有什么事?”薛明问。
陆黎看看他,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多嘴!”
薛明龇牙咧嘴,他捂着屁股恨恨道:“我不就开个玩笑,表哥你竟然这么狠心!”
他屁股是薛老夫人命人打的,原因是他太过亲近和清公主,将和清公主带进了薛家。
陆黎笑了,他带着端砚和宿方自薛明面前越过,道:“过几日我和公主请你们到别院冬猎,在家等着帖子!”
薛明眼睛一亮,转身对颜亭道:“我这几板子是值了,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表哥主动给咱们下帖子。”
颜亭失笑,但薛明这句话说的倒是对,世子很少下帖子。
“我记得公主的别院很美,若冬日去,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陆黎与薛明和颜亭二人分别后,骑马途经一处卤肉铺子时,顺手买了一些卤肉回去。
他今日归来的很早,原以为会在屋子离看到刘妗,却不想她并不在屋子里。
陆黎问刘妗的宫女,“公主去哪里了?”
宫女答:“回世子,公主刚才带着丹樱姐姐去后山的梅林去了。三姑娘说府里的梅花开了,请公主去赏梅。”
陆黎正在解大氅的手一顿,又将大氅穿到身上,“三姑娘经常来公主这里吗?”
“三姑娘偶尔会来,都是找公主说说话,陪公主解闷。”宫女低着头回答。
陆黎若有所思,“公主平日在府里很无聊吗?”
宫女有些怕陆黎,但是不得不继续回答:“公......公主平日里都是在屋里看书,奴婢也不大清楚。”
好在陆黎没有继续问,他微微颔首,让宫女把他带回来的卤肉拿去厨房热一热,待会儿做他和刘妗的晚膳。
屋里没人,他便也坐不住,索性带着端砚去了后山的梅林。
南安王府很大,大到府中专门圈了一座小山,山上中满了梅花。
陆黎找到刘妗时,刘妗正和陆怡在亭子里说话,二人一人抱了一个暖炉,跪坐在亭子里。
“原以为我别院的山茶花就足够美了,没想到府里的梅花竟然更漂亮。”刘妗看着亭子外面的梅花感叹。
今早才下过雪,地上积了薄薄地一层,衬的红梅越发的美。
“各有千秋,我看惯了这府里的梅花,反而倒想看看公主别院的山茶花。”陆怡说。
上次刘妗举行花宴,陆芳和薛飘飘都没有去。陆怡大概是碍于陆芳二人,所以便也没去。
刘妗侧首看陆怡,“这有何难?明年春我邀你去别院赏花。”
自薛王妃从薛家回来后便病了,陆芳一直在薛王妃身边侍疾,讨她的欢心。陆怡却忽然喜欢来云泽居了,虽然次数不是很多,但倒也算是勤快。
到云泽居后,她就陪刘妗说话,谈话间就将豫章城里的官员家里的情况介绍的清清楚楚。
她不知这小姑娘忽然亲近自己,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也未反感。
陆怡应下,“公主不嫌我叨扰了您便好。”
刘妗摇摇头,扭头看向外面,却不想看到了亭子外面的陆黎,他身着一身黑衣,站在雪地里看着自己,身后是一树树开的正好的梅花。
她有些惊讶,抱着暖炉起身迎过去,“世子怎么在这?”
“今日封王印。”陆黎说。
“是了,我竟忘记了。”刘妗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微微一笑。
陆怡也抱着暖炉出来,见到陆黎似乎有些胆怯,“阿怡见过三哥。”
陆黎未说话,只是冲她微微颔首。他与几个妹妹一向不怎么亲近,她们也很少凑到自己身边,所以便无话可说。
陆怡很有眼色,见到陆黎寻来,便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是打扰二人,便提出告辞,“我待会儿还要去给母亲请安,便不打扰公主和三哥了。”
陆黎“嗯”了一声,刘妗说:“三姑娘下山慢点,小心地上滑。”
“好。”陆怡屈膝行了一礼,带着侍女离去。
待她走远了,刘妗才侧首看陆黎,“刚才突然见到世子,我竟有些恍惚。”
陆黎垂眸看她,“怎么恍惚了?”
“仿佛半月未见世子。”刘妗说着,自己倒是低笑了起来。
这半个月来他每日早出晚归,二人的确是未好好说过话。
“那现在就好好看看。”说着,陆黎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起刘妗来。
她有一双美眸,陆黎觉得他在与她对视时,总是会被这双眸子个吸进去。
刘妗轻轻地握上他的手,语调轻缓勾人,“好看吗?世子。”
陆黎放开手,似笑非笑道:“好看。”
“不过你今日的眉毛画歪了。”他补充到。
刘妗面色不改,她垂眸浅笑,指着旁边一颗纤细的梅花树,说:“世子,你站到那树梅花下。”
陆黎挑眉,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刘妗跟在他身边,他便看见她微微抬头,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陆黎便也抬眸,却不料刘妗忽然戴上兜帽,提起裙摆冲他身后纤细的梅花树踹了一脚。
树上的雪伴随着梅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他身上瞬间便落了一层,刘妗眼眸很亮,看着他头上还有一瓣红色的花瓣,忽然就笑弯了腰。
可是陆黎却面无表情地将身上雪拂下,看着她不说话。
刘妗笑意盈盈,丝毫不惧他的冷面,“教世子一件事,女人的妆容不许随意评价。”
说罢,她浅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人却动了,他一把揽住她的腰,阳刚之气瞬间侵袭她的周围,她听到陆黎低笑一声,身子便突然一轻,她被抱了起来。
“想跑吗?”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悦耳,听在人心底有种挠痒痒的感觉。
刘妗抬头,美眸流转,“为何要跑?”
陆黎将人抱进亭子里,将刘妗带来的宫女们全部赶了出去。
他将人放到供人跪坐的草席上,抓了一把桌上的棋子,头也不回地扔了出去。
瞬间几道刷刷声响起,亭子周围挂的竹席全部垂了下来,将二人的身影遮挡住了。
未等刘妗撑起身子,他先欺身上去。
刘妗嘴角含笑,似乎一点也不惧。
陆黎勾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上去。
他攻城略地,吻的极为霸道。刘妗却也不甘示弱,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还伸出脚轻轻地在他腰间蹭了一下。
陆黎的气息越加不稳,掐住她细腰的力道也越重。
刘妗吃痛蹙眉,轻轻地咬了他一下。
陆黎放开她,笑容肆意,伸出手轻轻抹掉嘴角的血迹。
“错了吗?”
“还使不使坏了?”
刘妗软弱无骨地靠在他怀中,低声笑道:“错了,但是下回还敢。”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尽是魅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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