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集团总裁, 向尽书并没有如愿以偿, 过上“每天从五百平米的床上醒来, 面对两百多名漂亮男仆”的美好生活。
妈的, 全是放屁。
她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暗骂一句,继续看手头的报表。
在当上总裁前,她的生活是学校、家、医院三点一线。写不完的论文报告,做不完的ppt,考不完的试,打不完的点滴……她以为这就是狗生极致了。
当上总裁之后, 她才发现,人呐,不狠狠逼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废物。
每天七点就被秘书的连环电话叫醒。要是十分钟内没接, 司机一准会上楼嘭嘭敲门:“总裁!总裁您醒了吗?该起了, 该上班了!”
要是再不答应, 敲门就改砸门了:“总裁您没事吧?您还活着吗!我要开门了啊!我用备用钥匙开门了啊!”
这时候要再不应,就该有120呜哇呜哇开到楼下了。
……是有多怕她死了啊!
起床之后, 半小时之内收拾好自己, 边打呵欠边被司机拖上车。早饭是提前买好的, 她胡乱塞了两口就脑袋一歪睡着了。直到车子停下,秘书虎着脸把睡成死狗的她喊醒,强行把药塞进她嘴里。
八点,看下属公司日报。
九点, 被蠢货属下气得胃疼,紧急开会,讨论合作公司撤资的解决方案。
十点,集团高管准备辞职,跟人促膝长谈两小时,勉强留住对方。
十二点,吃饭,途中不断有经理打来电话,屁大点事都跟她请示:“总裁昨天那个汇报您赶紧看一下啊”,“合同您看了吗,我们等着签约呢”、“方案该上会了,您记着点啊”。
一点,上集团OA,审批大小事项。
两点,被部门经理蓝底黄字的ppt持续辣眼。
四点,累成死狗,正要睡一觉,就被秘书拖走去参加采访。
六点,采访结束,突然想起早上的报表有个问题,想让秘书去拿又怕他不知道,只能自己回去一趟。
八点,就着早上剩下的咖啡吃完晚饭,接到母亲大人的催婚电话。
十点,到家,瘫倒,正要睡觉,被秘书一个电话吓醒:“总裁,十一点跟美国公司有个视频会,您是不是忘了?”
向尽书:“……”
这特么哪是人过的日子!
工作累一点不要紧,毕竟是为了恰饭。但最让她头疼的,就是亲妈无孔不入的催婚。
“我能辞职么?”她求饶。
“不能。”卫菁一口拒绝。
“那不就得了!这么忙哪有时间找男人?”
“我给你安排上了。”
向尽书:……行叭,反正她的人生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卫菁自诩是个开明的母亲,所以她立誓一定要为向尽书找一个合她心意的男人。只是这任务太艰巨了,简直比她梅开二度还要难。
要么就是没时间见,好容易有时间了,她又不喜欢。到后来她干脆见都懒得见了。
“今天这个必须去,不能拒绝。”卫菁下了最后通牒。
“我还有会。”
“我不管!这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要解决。”
……她太难了。
没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她只能叫秘书老赵空出一小时行程,认命地前往那个约定好的地点。地方不远,就在总部对面的中餐厅,集团旗下的,保密效果良好。
等了五分钟,没见人来,向尽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我这边完事了,赶紧的——”
话音未落,包间的门忽的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她的话瞬间卡住了。
他似乎很着急,推开门才想起抬头看包间名字。一共三个字,他看了足足十秒。确认无误后,他的神色一松,因为剧烈跑动而涨红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张望一圈,那双金色的眸子终于跟她对上了。
真好看。她的身子僵住了。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局促地摸了摸跑乱的头发,手在衣摆上蹭了蹭,才再度抬头,紧张地望向她。
“您是……向总裁?”他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拘谨味儿。
不去理会秘书的死亡威胁,向尽书怔怔地按下关机键,把手机扣到桌上。如果说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她很确定现在的感觉就是。
她慢慢踱到门口,一根手指推上了门,才点头道:“嗯。你叫什么?”
男人缩手缩脚地站在门旁,手指不自觉地抠着纸袋提手:“您好,我叫禹靛青,是——”
“进来坐吧。”向尽书视线从他的脸移到脖子,移到腰,最后落在那几根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上。
看起来很白,很嫩,很好吃。
向尽书不喜欢别人废话,来之前他就知道了。不光如此,他还知道许多跟她有关的事。他看过所有她的新闻、电视采访,关注了她的微博,所有跟她相关的杂志和报纸他都第一时间买回家收藏。甚至印着她照片的集团财报,都被他想方设法托人要了一份,放在书架最上一层的玻璃罩子里。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原原本本地参与了她的过去,她的现在,而她毫不知情。他们如同两条挨得很近的平行线,永不相交,永远若即若离。
但现在,他迈出了这一步,他稍稍偏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角度。他们会相交吗?相交之后,迎接他的是更大的分离吗?
他不知道。
她一开口,禹靛青顿时噤声。自我介绍也不敢再做,顺着她的意思,直挺挺地坐到她对面。
“我妈叫你来的?”她端着电脑,一边点菜,一边例行询问。
“嗯……对。”
也许是没料到卫董会亲自关心这事,他顿时坐得更直了。
屏幕里倒映着自己快要翘上天的嘴角,她赶紧拍了拍脸。
啧,真没出息!
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电脑递到对面:“先吃饭吧。”
他面露难色。很显然是想拒绝,保不齐已经吃过饭了。但他纠结了一会儿,便认命地低下头,乖乖看菜单。只扫了几秒,两手就恭恭敬敬把电脑捧到对面:“谢谢总裁。”
也不知道仔细看没有。
“不点菜?”
“不了。”
“行吧。”向尽书食指在某处停顿几秒,果断按了下去。
趁着上菜的功夫,她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他很怕她,也很好奇,但面上却装作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脸要是不红的话,大概更能让人信服。
啧,这男人到底哪儿找的!
向尽书恨不得为亲妈包下五个直升机、十个热气球、二十个广告屏,好好歌颂一下她伟大的母爱。
菜很快就上齐了。禹靛青看着面前的红酒,神色有点微妙。
“抱歉啊,不知道你不喝酒。”向尽书倒是没想逼他。端起酒杯,杯口刚触到唇上,就见对面的人急了。
“别喝!”他脱口而出。
“嗯?”向尽书不解,却听话地放下了酒杯。
话出了口,禹靛青才意识到冒犯,忙把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
“您早上的药还没吃。”他把里面的药盒拿出来,从周一到周日,每天三顿,都配好了。
“吃药不能喝酒。”
你是我谁啊,这么自来熟?
她偏要跟他对着干。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她还嫌没够似的,挑衅地把杯子倒过来:“喝了酒,是不是就不能吃药了?”
禹靛青被她一连串操作惊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收回药盒,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向尽书笑了一声,埋头吃饭。她吃得倒是开心,对面的人却一直忸怩不安,手在桌子上来回切换姿势。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窘态,就是想晾晾他。
一顿饭吃完,再抬头时,对面的人已经是满面潮红,眼神迷离。
“你……”她一愣,随即见到他没动过一下的筷子,和已经空了的酒杯。
一杯倒,怪不得不肯沾酒。
“哎,没事吧?”她凑近他的脸。
那双金色的眸子泛着一层水光,卷曲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勾天勾地,挠心挠肺。
看清眼前的人,他使劲揉了揉脸,非得把药盒塞到她手里:“还没吃药。”
分明不清醒,却还跟她死磕吃药的事儿。
这傻孩子,指不定信了她妈的什么鬼话,以为她不吃药就要死呢。
她的脸离他只有不到十厘米,滚烫的呼吸带着酒气交织在一起,薰得人神志不清。
他不偏不躲,定定望着她,倔得不行:“吃药。”
“吃吃吃。”她哄道,随手接过药盒扔到地上。
他明显不相信,还是傻瞪着她。
跟个熟透的桃似的,真要了她的老命。
“再看我就亲你了。”她在他唇边低喃道。
“你、你……”他连话都说不清了,偏偏盯着她的唇使劲看。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说不清了。
她猛地堵住他的嘴。他推了一下,但那力道还没小奶猫大,反倒让她心更痒痒了。被她吻了一会儿,他就软成一滩烂泥,一手软趴趴地垂在椅子旁,另一手搭在她肩上。
她想喘口气,他倒还不干了,追着她要亲亲。
嗯,这是她家的餐厅。包间很大,地毯很软,隔音效果很好。
气氛很适合干点什么。不干就对不起自己的那种。
事到一半,他好像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挣扎起来。可酒后的身体使不上劲,他更害怕了。但她不会让他逃的——她把他绑在了桌腿上。
迷离的眼中盈满了泪水,眨一下,掉一颗,眨一下,掉一颗。像只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美人鱼。
她给他抚平凌乱的裤子,拉链拉上,皮带系好,扯开的衬衫扣子一粒粒归位。分明是好心,但他脸上的屈辱更浓了,恨不得立刻把她撕成碎片。最后才把他手腕上的领带解开。
瓷白的手腕上两道红痕,她有点心疼。
手指忍不住按了上去,想给他揉揉,却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他狠狠抹掉泪,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至于嘛,反正以后要结婚的。你刚才可是爽得不要不要的呢。
她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拎着包出了门。手机刚一打开,她就给卫菁发了消息:
满意。
想了想,又加了个笑脸。非常满意!
一道高大的身影跟她擦肩而过,停在虚掩的房门口。推门进去,却发现屋内杯盘狼藉,早已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地毯上还有一滩莫名的水渍。
“来晚了啊……”他没察觉出异样,失落地喃喃道。
不过没事,下次还有机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来了,会飞速更完:D
是很久很久以后在维持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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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窦公公的小傻子》文案见下(是真的文案苦手了)
十六皇子的女官是个傻子,要是不傻,怎么会去招惹鬼见愁?
对此——
当事人鹿白表示:我只是心眼少了一点,说话直了一点,心大了一点而已。如果真的傻,又怎么会抱上了宫里最粗的大腿呢?
目击者窦公公表示:呵,这丫头蠢笨如猪,若不是有我护着,现在坟头草都该长出来了!谁瞧得上她谁真是眼瞎。
直到后来——
窦公公:……真香!
傲娇毒舌最讨厌直球的老太监 x 什么都懂最擅长直球的小宫女(?)
来自隔壁小短篇《我竟然截胡了皇帝的老婆》,人设见短篇,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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