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两个孩子穿过两府之间的拱门来到贾代化的书房门口, 发现里面虽然敞着窗户门,但四周的小厮们都被撵到远处,他们显然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贾琅拉住贾瑚道:“瑚哥儿,祖父可能有重要的事情在商量,咱们还是别过去了。”

    贾瑚却摇头道:“琅哥哥,这话就不对了, 咱们两个未来是要继承祖宗家业的, 自然是要知道府里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两眼一抹黑, 咱们以后怎么管理啊, 被骗了都不知道啊。”

    贾琅说不过贾瑚的歪理,只能叹气地陪着他猫腰往院里走,然后两个孩子勃领一紧,他们发现自己被一满脸花白胡须,看得出年龄实在不小了的红脸男人跟拎小猫崽儿似的给拎起来了。

    男人满嘴的酒糟味儿,看着两个小不点儿笑骂道:“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 还敢打着继承的幌子要去偷听老爷他们谈事情?”

    贾琅被抓个现行, 小脸儿瞬间红了个透底。

    贾瑚那脸皮却真不是吹出来的,胖脸跟老人对上之后非但毫无愧色还很自然地笑道:“呀,焦爷爷是您啊,瑚哥儿回来还给焦爷爷带了好酒呢,一会儿就叫人给焦爷爷送来。”

    焦大闻言哈哈大笑道:“瑚少爷走了一趟南边儿,这嘴巴利索也更甜了, 还记得老夫就好这一口,那老夫就等着尝尝瑚少爷的酒了。”

    书房内,贾代化听到声音也笑骂道:“那小东西,好的不学,竟学他爹小时候,一天瞎淘的跟个皮猴子似的,焦大可别被这油滑的小东西给糊弄了。”

    焦大听后,又笑着回道:“老爷这话说的,好像您不盼着府中的少爷们都这么健康机灵似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听说了瑚少爷和琅少爷的事儿,高兴地自己把自己灌得捧着酒坛子笑贾家后继有人。”

    贾代化这时走了出来,看看身后跟着的贾敷和贾敬,然后笑骂道:“你这老东西,一点儿也不知道给我在小辈儿面前留面子。”

    贾敷笑着摇头道:“没事儿,父亲,我刚刚走神儿,没听到什么。”

    贾敬听他哥哥这么说,也慢半拍儿的点头道:“焦叔叔说的事情,我也一点儿没听到。”

    贾代化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儿,他算是彻底明白,自己这个二儿子,为什么会被所有同僚排挤到无心仕途的原因了。

    顺手接过两个皮小子,贾代化道:“瑚哥儿说的也对,贾家的事情,他们还是从小开始接触的好,省得跟敬儿和珍哥儿似的,狗屁不是。”

    贾敬一听,老脸就是一红,他是贾敷这个兄长一手带大的,虽然贾敷身体不好,但贾敬仍然将他当做遮风挡雨的大树,什么都想依靠兄长。

    另外,他似乎是下意识地认定,一但自己成熟了,能担得起重担了,那自己怕是就要失去哥哥了,所以他拒绝长大,逃避现实,每日除了为能让兄长展颜而读书外,就一心研究老庄炼丹之类的不务正业之事。

    贾敷不忍弟弟尴尬,笑着解围道:“琅哥儿,快跟你二叔见礼。”

    贾敬脸上尴尬之色退了不少,开口道:“早上回来的时候,琅哥儿和瑚哥儿都已经去我院子里行礼问安了,都是好孩子。”

    贾家后继有人,大哥身体也越来越康健,贾敬的脸上也忍不住带着笑意。

    站在角落的贾珍,见到两个小的,那是如同看到革命战友一般的热情,只是眼中又含着一目了然的同情,他觉得这两个弟弟实在不聪明,不知道趁着这时候多玩玩儿,还自己主动往火坑里跳。

    贾代化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长孙这样子,气得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十多岁的孩子,在古代,尤其是世家中其实已经算不得孩子了,但他天性如此,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深吸一口气,贾代化道:“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听,就去玩儿吧,只是到了外面给老子把嘴闭严了,别什么话都瞎胡咧咧。”

    贾珍一听,立即乐得嘴都快扯到耳根子上了,连问:“祖父,这回府里有琅哥儿了,我是不是能跟着叔祖父去军营了?”

    贾代化想着,贾珍不是读书料,只好骑射,如今也不指着他继承家业,遂了他的愿倒也未尝不可,就点头道:“那等你叔祖父回来的吧。”

    贾敷害怕弟弟有什么想法,毕竟,之前可一直打算的是珍儿兼祧两房,如今自己带回了个儿子,父亲就明晃晃地放弃了珍哥儿,这难保不让弟弟心里不痛快。

    然后,当他看到,贾敬满脸羡慕地盯着乐颠颠跑远的儿子,一副其实我也不想听,干脆连我一起放了的表情的时候,差点儿当场气笑了,自己这是多缺心眼儿,才会担心这个?

    贾代化显然也看到了贾敬的样子,冷哼道:“解决你的事情,难不成你还想跑路?”

    贾敬讪讪地笑道:“爹说的哪里话,儿子就是觉得,自己可能能力有些欠缺。”

    贾代化是不给他面子的:“你不是能力有些欠缺,你是脑子有些欠缺。”

    说着话,贾代善带着人进了书房,焦大看自家老爷带着两个孩子进去,就知道后面的事情没有什么重要的,干脆拿出腰间的酒葫芦,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开始喝,还吆喝小厮给自己端一盘儿花生米下酒。

    书房内,贾敷先开口道:“父亲,您也别生二弟的气,他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就是喜欢读书,本就对庶务什么的并不上心,翰林院历来两派泾渭分明,您让他怎么融入进去?不如想想让他挪挪位置吧。”

    贾敬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名次还不错,自然是要进翰林院镀金历练的,但翰林院这里,一般会分为两派,世家子和寒门子弟。

    世家子看不上寒门出身的穷酸读书人,认为他们酸腐不知变通,还自视甚高。

    而寒门出身的学子,同样看不惯这些富家子弟,觉得他们就是一群纨绔膏粱子弟,既然你们家里不缺吃喝,想要当官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做什么还来跟我们抢这名额?

    两边儿互相看不上,根本不能相容,皇帝为了平衡,一直也是默认这个情况的,所以一直也没人去调节。

    而贾敬呢,他的出身,毫无疑问是勋贵世家子弟,他若是书香世家倒也好,那些酸儒也会认同他读书人的身份。

    但偏偏他不是,那他天天闷头读书,在世家子弟眼中就是个异类,这是显摆你贾敬会读书怎么着?平白害得他们被长辈说教,自然是对别人家孩子的贾敬一致排挤,不接纳他进圈子。

    而在寒门子弟眼中,那他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你们贾家是军功世家,你不去抢兵权也就罢了,又考了功名,干什么不去你老子掌管的兵部混日子,跟我们抢什么饭碗儿?

    想也知道,这个圈子必然也是容不下他的,贾敬在翰林院的日子,那就跟闭关的苦行僧没有两样。

    两边儿都排挤他,不接纳他,又碍于他的家室,谁也不敢惹他,其实还不如明刀明枪的说出来,这样的冷暴力,日日上衙跟生活在聋哑人的世界一样,贾敬没有被逼疯,那真的是心里抗压能力很强了。

    先前,贾敬之所以能一直咬牙扛着,那是因为他知道他父亲年事已高,兄长又身体太差,荣国府那边儿也没有能顶起来的,他若是不能在朝堂上占个位置,贾家就完了。

    这次贾敬就是有些忍不住了,又看到回来的贾敷虽然因为赶路有些疲惫,但整个人的状态却着实不错,身体也基本算是康健了。

    所以,一时冲动,他也顾不得兄长一路奔波的劳累,趁着兄长将这一路所见所闻说完之后,就提出来自己想要辞官回家的打算。

    贾敷听了事情原委,他挺自责的,担起家庭重任,这本该是他这个做长兄的责任,可是却让弟弟替自己抗了这么久。

    不过,他能支持贾敬离开翰林院,以后也可以不去谋求高官厚禄,但辞官却是不行的,毕竟,若是日后分家,那门庭就很重要,官宦之家和富家翁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他活着的时候,弟弟自然不需发愁,但他的身体谁又能保证一直不复发?一但出事,琅哥儿能对他孝顺,却未必能把这个叔父当做自己来孝顺,那守着万贯家财的弟弟,有没有官位护着,单靠一个贾家族人的名头,如何能守得住?

    贾代化显然也是想到了这里,就问道:“那敷儿认为,他能干什么?来我兵部?还是你二叔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天天跟人家吊书袋子,你怕不是想给他收尸吧?”

    兵部虽然是六部之中的,办公之人该算是文职,但能进兵部的,手上没两把刷子,那你就等着被虐吧,贾代善那里就更是如此了,你不能把人打服,那就只能被打了。

    翰林院的人,好歹都是书生,顶多是让你坐冷板凳,这些粗人,可不管你爹是谁,你二叔是谁,是谁都得先打过再说,要是你在这些当兵的跟前瞎哔哔,那妥了,牙给你掰下来让你巴巴不出来。

    贾敬倒是不在意他老子的鄙视,反正他是看出来了,他老子跟他哥,显然是心疼了,要把他捞出来了。

    这会儿他心里也不憋闷了,他觉得天蓝了、水清了,就连他爹的挖苦声都是那么清脆悦耳,让人心旷神怡。

    贾代化现在是半拉眼睛都看不上这个二儿子,是怎么瞅怎么不顺眼,于是又气道:“其实他就是欠揍,没准儿让人揍两回就开窍了呢。”

    他怀里的贾瑚赶紧灭火道:“大爷爷,敬二伯的学问好好的,您别生气啊。”这活他干的顺手。

    贾琅也配合道:“是啊,祖父,琅哥儿一路上听父亲说二叔自幼好学,后来凭着自己的本事在殿试上取得佳绩,很是让琅哥儿佩服,琅哥儿以后也要带着瑚哥儿一起,多跟二叔学习文化。”

    贾敬这个感动啊,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更是比自己的傻儿子贴心,果然,孩子也是别家的好!

    贾代化都被他的蠢样子气笑了,直接说道:“就他这样子,做什么能行?我看,还不如真就让他回来,去家学教书得了!”

    贾敷看了一眼眼睛亮晶晶地弟弟,头有点儿疼,然后眼前一亮地说道:“那要不就让二弟去国子监教书吧,琴棋书画,二弟的本事也足够了。”

    贾代化看了一眼贾敬道:“你二弟就是个书呆子,国子监那地方,说是读书去了,但有多少是专心学问的?他过去怕是要误人子弟喽。”

    国子监是官学,里面官位最高的是从三品的祭酒大人,直到下面的四门管里的助教也是正八经儿的正八品官员。

    上课的老师都是精通儒学经典的官员,甚至包括礼部的尚书与侍郎。

    里面的学子,除了少部分落第举人和各省最优秀的秀才之外,多是勋戚功臣的子弟,甚至包括亲王、郡王子嗣。

    来求学者,多不是为了学习学问,而是结交人脉,提前了解官场,这也是为什么国子监不是最好的学府,却是最向往的学府,也是贾代化嘲讽贾敬过去,是误人子弟的原因。

    他自己的人际关系都摆弄不明白,去教导别人?可能过来询问他的,也多是为了巴结两府而来的,他怕是被人卖了都不一定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卖的吧?

    贾敬闷头不说话,反正最后他老子跟他哥哥肯定能给他安排好,他现在要是说话,估计就是挨一顿骂,什么也解决不了。

    就这滚刀肉的劲儿,别说贾代化想抽他,就是好脾气的贾敷都忍不住头疼的扶额,难不成还真的同意这小子回家窝着?

    贾敷揉揉额头,想要先转换一下话题,等静静之后,再想想怎么办吧,于是问道:“父亲,我回来这么半天,怎么没看到政兄弟?”

    “先前不是说,二婶的棺木已经入土为安了吗?政兄弟怎么还是这么忙?好像是听说,大嫂她们去赦弟家的那边儿,也没看到政兄弟家的过去啊?”

    贾代化皱眉道:“毕竟是隔府的侄子,我这个做伯父的也不好多管,再说,他历来跟我也不亲,不过听说他们最近跟王家走的很近,恨不得天天去王氏娘家报道,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等代善回来,还是让他看着办吧。”

    贾敷听后,也就没再问,他跟贾政的年龄差的太多,再加上也受不了贾政的性子,所以一向没有什么来往,刚刚也不过是顺嘴问一句罢了。

    正好这时院子里传来了贾代化的小厮的声音:“焦叔,您醒醒,南边儿来了两封信,您给老爷说一声,小的好送进去。”

    贾代化笑骂道:“老东西这是没事儿就作死,天天喝的五迷三道的,等哪天趁他喝多的时候就把他当猪肉卖了,怕是也不知道是谁卖的他。”

    这话就是说笑了,别看焦大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有数着呢,要不是知道这会儿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怕人听,他是一口酒都不会进肚的。

    焦大听到贾代化的声音,打了个酒嗝回道:“老爷逗弄儿孙,老奴哪知道您什么时候完事儿,可不就只能喝口酒打发时间了?”

    想了想又道:“老爷啊,您下次让小厨房给老奴准备只烧鹅呗?老奴这个月的月银都花干净了,天天就着花生米,实在是吃腻了。”

    贾代化哼笑一声道:“一个月二十两的月银,这才月中刚过,你就又花的干净了,你怎么不直接泡在酒缸里别出来了!”

    一个月二十两的月银,这是跟徐氏和陈氏持平了,像贾珍,那一个月也不过是五两月银,外家十两银子的笔墨等学习用品的支出,要是府上有女孩儿,那就只有二两银子的月钱了。

    不过,贾代化还是示意小厮过来把信交给自己,然后去城西的烧鹅铺子给焦大买烧鹅去,顺手扔了一锭银子给小厮。

    焦大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我攒不住钱,月钱一出来,我就拿去酒庄都换成酒了,这个月是足够了!”

    贾代化一听,就又补充道:“这银子不许交到他手里,就一天给他弄只烧鸡或者烧鹅、卤煮什么的,一滴酒都不许给他买。”

    “以后让账房那边儿,月钱每个月就给他一半儿,剩下的他要吃给吃,要穿给穿,就是不许给他买酒,不够的从我的账上划,他要是不服,就让他来找我。”

    顿觉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的焦大一听急了:“不是,老爷,那个,不是。”

    贾代化趴在窗户上,笑呵呵地看着急得抓耳挠腮的汉子,慢悠悠的道:“哪个老爷不是了?嗯?”

    焦大摇着有点儿昏沉沉地脑袋,越急越说不清:“不是,我不是说老爷不是,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贾代化又逗弄道:“是不是什么啊?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这把焦大绕的,两眼都开始画圈圈儿了,贾敷抱着贾琅和贾敬在后面笑着看他老子又欺负人,焦大是个老实人,笨嘴拙舌,平日里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可能说得过天天在朝上跟人家打嘴仗的贾代化。

    不过,已经是多久了,府里都死气沉沉的,现在贾代化这么有精神,他们又怎么会去打搅?大不了等贾代化回房之后,他们再私下里买些酒菜给焦大送去慰问一下就是了,所以都没有出声。

    贾瑚用小胖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表示焦爷爷太可怜了,他都不忍直视了。

    终于,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不管是不是什么的了,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捍卫自己的利益,当即哭道:“老爷,十两银子的酒够干什么的?那一天也就能喝一坛子,要是哪天馋的很了,月底岂不是就得扎脖了?”

    贾代化拍拍手,把怀里的贾瑚往上托了托之后,很好心地帮忙出谋划策道:“那个跟我说不着,要是怕受不了,你就让酒庄的老板一天就给你送一坛子,那肯定超不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一副天塌了,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抱着有些憋了的酒囊欲哭无泪的焦大,心情很好的打开信看了起来。

    他能理解焦大酗酒,当年焦大救他出火林,怕重伤的贾代化死去,就不停地割开自己的皮肤,把血喂进贾代化的嘴里。

    但是,四周都是炙热的焦木散发着烤人的热度,再加上失血,他又把仅有的那点儿水都喂给了昏迷的贾代化,不得已,他只能喝马尿维生。

    得救之后,焦大就觉得自己满嘴都是尿骚味儿,怎么都压不下去,更不用说吃饭喝水,整个人都因为不停的呕吐瘦脱行了。

    还是清醒后的贾代化,哄骗他酒水能消毒去意味儿,已经严重脱水到了半昏迷状态的焦大,求生欲引导着他相信了这根救命稻草。

    但也是打这儿之后,焦大就到了一天也离不开酒的地步,还必须喝烈酒,那些柔和的酒水,给他他都不碰一下。

    贾代化自然是不在意他喝酒的那点儿银子,贾家家大业大,就算是特意买下酒庄给焦大,就供他一个人喝,那也是九牛一毛的小事儿。

    但这么喝酒,贾代化觉得自己这个老伙计,怕是要直接喝死,所以,他这才不得不想办法控制他。

    不过,贾代化的笑容没坚持多久,就被信件的内容震惊了,要不是因为这信都是贾赦的乌鸦送来的,绝对不会出现信鸽儿被人打下来掉包的可能,他真的不敢相信这里写的东西,太匪夷所思了。

    两封信分别来自贾赦和贾代善,贾赦那个还好,除了将他跟未来昏君进谗言得到批准的内容说出来之外,就是让张氏制作些精神舒缓剂给他。

    而贾代善写的信件上面的内容,就实在是骇人听闻了,他将贾瑚放在地上,然后道:“瑚哥儿带着琅哥儿玩儿去吧。”

    他已经没有经历找借口打发两个孩子了,好在两个孩子都是人精,也不问什么,就乖巧地说道:“那我们去给焦大爷爷拿礼物去了,还有二叔的。”

    等两个孩子都离开之后,贾敷问道:“父亲,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贾代化也没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将信交给贾敷,让他自己看。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我一直弄错了,还以为微信和拼夕夕都是马云的呢,没想到是冤枉了人家,不过,那个发明了多多果园的,真不是好人!

    你们能想象的到,早上六点半,我妈和婆婆分别给我打电话,目的就是让我帮着助力,她们要砸银蛋!

    然后,我老姨来电话,说是我妈在群里说了,我已经醒了,能操控三个手机给人助力!还有提醒我别把狗叫醒,她还需要拿我老姨夫的号偷水。

    七点半的时候,我大姨打电话,找我聊人生,中心意思就一个,果园里积攒的水太少了,她来晚了没偷着,这个需要努力了,最后提醒我,别忘了帮她也点连接助力。

    我觉得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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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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