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戴了屏蔽器, 所以向尽书和禹靛青根本没法用精神力沟通。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能说悄悄话。
白天, 向尽书跟着陆运了解虫族和王巢, 参观那些陆运想让她参观的, 了解那些陆运想让她了解的。渐渐软化的态度让陆运嗅出一丝胜利在望的味道,对向尽书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晚上, 禹靛青照例在九点钟准时前来“侍寝”。
陆运自然不能时时刻刻跟着向尽书,也不能时时刻刻注意监控,所以每天牢房传来的报告成了他了解“美男计”进展的唯一途径。而且由于陆将军的极度重视,所以负责监控的人员对两人的对话记录得非常详细。
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穿回去, 给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狠狠来俩大耳刮子。
当事人陆运:现在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看看报告上都写的是什么——
第一晚情况汇报如下:
向尽书:我带着这个好像孙悟空。
禹靛青:孙悟空是什么?
向尽书:一个又丑又老但是特别带劲的猴子。
禹靛青:你不丑。
向尽书:说起来, 孙悟空有一个能大能小、能伸能缩的棒子。
禹靛青:……嗯?
向尽书:这样, 你【马赛克】, 我【马赛克】, 然后我们【马赛克】,嘿嘿嘿。
禹靛青:……啊, 哦。
……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 陆运的双眼自动给这些污言秽语打上了马赛克, 并且把负责记录的虫族人狠骂了一顿:“这种事写这么详细干什么!没长脑子吗!”
记录员:“好的将军, 明天一定改将军。”
第二晚情况汇报如下:
向尽书脱下了【马赛克】,在禹靛青耳边说【马赛克】, 两人【马赛克】。
向尽书:嗯嗯啊啊。
禹靛青:嗯嗯啊啊。
总结:类似呻/吟声不计其数。
陆运嘴角抽搐,面色铁青,卷起本子抽记录员的脑袋:“有用的, 让你记有用的!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吗!‘嗯啊哦爽’算是有用的吗!”
记录员揉着头上的包:“您让我如实记录对话……”
陆运:“还顶嘴了是吗!”
记录员:“不敢不敢,马上改。”
于是,第三晚情况汇报如下:
向尽书跟禹靛青脱下衣服,然后【此处省略两千五百三十八字】。
总结:没有有用信息。
陆运鼻子都气歪了:“连一点有用信息都找不到,要你何用!滚蛋!”
记录员:……我太难了!
他们俩根本没干什么有用的事,他上哪儿记录去啊!
第四晚……
第五晚……
又酸又怒的陆运气得肝疼,干脆把人换了下来。还别说,换了人之后,真的收集到了不少有用信息。
比如向尽书在贤者时间会很好说话,对禹靛青有意无意提到的主核产生了兴趣,问了不少细节;比如禹靛青会配合她的兴趣,故意扮成医生的样子假装对她为所欲为——虽然最后又会演变成不堪入目的活塞运动,但确确实实让向尽书对手术的抵触小了不少。
对此,陆运心里又惊喜又鄙夷。
呵,一个色/欲熏心的女人罢了,也不过如此。在生死之交的同族和把他当工具的女人之间,禹靛青会选谁不是一目了然么?要是知道禹靛青吃这套,他早就该把安亭抓起来了,用得着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他顿觉心情好了许多,决定去牢房看看。在出发之前,他没想到禹靛青还没来得及走;就算禹靛青还在,他也想不到过了早饭时间,两个人还会发生点什么。
然后他推开了牢房的门,然后他听见浴室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然后他听见了让他后悔出现的人声——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这是女人的声音。
“别……唔!”这是男人的声音。
陆运的脸都绿了。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仍然维持着站姿没动,直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从浴室钻出来。
向尽书一眼就看到了偷听的陆运:“找我有事?”
陆运:“本来有,现在没了。”
向尽书笑了:“不好意思了?”
陆运:“……不,有点恶心。”
禹靛青满面通红,不过当着陆运的面,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淡定地穿好衣服,扣上扣子,跟向尽书道了别。
临走前他在向尽书耳边低语了一句:“如果……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向尽书似有动容,拽着他的手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放走。
路过陆运身边时,禹靛青侧头看了他一眼。陆运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闪身避开。
等人走后,向尽书才兴致勃勃地开口道:“今天又要去哪儿?”
“晶矿。”
他看得出来,向尽书是一个向往权势的人,给她展示了身为“女王”的特权,她肯定会有所动心;今天给她见识见识虫族拥有的财富,再加上禹靛青日复一日的枕边风,很快就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向尽书原来有多穷,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钱,权,色,一切都有了,她没道理不屈服。
收拾妥当,他们就出发前往晶矿。
晶矿跟传统意义上的“矿”不一样。到达之前,向尽书心中有无数猜测,甚至怀疑陆运是在骗她。但当矿车穿过漫长的隧道,眼前忽的豁然开朗时,她的心中便只剩下惊叹了。
这是一片紫色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空心水晶塔,塔底足有一座足球场那么大,高耸入云的紫色尖顶,在圆形的地面上投下一片流光溢彩、光怪陆离的天空。整座塔是厚逾一米的水晶,墙面凹凸不平,带着岩石表面凹凸不平的自然纹路,人靠近时,上面能反射出数道支离破碎的影子。墙壁处零散地垂落下一根根石柱,像极了岩洞中的钟乳石,却比钟乳石要纯净透亮无数倍。
视线顺着圆形的石壁向上,最终汇集到尖尖的塔顶。跟许多哥特式教堂的穹顶一样,参观者在视线上升的同时,心情和思绪也跟着飞快上扬。明明是千百年来自然形成的矿洞,却像是野心勃勃地君王为了长生不老修建的登仙台。
粗犷而精致的气息合二为一,竟融合成为诡异的和谐感。
光是晶矿就叫人叹为观止的了,等看清矿内忙碌的虫族时,向尽书的心里就只剩下柠檬了。
向尽书:我好酸啊。
陆运看见她双眼直放光,心中不禁嗤笑,但脸上仍做出一副矜持克制的样子,耐心介绍道:“这些晶柱被敲下来后,将根据纯度高低被分成两种。纯度高于百分之七十的,送到机器中切割成规则的形状,送入燃烧炉焚烧,产生的能量将用于精神力的输送和供给。”
矿内有许多虫族正在忙碌,装满矿石的盒子随处可见。陆运随手捡起一块,掂了两下:“纯度低于百分之七十的,还有切割的边角料,将会运到东陆卖给人类。哦,对了,听说人类的晶币就是用晶矿石生产的。”
向尽书:……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好耀眼!
正说着,一个虫族人不小心撞上她。怀里的盒子被她撞翻,“哗啦”一声,满盒的矿石滚落一地。碎石块在地上跳来跳去,发出音乐似的叮咚声。
向尽书看得一阵心痛,正要弯腰捡起,冷不防被撞的虫族人一腿微弯,“扑通”一声跪倒在满地碎石上。它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恭敬地求饶道:“女王饶命,将军饶命。”
“……使不得使不得。”
陆运好整以暇地望着向尽书,似乎是再说:你看,当了女王,所有虫族将臣服于你,所有财富都将属于你。
向尽书眉头一跳:“咳,没事,你走吧。”
陆运:“还不快把石头清走?”
向尽书:……大可不必。比起当女王,她更想要地上的钱,啊不,石头。
两人一问一答,边走边看,不知道情况的,还真当向尽书是在晶矿一日游。
陆运见火候快到了,便在一处休息室门口停下:“我想我的诚意已经够了。”
向尽书的视线恋恋不舍在晶矿上来回梭巡,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头上的发箍:“这个呢?还诚意,我看诚意还是不够。”
人类啊,还真是如传闻一般,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陆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脸上却笑意更浓:“你呢?”
向尽书好容易把视线从晶矿上拉回,茫然地“啊”了一声,随即陷入沉思。几秒后,她缓缓松了眉头,点头道:“我可以接受改造手术,但必须禹靛青亲自给我动手术。”
“没问题。”陆运立刻同意。
向尽书“嘿嘿”笑了,趁陆运不注意,飞快地捞起一块上好的晶矿石藏进怀里。陆运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动作?顿时心中轻视更甚。
这次他是胜券在握了。
——
既然说定了,手术马上就安排开始。
“你动作还挺快。”
“当然,我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
向尽书小小地诧异了一下,没放在心上,跟随陆运来到手术室。一路上,她喋喋不休地跟陆运确认,生怕漏掉一点细节:
“确定不用全麻吧?”
“晶矿我可以随意支配吗?”
“大家都会叫我女王吗?”
“人事任免权也是给我吗?”
“新女王诞生之后我能平安离开吧?”
“这些雄性……咳,也是我的吗?”
陆运心中冷笑连连:呵,女人!
“到了。”陆运推开门。
眼前的手术室已经跟上次不一样了,没有了各式各样复杂的仪器,只有一张松软的床和一只机械臂。向尽书探着头往走廊外张望,陆运了然,冲外头做了个手势。很快,禹靛青的影子出现在跟手术室相连的房间内,他探出头招了招手。
向尽书松了口气,冲禹靛青招了招手:“靛青!”
禹靛青抿嘴笑道:“放心吧。”
向尽书点了点头,缓缓踏入房内,躺到床上。
机械臂的“滋滋”声响起时,向尽书不由地攥紧了拳头。她看见那个探头停在她眉心前三寸,里面闪了闪,一道光柱打在头顶的屏蔽器上。
屏蔽器发出倒计时的钟表声,正在辨认输入信号。五秒后,“咔哒”一声,锁开了。
向尽书神色一凛。
就是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屏蔽器解开的瞬间,一股气流“轰”地炸开。身下的床碎成两半,机械臂被掀飞,狠狠撞到墙上,“咣”地一下砸落在地,断成几截。手术室的入口应声碎裂,轰然塌陷,地面上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通道。
“向……尽书,你……好……等着!”陆运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向尽书抱着手臂站在屋中央,翻了个白眼:“傻子才等着。”
说罢,她迅速跳入通道,飞奔而出。
她当然不会那么傻,当然不会轻易上当。陆运自以为他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能监听到他们的每句话,而实际上呢?
那些在彼此耳间的低语,那些情难自禁时逸出口中的轻呼,那些唇齿中吐出又被对方吞下的字句,那些无需说话就能看懂彼此的默契,都是他能一一听到的吗?
安亭被抓走了,原先未成形的计划只得就此作废。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地伪装自己,演上这一出戏。借着禹靛青每晚“侍寝”的机会,她早就知道了陆运的阴谋,那些成为女王的美好未来,不过是他编的一个谎言。
她不但知道真相,还对王巢的地形进行了系统地了解。王巢很大,精神力不能用,她必须一遍又一遍地强化记忆,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确保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击制胜。
自然,一遍遍强化记忆,就需要禹靛青不厌其烦的“帮助”。说实话,她也不想纵欲过度,一天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实在太累了。好几次还得换他来,因此开发了不少新姿势倒是好事,但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腰酸腿软,身体实在是吃不消。
虽然但是,特务接头一般的刺激感已经跟身体的疲惫一比一抵消了。
向尽书: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啧。
她在走廊上疯狂飞奔,凭着记忆冲向尽头的出口。这个场景他们已经演练过好几遍,出了医院大楼,沿着右后方的小路一直走,尽头是武器库的后院,翻过围墙,就是直升地面的电梯。那边无人看守,仅凭精神力便可打开门禁。
他们就在那儿汇合。
在纵身跳下的同时,向尽书默念着禹靛青的名字,精神力天女散花似的撒开。
但是没有任何回音。
包括整层楼,没有一丝属于禹靛青的回应。
向尽书“呸”了一声,她被骗了。
虚影也好,假扮也罢,刚才那个根本不是禹靛青。
不管了,先跑再说。
禹靛青的房间就在逃跑的路上,他一定能感觉到她。
第三层,正数第五间。向尽书边跑边打量一旁的小楼,找准了禹靛青的房间后,精神力朝那窗口猛扑过去。然而那虚拟的触手在房间内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摸到人。
真是奇怪了,禹靛青不是被陆运关起来了吗?怎么会不在房间?
向尽书眼皮狂跳,心中的担忧一秒更甚一秒。
很有可能,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而禹靛青已经被抓。那么……原路肯定是不能走了。
正要转身逃跑,忽的围墙那头传来一丝回应。她顿时一喜,退后几步,猛地攀上墙头。
然而,不待她站定,数道红线便齐刷刷地对准了她的眉心。
墙的那边,是严阵以待、列戟森森的虫族军队。他们早已在此埋伏多时,就是为了等她自投罗网,等她露出本来面目。
身后,陆运挥动翅膀,缓缓落在墙头,跟向尽书相向而立。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向尽书面沉如水。
陆运口中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叹:“是,我早就知道了,不过……”
离开虫族这么久,禹靛青大概不知道,武器库里早就没有电梯,也没有什么通道了,这里根本不能离开地下。那些不过是骗他的,他竟然真的信了。
他不过装作不经意地透露了消息,顺便再处罚了几个“泄密”的部下,禹靛青就以为他听到的是真的了?呵,真是蠢透了。
“我多希望你是真心的啊……”陆运颇为惋惜道,“如果你是一个贪财好色、贪生怕死的人,该多好啊!”
向尽书“呵”了一声,淡淡道:“反派死于话多,要打就打。”
轻视到近乎挑衅的态度顿时把陆运点着了:“上!”
随着话音一同响起的,是无数道精神力的子弹。
——
与此同时——
远在禁闭洞的禹靛青忽的一阵心慌,一股强烈的不安侵上心头。他拍了拍胸口,也许是他想太多了。
走之前他还偷听到两人的对话,依稀听道向尽书说今天太累不想出门,陆运劝了两句,听着像是被她赶走了。他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唯独对他,她才会难得的意志不坚定。
他心中滑过一股暖意,连匆匆的脚步也多了几分欢快。很快,他便穿过大门,来到了第二层入口。
禁闭洞是关押犯错虫族的地方,距离王巢很远。
虫族并没有“犯罪”一说,因此这里也算不上监狱。在女王的统治下,一切事务按照她制定的秩序平稳进行,虫族能做的只有服从和执行。真有不服从的,就会被女王关入禁闭洞,屏蔽一切精神力,以进行反省。
在这个无法沐浴女王圣恩的地方,在这个连女王的一丝精神力都享受不到的地方,他们会好好体会到不服从的下场。
“见谁?”入口的守卫掀起眼皮瞥了一眼,看清来人是谁,顿时吃了一惊,“禹、禹将军?”
“安亭。”
守卫“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屏幕,点了一下上面的按钮,低声道:“安亭……有人找。”
没过多久,安亭就被几个人带出来了。他浑身颤抖,似乎真是被与世隔绝的监狱生活吓坏了,又似乎是害怕身边那几人。他的头上也带着屏蔽器,圆形的发箍卡在他的方脸上,显得格外滑稽。
禹靛青见人平安无事的出来,顿时松了口气:“走吧,陆运让我来接你。”
谁知听了这话,安亭却往后退了一步,焦急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他伸手去拉安亭,却被一把推开。
安亭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快走!”
禹靛青一愣,还没动作,几把枪同时对上了他。
“奉总将军之令,处决叛徒。”一人淡淡道。
禹靛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陆运大发慈悲地放他出来,费尽心机地把他支走,不惜余力地埋伏他,只有一种可能——
向尽书出事了。
禹靛青眸光一黯:“我没时间。”
几人被他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但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微怔了一瞬间,便纷纷扣动扳机。
但意料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
手中的枪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似的,任凭他们怎么用力,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这才明白,禹靛青已经开始反击了。可是……他的精神力怎么会这么强?难道精神域没有崩塌过吗?
几人瞬间大惊失色。就是因为害怕精神力不足才用的武器,但现在对方的精神力明显比他们想象的高许多,怎么才能赢?左右思量了一下,陆运交待的任务完不成,他们也躲不过一死的命运。
非常时刻,只有放手一搏。
几人飞快地对视一眼,正要出招,脑中却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便两眼一翻,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安亭又惊又喜:“天呐,靛青!你的精神力怎么这么强!”
他本来只是一句普通的感叹,没想到竟得到了禹靛青的回答。
“因为向尽书。”禹靛青抿着唇。
安亭有点懵:“你……”
禹靛青顿了顿,轻叹一声:“那时候,我跟她联结了。”
安亭惊讶到语无伦次:“你、你跟一个人类,跟她、你们,啊?”
他本来想说,你是不是不情愿,是不是被迫的,是不是不知道到底该爱还是该恨,是不是剪不断理还乱。可在看到禹靛青脸上的表情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安亭,我要走了。我……要去救她。”禹靛青心急如焚,转身朝王巢飞去。
“靛青!”安亭忽的喊住他,“你想好了?”
禹靛青的翅膀一顿,缓缓落在地上。
“你想好了,今天救了她,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背叛了同族,你就向所有虫族昭告了你们的关系。你会被当做叛徒永久地钉上耻辱柱,成为虫族遗臭万年的叛徒,还有可能一辈子不被人类接受。一旦迈出这步,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你就……再也没法不承认了!”
“靛青,你真的想好了吗?”安亭关切而失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禹靛青抬手抚上心口。扪心自问,很多问题并不是认真考虑后就会有答案,许多困难并不是思前想后就能有结果。这世上无解的事很多,所以只要这一刻的决定就好,只要承认这一刻的心之所向就好。
——他现在,想见她吗?
——想,比任何时候都想。
禹靛青抿着的唇终于勾起一丝笑。
你真的想好了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我想好了。
从今后抛却一切信仰,忘记所有荣耀,斩断过往悲欢,撕掉一身皮囊。我将深陷这世间最污糟的泥沼,靠仰望你的芬芳苟且偷生。我将沉溺于你给我的天堂,直至你将它从我身边夺走。
从今后,我就只有你……
我的女王。
作者有话要说:被马赛克的原文——
向尽书脱下了衣服,在禹靛青耳边说:“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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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同志们,抬头看看字数,本文已然过半了。
下一本开老太监,其余预收文可以去专栏里扒拉扒拉(超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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